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你有機會接觸會計嗎?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幫忙查出燈泡廠塵封的老賬本的下落。”
肖傑想着,還有一些事情他也覺得奇怪,就是這燈泡廠建立於解放初期,可是,在那個時候,燈泡廠確實還在起步階段,規模不過三五個人起步的,可見,這些公司當年的招聘員工訊息也是假的。
他必須回去問問自己的父親,父親是過來人,還打過鬼子,對那燈泡廠和解放時期的情況比他了解的多。
“燈泡廠?”肖警官抿着茶水,若有所思。
“恩,那案子與燈泡廠有關?案子進展的怎麼樣了?”肖警官問道。
“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正在找線索。”肖傑蹙眉,也喝了一口茶,他既然接管了這案子,就不希望父親擔心,可是,沒有任何進展,他倒是不知道怎麼和父親交代。
“那燈泡廠成立的時候,趙乾曾邀請我去參加剪綵,我當時手頭有案子,倒是沒空去,剛成立的時候確實人不多,也就三五個人,但是那家燈泡廠還在持續找人,華夏剛解放,所以,很多事情都比較混亂,也是中國最窮苦的時刻,你媽倒是爲了生計去應徵過,結果也不知爲何,那家工廠說不要女工,所以也沒過多的接觸過那家燈泡廠。”
“其實那時,我也懷疑過,曾暗中調查過,因爲燈泡廠似乎連會計都是男性,有些古怪,再加上當年那燈泡廠的註冊金有問題,所以,查過那麼一段時間,只是沒查出什麼頭緒,只是五年前,也不知道那燈泡廠因爲什麼原因,大量招人,不管男女,規模似乎正式走上正軌,疑點就更加無跡可尋了,怎麼?案子與燈泡廠有關?”
“我暫時只能懷疑那家工廠期初是用來洗黑錢的,後來爲了掩人耳目正式走場正軌,也是爲了完善遮掩洗黑錢的做法,也就是說,那老闆很有可能黑錢進賬的數額越來越大,所以才擴展了公司的規模。”
肖傑沉思回答道,可是,細細想來,這爆炸案件到底與這工廠有什麼關係?所以,他還是覺得整個案子毫無進展。
“爸,你知道當時這家燈泡廠剛起步時,僱傭的是那幾個人嗎?”肖傑問道。
“嘶……”肖警官起身,來回踱步,蹙眉道:“當時燈泡廠剪綵時送請柬的人倒是知道一位,好像是趙乾的堂弟,說是也入股了,只是資金不多,也就三五千的樣子,好像是叫趙學明,那時他只有十幾歲的樣子,人倒是挺老實的。”
肖傑嘶了一口涼氣,趙學明,他必須得查查他,興許他知道燈泡廠從建立到現在發生的一切,至於招娣,她能不能得知舊賬本的所在地,那就看她了。
連夜,肖傑便又回到了警署,開始找有關趙學明這個人的資料,等到天罡大亮,肖傑才關上電腦,起身伸了個懶腰。
陸陸續續前來上班的同事開始滿滿到來,電話的鈴聲也拉開了一天忙碌的帷幕。
對於趙學明這個人,肖傑也掌握了他的訊息,家庭住址,突然一個電話響起,接線員當即就站起來說道:“肖隊長,燈泡廠的老闆昨夜被人暗殺,急救中心要求警方立即……”
“出發!”肖傑哪裡還能等接線員說完,拿起警服外套,帶上警帽,別上手槍,頭一個衝出警署,當趕到現場的時候,燈泡廠已經陸陸續續來上班的人擁擠着,趙乾竟然被人暗殺。
看來,他真的是破案的速度太慢了,正如玉麟所言,要抓緊,可是,在那被警署漸漸封鎖起來的現場,他在那一片雜亂之中,分明看到了一個剛轉身離去的白影子。
“玉麟,你給我站住!”肖傑撩起隔離帶,擠開人羣追了上去,另一隻手按在手槍上,蓄勢待發。
招娣此刻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整個人都不在狀態了,感覺好像有人早一步知道她與警方配合在着手調查趙乾的案子,卻有人提早一步將他殺了,眼看着整個案子似乎有了一些着手點,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線索斷了。
“你有時間揪着玉某不放,倒是不如去看看那人到底是死是活。”
玉麟回頭說了一句平靜的話,肖傑氣喘吁吁的站在那兒,怒瞪着眼前這個平靜的男子,整個案子,似乎都與他脫不開關係,可是,肖傑卻沒有任何證據舉證他,作爲警務人員,他覺得這是對他最大的侮辱。
“小李,人怎麼樣了?”肖傑怎麼能放過玉麟,站在原地,朝着自己的下屬吼了一句,嚇得小李一哆嗦,感覺肖隊長要吃人了。
“人還有一口氣,就是不知道醫護人員能否將他救回來,但是他身上毫無傷口,有的只是一些奇奇怪怪的指印,但是,那些指印絕對不足以致命,所以,詳細情況還得等法醫進一步分析。”
“滾~”肖傑一直目不轉睛的盯着玉麟,小李敬禮後,灰溜溜的離開。
“告訴我,爲什麼會出現在事發現場?”肖傑問道。
“我只是爲了保全方玲的安全。”玉麟說道,肖傑一愣,他審視了玉麟的眸子半晌,倒是真沒有從他平靜的眸子中看出任何躲閃,可是,根據調查,招娣確實改過名字,而他,似乎與招娣很早就相識,若不然,他怎麼會知道招娣原來的名字叫方玲?
“話要說清楚,如若不然,總會引起一些誤會。”肖傑放下按在手槍上的手,點了一根菸問道。
“你讓一個小姑娘去查舊賬,你知道什麼?你知道這家燈泡廠所有的舊賬在哪裡麼?你我立場不同,玉某能理解,破案追查線索是警務人員的差事,方玲只是個剛十五歲的姑娘,你難道沒感覺這個案子背後牽扯的事情連你都扛不住嗎?肖成勇也扛不了……”
肖傑一愣,他這段話說的是他認識這姓玉的以來最長的一句話,他竟說的風輕雲淡,像是茶餘飯後的閒談,更讓肖傑震驚的是,他竟然把自己父親的名字說的像是一個長輩教訓晚輩一樣的口氣,他敢直呼父親的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