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太刺眼，晃得我有點暈，我閉上眼睛靜靜站了一會才緩過了神，纔對着覺空開口。
“現在明明是大中午，晚一會太陽也不會下山，你不乖哦，小空空。”
我沒去掐他的臉蛋，而是仗着身高，我在他光亮的腦袋上輕輕彈了下，看着他不高興的噘嘴，我笑了，肚子傳來幾聲咕嚕咕嚕的聲音，我訕訕的咳嗽了一聲。
覺空倒是沒有在和我鬥嘴，他給我拿了洗漱用具，還很貼心的給我拿了一塊有草木香的香皂。
“這是我的，新的，這裡沒有女孩子用的，你先用這個。”
“謝謝。”我對着覺空笑，其實他真的是個很乖巧很懂事的孩子。
四五歲的年紀，很多小孩子還在父母的身前撒嬌，每天早上還在等着爺爺奶奶給穿衣服，伺候吃飯，才送去幼兒園，覺空卻已經在照顧我，還會貼心的照顧到我是個女孩子。
腦海裡閃過昨晚空空說的話，我忍不住的打趣他。
“小空空，將來誰嫁給你一定很有福氣，你現在就這麼會照顧人，哎呀，我真是老了，要是晚生個十幾年多好。”
“哼，羞羞。”
覺空小手颳着臉，對着我吐舌頭，臉上卻是很開心的笑。
我堅持想先看看杜明慧，覺空卻直接帶我去吃飯，甚至要對我說不聽他的，他就不帶我去看杜明慧，不過一個幾歲的孩子，說起話來比大人還沉穩。
那天早飯，確切的說是午飯了，依然是素食，饅頭，小米粥，兩個素菜，一個鹹鴨蛋，只有我和覺空兩個人吃飯。
覺悟師兄一個人坐在外面廊下打坐，依然一身黑袍，帽子完完全全的擋住了他的臉，有時候我懷疑即使沒有那帽子擋着，我也看不見他的臉。
我餓的時候從不挑食的，不過看着覺空吃的也津津有味，他這麼小就只能吃這些，我心頭一動，忍不住的壓低聲音偷偷和他說着話。
“小空空，等我走的時候，你跟我一起出去玩吧，我請你吃好多好吃的。”
“真的？”
覺空的眼睛瞬間亮了，不過很快他又撅嘴，意味深長的對我說了一句。
“你該不會把我騙出去賣掉吧，現在我這樣的小帥哥可是很搶手的。”
撲哧，我沒忍住笑了出來，他自我感覺還挺好的。
“嗯，嗯，是啊，你這樣的小帥哥最搶手了，畫花了臉，敲斷腿丟街頭，前面擺個碗，多少人會搶着給你的碗裡丟硬幣。”
我本來是開玩笑的，結果覺空的臉色變的立即很痛苦，一雙眼睛泛上了水霧，我這才意識到自己闖禍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是開玩笑的，就算是別人把我的臉畫花了，把我的腿敲斷我也不會賣了你傷害你的，覺空，對不起，我只是看過新聞有人這樣對小孩子，才順口說出來的。”
覺空眼淚還是流了下來，不過他很快用手擦了去，眼睛看了一眼門外，提高了聲音追問了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