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小鬼的又不是沒有，大有人在……冤魂幽魂，找不到歸宿的也有很多！”
玉麟這麼一說，方靈滿頭黑線，她甚至想，做一點點，就做一點點的虧心事把殷兒和碧兒養起來可好？
方靈蹙眉，她學都是正道，從沒接觸過養小鬼。
想到這裡，方靈嘆了一口氣，卻不料，一擡眸，玉麟正直直的看着自己！
“看着我做什麼？”方靈問道。
“你是不是打算把殷兒養起來？”
玉麟平靜的說道。
“……”方靈一愣，他怎麼看出來的？
“沒有，絕對沒有的事情，那種違背良心的事情，絕對沒有想過！”
方靈連連擺手。
“沒有就好，養小鬼，說好聽了，是古曼童，招財童子，說直白一點，無非是自掘墳墓！”
玉麟的話，讓方靈心裡一顫，還是專業的人說的直白，說的透徹。
看來，這個世界不容忽視的還是：因果。
養小鬼的話，方靈沒有過多接觸，但是古曼童聽師傅提起過，一般商家供奉是爲了招財，這種方式，據說來自於國外，具體應該是泰國。
具體如何去奉養古曼童，方靈也是不太懂，畢竟玄學之術始於華夏，不管是奇門遁甲也好，還是天罡星宿也罷，也都是華夏國的傳統。
一路大約走了十多分鐘的樣子，已經是晚上七八點，離開那片竹林，遠遠地看到秦大爺坐在駕駛位上，看到方靈的到來，他立即擰了擰車鑰匙，打開車燈。
似乎要踢方靈照看腳下的路。
回到鬼市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
但是方靈卻看到花鳥市場上雜亂不堪，碎石，雜磚。
“秦大爺，花鳥市場是不是正在籌劃開發的事情？”
“不是籌劃，是已經動工了，一聽說你回來，我便去接你了，薛爺一離開就是三五天，所以，也只能等你回來做決定了！”
秦爺的臉色有些乾癟，怪不得，他親自開車去接自己，原來，他一直都憂心忡忡。
方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玉麟，玉麟目光平靜的好像全世界都和他沒有關係。
走入鬼市的路上，秦大爺將方靈送到了住處門口，說道：“全都簽了合約，就剩下咱們這……這鬼市了！”
方靈能聽出來秦大爺的不捨，。
說完，秦大爺嘆息搖搖頭，便離去了。
“玉麟，不是說，等我們回來，就會會那沈故國嗎？”
方靈回頭認真的看着玉麟。
只要他一個點頭，方靈便能踏實的入眠一樣。
“看你總是着急，先睡吧，明早，便給你結果！”
玉麟猛然發現，這丫頭眼神透露着一種捨我其誰的信任，他突然之間覺得自己承載的不光是自己，還有她。
方靈將信將疑的睡了，夜半時分，她還沒睡着。
斜對面開門的聲音讓她耳熟的很，赤腳下牀後，微微閃開一條門縫，她看到了玉麟。
方靈一愣，他偷偷摸摸的幹什麼？還穿的衣帽堂堂，根本不想是睡過的樣子。
他的脊背挺直，就那麼從容的離開了住處的走廊，門外還想起了秦爺的聲音。
“玉師傅！都打點好了！”
“噓，不要吵靈兒，讓她睡，她有些咳嗽，可能是因爲昨天去了那村子，空氣比較乾燥，這個給她清晨泡茶。”
玉麟說道，將一個小小的茶包遞給秦爺，轉身離開。
秦爺看着手心裡的茶包正出神，突然餘光的盲點處，出現了一抹身影。
秦爺嚇了一跳，回身一看，是方靈。
“他去哪裡?”
“靈兒小姐，玉師傅的去向，我確實不知道，他只是讓我在這個點安排一輛車，其他的，不曾交代！”
“哪位司機？”方靈緊跟着問道，以爲她莫名的有一種心悸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對於方靈的敏銳靈覺而言，是個不好的預兆。
“沒……玉師傅沒讓安排司機，可能玉師傅自己會開車吧！”
秦爺說道，但是方靈一愣，一般情況下，秦爺可謂是鬼市德高望重的前輩，怎麼此刻看上去，說話也有些吞吞吐吐，表情讓方靈總覺得他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
“方小姐，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秦爺說着，打了個哈哈，看似不經意睏乏，可方靈總覺得有那麼一點不正常。
她躊躇了一會兒，回房睡覺，可輾轉難眠，直到窗戶投進一絲銀白，天就快要亮了。
方靈很早便洗漱。
出了鬼市的門，如往常一樣，呼吸一下花鳥市場鳥語花香的空氣，這一次，方靈覺得死氣沉沉。
沒有一家店面開張，就連那賣蘭花的沈阿姨家店鋪都關門大吉了。
那一絲絲花香宛若人間蒸發一般，空落落的一片。
“這裡將來是這片花壇的規劃地，這裡，將來會修建一處噴泉作爲開發的標誌景觀，您看怎麼樣！”
身後來了一波人。
其中有朱峰，孫啓。
只是這次，朱峰拿着規劃圖指指點點的解說着，解說對象便是這領頭的，年過五十左右的男人。
他穿着很普通，像是個晨練的人，一身白色寬鬆衣褲，左手握着兩枚玉球，另一隻手背在身後。
利索的短髮看得出他很乾淨。
一邊看朱峰的解說，一邊點點頭的往這邊走來。
似乎方靈是這裡起牀最早的一個，站在那兒，特別明顯。
“哥們兒，又見面了，這麼早，晨練嗎？”
孫啓一眼看到了方靈，走上前來打招呼，順手掏出大中華，點了一根。
“大早晨就吸毒！”方靈說了一句，但是目光卻擡眸看向朱峰帶領的一行人步入這花鳥市場。
而且，朱峰在此刻下意識的與方靈對視了一眼。
“爸，您先看看這邊的規劃，我碰着熟人了，過去打個招呼！”
“嗯！”
朱峰說完，那老頭兒嗯了一聲，握着玉球繼續往前走。
朱峰很快來到方靈面前，笑着說道：“怎麼捨得囊中之物？”
方靈一愣，這個黝黑的男人，當年可是因爲菲姐背叛親離才交代一輩子的男人，此刻，怎麼會是這副嘴臉？
他也給自己點了一根菸說道。
方靈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問道：“你放心，我的鬼市是不會出售的，不管多高的價格！”
朱峰明顯一愣，孫啓也愣了道：“合同都簽了，開發後，留有房地產，商品房，住宅區，隨意挑選，怎麼？靈兒，你還迷糊着呢？”
方靈眉心一鎖：“誰答應的？誰籤的？白紙黑字，拿出證據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