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裡的壎不知何時被他收入懷中,雙手緊緊握住田巖的手腕,奮力將田巖向前推去!
田巖發出野獸一般的狂吼,伸長了脖子,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拼命地想咬住殷姜,同時用力掙扎,想掙脫殷姜的束縛!
黃姑姑立刻在我耳邊說道:“快,清心咒!快念!”
我急得哪裡還念得出來。情急之下,我立即將符紙摁向田巖的額間,大聲喊道:“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
黃色的符紙突然散發出刺目的金光,牢牢粘在了田巖的額間上!
田巖渾身彷彿通電了一樣,震顫不停,垂下了雙手,眼眸又由金黃色恢復成黑色!
與此同時,上空突然發出一聲悶哼聲!籠罩在我們頭頂上夜空好像玻璃一樣碎裂開來,漸漸地,又好像水面一樣盪漾開來!
四周的鏡像全都扭曲碎裂,好像牆上斑駁的牆皮一樣剝落下跌!
我和殷姜坐在我們自己的車子上,而車子就在鬼街的入口。在我們的車子周圍,正點着幾張黃符,此時,黃符已經燒燬,陣法已經被破!
看來,剛纔我們還沒下車就已經被毛永勝的陣法困住了!沒有想到毛永勝竟然如此厲害!從前我們的確小覷了他!
我立刻看向殷姜,他左臂的衣袖已經被鮮血溼透了!
“怎麼辦?要不送你去醫院?”
我驚慌極了,第一次看到殷姜在我眼前受傷,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搖頭說道:“沒事!”說完,推門下車。
此時已經夜深,有一個人趴在鬼街的入口處。殷姜跑了過去扶起他。他的身上到處是灰塵,衣服也破碎不堪。手上,腳上,都沾滿了泥土,整個人好像從爛泥堆裡爬出來一樣!
“田巖!”
我驚叫了一聲。
他閉着眼睛,似乎已經失去了知覺。殷姜伸手在他的鼻子下方觸碰了一下,說道:“還有呼吸,還沒死!”
他背起田巖,把他塞進了車子裡,卻並沒有馬上進來。
他站在車外,看了看四周,挺直了脊背,高聲喝道:“毛永勝,你給我出來!鬼鬼祟祟躲在背後暗算是什麼本事?”
“毛永勝,你傷了我的人,知趣的話馬上給我出來磕頭認錯,否則我決不輕饒你!”
長街靜悄悄的,毛永勝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杳無影蹤。
殷姜叫了幾聲,
見沒有迴應,沉下臉。
他進了車,發動車子疾馳。
車子一會兒慢一會兒快地在馬路上扭來扭去,我看了一眼他的手臂,擔心他左臂的傷勢已經影響到行動,焦急地說道:“你這樣不行,必須馬上停車找個醫院包紮一下。”
他安慰地對我說道:“放心,我這就去。”
他拿出電話,撥了一個號碼。對方很快被接通了。
殷姜沉聲說道:“是我,受了點傷,你立刻準備止血的傷藥,我五分鐘以後就會到你那裡。”
打完了電話,他的手無力鬆開,手機從他手裡滑落了下去,發出“咚”地響聲!
他停下車靠在椅背上,大口呼吸了幾下。試圖調勻自己的呼吸。我擔心地立刻問道:“你行嗎?要不我來開車吧!”
他有點意外,問道:“你會開?”
“我學過,不過從沒真正上車!”
我是家中唯一的女兒,爸爸媽媽自然給我最好的教導!駕校本來就在我們學校裡租了一塊地作爲訓練場所。放假的時候,爸爸就替我交了駕校的費用。只不過到現在,我也沒有參加考試。
可是現在殷姜受了傷,我怎麼還能安心坐在旁邊呢?
“我可以試試,再說有你在旁邊,而且現在這麼晚了,路上也沒什麼車,讓我試試吧!”
殷姜看了我一下,探身過來,伸出手鼓勵地拍了拍我的臉,雙眼深深地看着我,笑道:“好,就讓你試試,別怕,我這車禁撞,大不了車子撞壞,沒事的!”
他這樣一說,我沉重的心反而輕鬆了許多。我和他換了位置,坐在駕駛座上,認真的開始發動車子。
也許困境當中越發能激勵人的鬥志,出乎意料地,方向盤在我手裡就像一個聽話的乖孩子,十分溫順乖巧!
按照殷姜的指示,我將車子開到了一棟高級公寓旁邊停下。
仰起頭看了一眼高高的公寓樓,我遲疑地問道:“這裡住的是誰啊?”
他簡短地回答了我:“丁子聖!”
竟然是丁子聖?!
我吃驚而又意外!
殷姜按了大門處的可視視屏,屏幕上立刻出現了丁子聖的臉。他看了一眼,確認了是我們,立即開了門。
我和殷姜又從車子裡講田巖拖出來,一左一右挾着他上了電梯。
丁子聖住的地方是頂樓,整棟樓層全部都是他的。典雅的歐式
風格傢俱,落地的紫色絲絨窗簾,酒櫃上琳琅滿目的洋酒瓶子,都讓我立即意識到,他一定經常開party!
剛纔我還覺得他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很浪費!現在瞬間覺得自己這想法真是多餘!
丁子聖穿着一套深藍色的絲絨睡袍,神色已經完全清醒。
他審視的看了我一眼,立刻發現殷姜染血的左臂,皺眉問道:“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重?”
他從我們手上接過田巖,把他扶到沙發上,田巖此刻也慢慢有些清醒,微微睜開眼睛,看了我們一眼,放心地又合上眼皮。
他呻/吟地發出一聲痛呼,咬牙罵道:“那個牛鼻子,我非得報這個仇不可!”
說完,又是痛呼不已,臉上的肌肉也微微抽搐。
殷姜也吐出一口長氣,靠在了沙發上,伸長雙腿,眯着眼睛對他說道:“放心,我會幫你報這個仇的。”
丁子聖拿出了醫藥箱,讓殷姜脫下外套,看着被鮮血粘連在一起的衣袖,我心疼得幾乎不能呼吸。儘管殷姜沒有吭出一丁點聲音,可是那麼多的血,衣服袖子都溼透了!怎麼可能不疼了!
看着他堅毅的神情,我擔心地問丁子聖:“他這手臂沒問題嗎?要多久纔會好?”
丁子聖停下手裡的動作,不滿地對殷姜說道:“我也感到擔心,一週以後你還要參加電視臺的錄製,你這傷勢,一週後怎麼可能會好呢?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呢?要不要我讓人去幫你教訓教訓毛永勝?”
殷姜輕蔑地笑道:“不,我要用 我自己的方法,你的法子還是留給那個女人吧!”
丁子聖繼續幫殷姜處理傷口,又說道:“你放心,既然我答應了你我一定會對付她,不過你也要記住你承諾給我的。”
殷姜冷笑了一聲,輕視地對丁子聖說道:“你不用對我一再強調,對我而言,我有比丁氏更重要的東西,所以,你想要儘管拿去。只要你這次配合我,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聽了他們的話,我明白過來了!
殷姜一定是以丁氏公司作爲酬勞,和丁子聖達成了合作的協議!
丁氏公司原本是丁子越的父親丁武一手創建的,作爲丁武的兒子,他本來是最有繼承權的,可是現在丁子越的身體已經換成了殷姜了,所以殷姜自然也不在乎丁氏公司。
在他的眼裡,顧清蓮手裡持有的青銅靈蛇遠比丁氏公司價值更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