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司馬倩單獨談談,凌翊知道司馬倩辦的那些事兒嗎?
司馬倩做的那些事情,我雖然一個字兒也沒提,可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她在凌翊的家裡偷盜翡翠戒指,是不爭的事實。
哪怕我不說,嫿魂也會去凌翊哪兒告狀的。
眼前的司馬倩哪有要去洗手間的樣子,凌翊冷峻了一張臉,闊步走在前面。她就跟個小跟班似的,老老實實的跟在凌翊身後,連頭都不敢擡。
我的是現在司馬倩的身上流連了一下,就收回了目光。
這一幕簡燁沒有陰陽眼,估計是看不見的。
高天風全看在眼裡,嘴角輕輕一揚,往嘴裡塞了一根菸,懶懶的就笑出來了,“簡少爺,我還沒介紹完呢,這是我嫂子,連夫人。這位……是……”
介紹鷙月的時候,高天風頓了頓眸光在鷙月身上停頓了很久,似乎不知道要怎麼介紹鷙月。
鷙月偏偏又是一個愛顯擺的人,柔媚的笑了笑,“我的話,簡少爺認識。我是連君耀,蘇芒的丈夫。也是這位高天風先生的大哥,我是在他英國留學的時候認識的。”
什麼叫臭不要臉,我今兒算見識了。
他倒是厲害,順杆兒就爬,把凌翊的身份乾脆整個兒都照搬走了。連在英國和高天風的那段經歷,都算做是自己的。
“芒芒,想不到哪兒都有你,我來高先生這裡,都能遇到你。我們兩個還真有緣……”簡燁說話酸不拉幾的,他站在我跟前,低眸看着我。
在我臉上凝視了一會兒,又揶揄的掃了幾眼我隆起的小腹。
面對簡燁古怪的目光,我換了個姿勢,雙腿交疊着坐在沙發上。
雙手輕輕的抱胸,臉上一點窘迫的意思的都沒有,“簡少,您說這話,我可真當不起,我可不敢跟你有緣。我來我弟弟這裡玩,哪想到你簡少爺回來。要知道您會來,我哪敢在這裡討人嫌。”
“芒芒……你應該知道的,我不是嫌棄你。”簡燁複雜的看着我,眉頭微微一蹙,想解釋什麼。
自從知道簡燁是有人刻意安排在我們家附近,我對以前的那些虛假的童年記憶,就沒有了多少留念。
現在再見到簡燁,很多東西都已經不在乎了。
我笑了,“不管簡大少,是否嫌棄我。我既然已經在這了,就已經是定局了,還請簡少爺您多多包含。”
高天風裝作驚訝的樣子,“簡大少還跟我嫂子認識的啊?我怎麼不知道!”
“我跟她……”簡燁脫口而出,卻欲言又止,然後凝神看着我,“我跟她以前就認識,還是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是玩伴。我只是沒想到,芒芒她會那麼喜歡權勢和地位。”
他那點心思我會不知道?
簡燁任何時候,都是以自我爲中心,總覺得我和凌翊在一起是攀龍附鳳。
我在一旁漫不經心的聽着,也沒有很在意。
這裡是高天風的地盤,他以後除非不想在江城混了,否則還是得對高天風客客氣氣。我也沒沒有必要,太把他當回事。
高天風眉毛一擰,臉色沉下來了,“簡先生不是來送剪刀,是來找我高家的麻煩的吧?”
“不是……我都不知道我……我前未婚妻會在這裡。”簡燁到了哪裡都改變不了嘴賤,目光一直盯着我看個不停。
張口閉口,喊我芒芒。
又說我是他的前未婚妻,這是又忍耐不住,想讓我在人前難堪。
可惜今天這間屋子裡,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跟兄弟,他說這些不中聽的話,完全是在自討沒趣。
鷙月陰沉的看着簡燁,冷魅的問道:“誰是你前未婚妻,我脾氣不好,你最好別惹我!”
“芒芒當初要嫁的人是我,難道你都忘了嗎?要不是你把她從我的婚禮上搶走,她……她會嫁給你嗎?”簡燁和鷙月爭鋒相對。
腦子裡只剩下一句話,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
我完全就看不出他的目的,他自己有妻子司馬倩了。
我也嫁做人婦了,早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他說這些到底有什麼意思?
“說話,還是要注意一點的,簡先生。”高天風從位置上站起來,抓起白道兒徒弟給簡燁倒的茶,直接就往簡燁腦袋上澆下去。
他動作很慢,嘴裡還叼了煙,就跟澆花似的。
簡燁被兜頭淋了個落湯雞,他氣的渾身發抖,“難道高先生也想幫那個蕩婦嗎?我是來借你剪刀的,不是來讓您侮辱的。你家太爺爺和被人冥婚,怨鬼纏身,只有我的陰陽剪能幫你們高家……”
這……
這倒是問題兒,高天風把他給得罪了,那陰陽剪的事可怎麼辦?
高天風臉上淡淡的笑意僵住了,似乎也忘了自己不能太得罪簡燁,可是熱茶也已經澆在簡燁腦袋上。
滾燙的水,還把簡燁白皙的臉蛋,燙的通紅。
我正擔心着陰陽剪的問題,張靈川的眼睛又變成月靈金瞳眼,他打量了一眼簡燁。然後,小聲的在我耳邊說道:“蘇芒,剪刀他帶在身上呢,不過拿過來直接用吧。”
直接拿過來用?
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只是措辭用的很小心。
是“拿”,而不是搶。
我只是沒想到,張靈川這個天然呆,也有贊成這種非常手段的時候。他雖然沒有特別強的正義感和聖母心,可他身上時時刻刻都圍繞着一種天罡破煞之氣。
瞧着人畜無害,也很好欺負的樣子。
實則鬼神難犯,是正兒八經的天師門弟子,血管裡流的血液都能破煞殺鬼。
眼下,還給我們出了這樣的主意。
張靈川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剛好這屋裡大部分人都能聽見。
簡燁臉色一變,已經起身準備要跑,“既然大家都不友好,那我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
高天風是第一個對這件事反應過來的人,擡腳就對着簡燁的屁股來了一下,“你小子可別出爾反爾,我父親那裡已經答應了,給簡家一個工程。你爹才借來的剪子,你現在想拿着剪子跑?沒門!”
天下沒有白費的午餐,誰也沒資格白吃飯。
高家借剪,我不知道他們和簡家達成了什麼協議,但肯定不是白白借來用的。現在簡燁擺譜,那簡直就是找揍。
很可能簡家伯父擺脫高家的事情,就因爲簡燁找我晦氣,泡湯了呢。
“居然敢欺負我家老妹兒,你簡直就是找死。”白道兒也很氣憤,一屁股就坐上了簡燁的腰。
首先傳來的是尾椎骨錯位的聲音,然後纔是簡燁撕心裂肺的慘叫。
白道兒這幾天拉肚子分量輕了不少,可是這一米八的壯漢,身子又不瘦弱。放在體重計上一稱,能有一百八十斤。
分分鐘能把人給坐殘廢,簡燁更是這樣。
被他坐了以後,連哼哼的力氣都沒有了。
倆光頭小徒弟上來,在簡燁身上七摸八摸,就把陰陽剪給摸將出來了。兩個小傢伙現在懂事多了,陰陽剪拿在手裡,第一反應已經不是自己在那兒好奇的看了。
他們家恭敬的就把剪刀,交給了高天風。
高天風拿了那把剪刀之後,好似很滿意,看着白道兒屁股下面的簡燁就說道:“翟大師,差不多可以了,別把他真給坐死了,或者殘了,那以後可就麻煩了。”
簡燁現在是沒被白道兒壓的斷氣兒,可他也就剩半條命了,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白道兒哪兒是那麼聽話的人啊,用力的就在簡燁的腰椎上狠狠的坐下去一下,才被倆小徒弟扶着到一旁休息去了。
這動來動去的折騰簡燁,他自己也弄得滿頭大汗。
簡燁臉色都紫了,可還是從地上爬起來,有些怨恨的看着我們,“你們這幫強盜,我千里迢迢的來送陰陽剪,你們就是這樣對我的……”
“我們不僅這麼對你,還請您千里迢迢的再回去呢。送客!”高天風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白道兒倆徒弟乖巧的就把高家的大門打開了。
其中一個小徒弟說道:“簡先生,您還是快走吧。我師父脾氣不好,萬一把您給打殘了,可怎麼辦啊。”
“就是,就是,您要是殘廢了,這簡家可就剩下你一棵獨苗了。你可得愛惜自己……”另一個小徒弟好似在幫着簡燁,說話卻聽惡毒的,一下就說到簡燁的痛處。
這雖然是簡燁的痛楚,也是我的痛處。
簡家沒了簡思,也就剩下簡燁一個人了。
我今兒其實沒打算爲難他,是他自己耿耿於懷,沒辦法忘記過去那些事情。
“算你們狠,高先生,沒想到你這麼溫文爾雅的人,也能幹出搶劫這種勾當。咳咳……”簡燁咳嗽了幾聲,轉頭就離開高家的大門。
可剛出去,月靈金瞳貓就不知道從哪兒的角落躥出來。
“嗖”的一下,到了簡燁的面前,血盆大口對着簡燁的小腿肚子就咬下去。它本來就是貓科動物,充滿了野性和攻擊力。
行動跟個豹子似的,狠狠的就在簡燁的小腿上撕下來一塊肉來。
簡燁這下真是跟殺豬一樣叫出來了。“啊啊啊啊啊……誰咬了我……啊……”
他看不見月靈金瞳貓,可月靈金瞳貓果果就跟沒事兒貓一樣,威風凜凜的就從他身邊路過。
然後,優雅的跳上我的肩膀。
我摸了摸果果的小腦袋,低聲說道:“你怎麼又調皮了,弄這麼多血,搞髒了天風家裡的宅子怎麼辦。”
“喵!”
果果還不知道自己闖禍了,得意洋洋的喵叫着。
高天風看着簡燁一瘸一拐離開我們的背影,臨了還憎恨的瞪了我們一眼,就說道:“他活該,嫂子,咬死他最好,省的我們和他呼吸同一個地球的空氣,都覺得噁心。”
“有那麼誇張嗎?討厭的人到處都有,裝作看不見就好了。”我給果果的毛髮按摩,這小祖宗爽的跟什麼似的,眼睛愜意的都睜不開了。
高天風突然壓低了聲音問道:“他是不是把他老婆忘在咱家了?他……老婆和君耀哥都上去那麼久了,到底去幹嘛?嫂子,你不吃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