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我收拾了些東西放到隨身背的挎包裡,隨後坐在白爺爺面前,沒出聲已經表明了我的態度,我去找蒼,但是怎麼去,我知道不能走之前的路了。
“孟丫頭,你想好了,如果他們倆個人之間只能活一個,你怎麼選擇,只要你開口,蒼主定不會拒絕。”
我什麼也不去想,腦子裡有一個念頭,去找到蒼,白爺爺最後一句話,我完全的自動屏蔽在腦外,現在的一切都是拜蒼所賜。
杜明慧眼睛紅着,將她藏着準備給覺空吃的巧克力和牛肉乾遞給了我 。
“灣灣,你別生我的氣,我剛纔擔心覺空衝動了些,你去了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的,我去過。”
我給了杜明慧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接過了她手裡的東西一起放到包裡,就在我以爲自己還要像上一次那樣時,白爺爺告訴我這一次我要連着身體一起進去,他也不能庇護我了。
這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我問清楚,白爺爺已經將一個巴掌大的白色紙紮人拍在了我的身上,眼前一晃,我只覺得身體騰空而起,耳邊白爺爺的聲音越來越遠。
“孟丫頭,一定要活着回來。”
我也想活着回來啊,可是我擔心自己還沒到地方就被折騰散架了。
紙紮人的速度快的我只能看清周圍不斷退後的白色,我根本不敢睜開眼,臉上的肌肉都變形了。後來我才知道,我走的不是**,而是紙紮的世界。
就在我臉上的肉都要被風給重組時,紙紮的速度終於緩了下來,我也看見了周圍的環境,貌似是一處地窟,岩石兀立,陰暗森冷的厲害。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感覺周圍的一切被什麼蒙上了一層, 就在我打量着周圍時,紙紮人已經放下了我回頭轉頭,幾乎是面對面和我撞在了一起,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以前看過紙紮人,可是第一次看見這麼詭異似乎是活的,我還是第一次。
細長的眼睛,清秀的眉,猩紅的嘴,臉上兩團紅暈,身上是白色的孝服,稀疏的頭髮,她對着我笑,沒有牙齒,只是裂開的紅。
畫面太美!我胳膊上的汗毛瞬間就豎了起來,倒退兩步,我腿抖得不行,剛剛我就是在她的背上,如果早知道我肯定不會答應白老頭的,果然是被他算計了。
“主人,這裡就是界線了,往裡走小藍不能在揹着你了。”
看着那紅嘴巴一張一合發出的有些尖銳的聲音,我凌亂了。
“你,你會說話?”
紙紮人連連點頭,雙手擰在一起扭了扭屁股,這動作是表示她在害羞嗎?
“你爲什麼要叫我主人?”
“因爲白爺爺將我給你了主人,我就是主人的,主人叫我小藍就好,小藍會保護着主人去找到蒼主的。”
提到蒼主,我發現紙紮人的臉整個都泛着紅,甚至能在她眼睛裡看見不斷冒出來的粉紅泡泡。
“小藍,你知道去哪裡找到蒼嗎?”
“知道的,主人,小藍給你指路,呀,不好,主人,小藍先躲會,你,你要小心。”
話一說話,小藍身影一閃就化爲一張紙片朝我飄來,這是什麼意思?我急忙伸手去抓,卻不想那紙片靈活的避開我的手指,直接鑽進了我的左手袖口裡。
感覺到它順着我的胳膊往肩膀上爬,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就在我伸手想把小藍抓出來時,她停在我的左上臂不動了,低低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主人,快藏起來啊,好呆萌的主人啊,原來蒼主喜歡這樣類型的,嗚嗚嗚,白爺爺爲什麼不給我紮成這樣呢。”
我簡直是,無力吐槽,此時一陣陣沙沙的聲音傳來,那聲音聽在耳朵裡,就感覺全身都爬滿了東西,我急忙左右看着,顧不得危險不危險就朝右邊一塊大岩石後面躲了過去。
沙沙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我悄悄探了個頭,結果在看見那一大波從外面爬過來的生物時,恨不得立即戳瞎了我的眼睛。
蜥蜴頭,乾癟的嬰兒身,匍匐着爬過來,身後拖着一條長長的覆蓋着鱗甲的尾巴,隨着它們快速的爬行而左右搖擺着。
由遠而近,一雙雙冒着油綠光芒的眼睛,閃着兇殘的光芒。
突然最前面帶頭的那個頭一扭看了過來,我只覺得眼前一晃,它這個彈跳起來,張開大口就咬向我的腦袋,腥臭味撲鼻而來。
一聲驚呼,還不等出口,一個軟乎乎的東西就進了我的嘴巴,隨後就順着我嗓子滑進了我肚子,隨後眼前一黑,我聽見一聲砰的聲音,發生什麼了?我剛要動一下,脖子頓時被一隻冰冷的手掐住,耳邊有一個像蚊子似的聲音響起。
“想死就出去。”
我當然不想死,我也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發不出聲音來,只能努力點頭。
掐着我脖子的手移開,我看不見對方,也辨不出聲音來源的地方,手悄悄的摸了下週圍,都是石頭。不過我很快就轉移了注意力,那些沙沙的聲音越來越多,簡直像洶涌的海潮一般,我雙手捂着耳朵,那聲音卻像魔音貫耳般。
我目光範圍裡,都是那種東西,密密麻麻的,後面的越來越小,卻也越來越多,排列有序的急行軍。
“信不信我把你丟出去,立即骨頭渣都被它們吃的不剩?”
“你不會這麼做的。”
我很自信的說着,如果要這樣做剛剛就不必救我了,我現在也大致明白我自己在哪裡了,就在我剛剛藏身的那塊大石頭裡面,雖然我自己也有點不相信,但是從這個角度看向外面,只有這一個解釋。
如果他把我丟出去,勢必也暴露了他自己,如果不怕那些東西,他又何必費心思的藏在這裡。
“還有點腦子,不過我可不是好人,如果你敢亂來,我會把你丟出去引開它們,我自己逃走。”
“它們是什麼?”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竟然敢來這裡?你是誰?”
連着三個問題,我嘿嘿笑了,如果都告訴他了,底牌都亮了,除非我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