鬼帝不是我的生父,即使他知道了,也不會告訴我。
“看來你還不笨。”琴心說着話,緩緩睜開眼睛。
“我本來就不笨,你才......你怎麼了?”
我看着琴心突然捂胸吐了一口血出來,急忙過去扶着他,琴心擡手擦去脣角的血,似笑非笑的阿諛了我一句。
“還能怎麼樣,被你氣的。”
“如果這樣,那我是不是該更氣你一下,等你翹辮子了,我就可以不用等百年獲得自由了。”
琴心被我氣笑了,又吐了一口血,才坐穩對我擺擺手。
我暗暗鬆了口氣,他把淤血吐出來就好了,剛剛真的沒想到那些火能傷到他,突然我想到當初十殿閻羅將琴心困於地府,並不只是單純的困着。
“他們抽了你的精元煉成了制衡你的......”
“是的,夢灣,你也一樣。”
琴心的手擡起,輕輕的碰觸了下我的臉,動容的告訴我:“你雖然恢復了記憶,可是那也不是全面的,你的力量也永遠的被他們給剋制住了,如果真的對上,鬼帝真的會秒殺了你,抽了你的魂魄煉化。”
我張開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突然腦海裡晃過什麼,霍然站起。
“你們是不是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琴心眸光晃了晃,看着我不出聲。
我的手緊緊握成拳頭,逼近琴心,一句一句的問着:“你們都知道爲什麼不告訴我?自以爲是的設計讓我跟着你百年隱匿於此,而蒼和姝華他們則在外面抗衡鬼帝?你還隱瞞了我什麼?”
琴心突然擡手捏住我的下頜,瞬間欺身到我身前,鼻尖幾乎撞上我的臉,他的氣息噴灑在我的臉上,有些冰冷有些魅惑。
“夢灣,你是不是搞錯了事兒?你覺得我應該知道什麼?你覺得我隱瞞了你什麼?是你最初和我一樣被宿命循環放逐?還是你懵懂時期繞着我而歡樂的奔逃,更或者是我在虛弱瀕臨死亡時,看着你被他們束於高穹之上,殘忍的折磨抽出你的精元?”
我一把推開琴心,氣息不穩的對着他怒吼着。
“你爲什麼不在最開始就告訴我?琴心,你爲什麼不讓我知道?”
“知道又如何?你去質問鬼帝還是十殿閻羅,或者是你將自己作爲一盤菜送上門去給鬼姬,你覺得他們爲什麼會這麼纏着你不放?你看過西遊記吧,知道唐僧吧?”
琴心最後的話雷的我簡直要吐血,感情我是每個妖怪都想吞下去的香餑餑!艱難的嚥了下口水,我將腦海裡自己被撕碎被生吞的畫面給拍碎,巴巴的說了一句。
“你能不能說的清楚明白點,琴心,我理解能力有限。”
“說的明白點,還是因爲你生父,將一種特別的東西放進了你的魂魄裡,鬼帝在恢復一些記憶後知道了,他早就窺覷你,只是沒有絕對的力量,後來地府出事,給了他機會。”
我有些明白,又不明白,一直被他們惦記的不是蒼的力量嗎?更讓我鬱悶的是,當時地府出事還是我創造了機會給鬼帝。
“琴心,我要回去,讓我去面對吧。”
“不行,沒到百年,除非你能到達那山頂,摘到桃子。”
琴心的手一指遙遠的天邊,他的神情堅定而決絕,我一口血吐出來,這真是他氣的啊,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惦記着摘桃子啊!
“你想吃自己去啊,去啊,去啊!”
我吼完嘆了一聲氣,真的好想哭啊,這的是多麼饞桃子的孩子,才執念到這個程度!
轉身,這一次我決定不去問他,我就是要離開這裡回去,他不肯我就倔強給他看。
結果我剛走兩步,身體就飄了起來凌空懸浮,我努力掙扎着,使勁全身的力氣,還是沒有辦法掙脫開他的束縛。
“琴心,你放開我,除非你折磨死我,否則我就會一直要離開,要不你就告訴我原因,非我不可去摘桃子的原因。”
我知道他不會只是爲了吃桃子,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這傢伙的嘴太結實,想要撬開得到點什麼,真的不容易啊!
時間慢慢過去,琴心等我折騰到全身虛弱無力,他纔將我放下,隨後給了我一杯茶。
“喝了吧,想知道答案,很簡單,原來的那句話,摘到就知道了。”
我好想把茶潑他臉上去啊,就不能提前透露點給我嗎?
最後喝完茶,連夜繼續趕路,我悶頭疾走,壓根不理會身後的琴心,反正累死十個我,也不會辛苦到他一點,這分明就是公報私仇,他就是變着法的折磨我。
接下來幾天,我都不眠不休的趕路,除非是必要的停下吃東西。
我發現琴心給我的食物和茶,都能快速的補充我消耗的體力和精力,只是我畢竟是肉體啊,幾天下來,雖然還扛得住,每次洗臉時看着水裡那張苦大仇深都是疲憊密佈的臉,我都把感慨不得不嚥下去。
再一次上路,我發現自己和那座高融入雲層裡的山頂距離並沒縮短多少,將狐疑的視線看向琴心,他該不是蒙我的吧?
“怎麼?懷疑我了?夢灣,你還真是?”
琴心的話語裡透着幾分狠勁,他很少動怒的,顯然我的質疑惹惱了他。
“你覺得我不該懷疑你?琴心大人,你倒是告訴我,這幾天走的路都被吃到哪個鬼怪肚子裡去了?”
“有時候見未必是真的見,聽未必是真的聽,夢灣,之前無尚法師應該也對你說了這個空間的奇異之處,所以你不要用的眼光去衡量,也不要用你的規則來判斷這裡的一切。”
這話透着禪意,我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靜下心來,或許是我太急躁了。
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平和了下自己的心緒,再次睜開眼睛,竟然看見那高聳入雲的山峰就在我眼前,我一喜剛要歡呼出聲,只是一個眨眼,那山峰就有遠在天邊了。
特麼的,我甚至以爲自己剛纔眼花了,剛纔的那一幕太真實,我知道絕不是眼花。
“琴心。”
我聲音頹廢,對自己完全的失去了信心,甚至是非常的悲觀,我什麼也不是,救不了母后,不知道生父是誰,甚至是隻能連累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