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糜右念打又打不過,躲又躲的狼狽,跟劉秋靈在房間裡折騰着。
“你以爲你逃得出我的手掌?”紅色身影一閃,因爲太快速飄落了頭上的紅蓋頭。
看着猛然放大在自己眼前的劉秋靈,糜右念心中狠狠一滯。
那不是一張毫無血色的臉,而是滿臉血跡斑斑腐爛着的臉,有眼無珠的眸子直勾勾看着糜右念,流淌着不知名液體的嘴角詭異的冷笑勾勒着。
閱鬼無數,糜右念還沒有見過這麼恐怖噁心的鬼,立馬反應過來,幾乎是毫不猶豫的一腳踹開身前的劉秋靈,緊張的大喘着氣後退了好幾步。
陰風四起,那冰冷的風似乎帶了刺,吹得渾身皮膚髮疼發麻。
看着一臉憤怒的劉秋靈,糜右念不禁催促狐狸:“死狐狸你倒是好了沒有?這個女人發火了,要是發個大招直接可以把我滅了。”
“主人,窗口往東兩三百米處,你去那邊,這個女鬼交給我解決。”
不知道狐狸要自己去那做什麼,糜右念也沒有細說,丟下一句:“保護好西雅和微瑜。”立馬跑向窗口,狐狸也在那剎那從玉鐲中現身,渾身閃着柔柔靈光懸浮在半空和劉秋靈對持着。
糜右念輕車熟路的從三樓爬了下去,直奔狐狸所指示的方向,遠遠的就看到一個身穿紫色紗衣的女人站在牆角,夜風中黑髮輕舞輕紗飄逸頗有仙女下凡的感覺,傻子都知道她不是人。
停下腳步糜右念沒有再靠近,就這樣兩個人四目相對遠遠的看着。
“初次見面,奴家見過糜小姐。”忽然女人施施朝糜右念行了個禮,禮行的是恭敬,但是那清麗秀美的臉上沒有一絲溫度,語氣也是冰冷無比。
“你……”糜右念腦中飛速的閃過一些事,最後抿抿嘴沒有再說。
這個女人身上穿的雖是古裝,但是完全和南糜鎮中女孩子的衣服不一樣,想到剛纔狐狸說附近有東西壓制了它的力量,又想到南蘊璞提醒過那個暗中作對的鬼仙是個女的,應該就是眼前這個了吧。
意外的是她居然主動和自己打招呼,糜右念心中不禁警惕起來。
“糜小姐,你可知這千百年來南糜鎮的鬼靈爲何沒有去投胎轉世?”女人緩緩開口問道。
糜右念默不作聲,這個她還真不知道,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南糜鎮是陰陽兩界的交接點,南糜鎮的鬼靈可以隨意進入陰陽兩界,你們人類的世界和我們鬼的世界,但是並不只是每一個人類都有那個機遇進入那個世界。”
“你到底想說什麼?”
“奴家只是想說糜小姐是糜家的後人自然是可以隨意出入陰陽兩界,但是你的兩個好友可就不行了,這個鎮子陰氣重,你有古玉護身自然無礙,但是她們兩個……”女人意猶未盡,並沒有把話說下去,不露痕跡的瞥了眼眉頭一皺的糜右念。
確實如此,南糜鎮因爲有靈脈靈氣十足,但是同樣陰氣濃重,對於絲毫不懂任何法術沒有什麼能力的她們來說是有些危險,自己之前也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但是,她們身上都帶了辟邪驅鬼的東西,就算抵禦不了千年鬼怪,至少也能防止陰氣入體,在這邊已經好幾天了,她們也沒有出現什麼不適的症狀啊。
糜右念一臉懷疑的看着對面的女人說:“那就多謝你的提醒了,還有別的要說不?沒有的話我回去了。”說着轉身要離開。
“還望糜小姐記着,該死的總會死,不該死的要是運氣不好也是會死,您是好生生的大活人,沒必要跟這個鎮子的鬼糾纏在一起,可別到時候害了自己還害了身邊的人,奴家告辭。”話音剛落,那道紫色的身影早已不見。
那語氣分明就是威脅,這個女人用西雅和微瑜威脅自己,糜右念心中說不出的惱意,一臉不爽的回到房間。
屋子裡滿地狼藉,鬼新娘已不在,只有狐狸趴在牀上看着一直沉睡着的西雅和雲微瑜發呆着。
按理說,鬧出這麼大動靜她們兩個不可能一點反應都沒有,莫名有些安靜過頭了。
“狐狸,她們兩個怎麼樣?”糜右念湊到牀邊,一手一個搭住她們的脈搏,脈象平緩並沒有什麼異常,她們呼吸緩和就只是睡着了。
“被下了術,等天亮了就沒事了,主人別擔心。”
聽到狐狸的話糜右念放心了,扭頭看着滿地的桌椅碎片微微一汗說:“狐狸,公物損壞了不少啊。”
狐狸嘻嘻一笑道:“沒有把這家客棧拆了已經是謝天謝地了,我一直在收着力道,不過趁機被那個鬼新娘跑了,她傷的不輕,暫時應該不會再冒出來了。”也是擔心西雅和雲微瑜,狐狸沒有追出去。
糜右念輕垂眼眸,眼底一閃而過的沉思,淡淡道:“跑了更好,要是真被你滅了我還真不知道接下來還怎麼做呢,對了,蒼牧他們沒在隔壁嗎?”
“沒有,這家客棧中就只有你們三個人。”
“他們應該沒發現我跑出去了吧?”
“姑爺送你回來的時候蒼牧似乎察覺到什麼,南府的侍衛就趁機引開了他們幾個,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
糜右念這才恍然,還以爲他們幾個去了祠堂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呢。
“那就先這樣了。”
糜右念把狐狸抱在懷中鑽進被窩睡覺,也不管窗戶房門大開,滿屋的碎木,一覺到天亮。
蒼牧他們也陸續回來了,看到房中的場景不由的一愣,立馬跑到牀邊,查看牀上的三個女孩。
“右念,右念……”蒼牧有些緊張的拍拍糜右唸的臉龐。
“嗯?”被吵醒好夢的糜右念緊皺眉頭,睡眼惺忪的坐起身,看着牀邊四個高大身影茫然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出什麼事了?”廉時開口詢問,目光下意識的打量了正迷迷糊糊醒來的雲微瑜,眸底深邃。
“昨晚鬼新娘來了,我跟她大戰三百回合,好睏,你們別吵我,讓我再睡會。”糜右念打了個哈欠,倒頭繼續睡,大家也不再說什麼,倒是開始詢問壓根就不知昨晚發生什麼事的西雅和雲微瑜,不過三人安然無恙也就放心了。
其實,糜右念只是閉着眼睛琢磨着,並沒有睡着,最後在西雅的鬧騰下這才緩緩起牀了,吃了點東西大家圍在一起開始開個小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