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看向旁邊坐着陰君,他,若是按照陽間的歲數,差不多四十多歲,鬍鬚也是黑如墨玉。
頭戴管帽,閃閃琉璃珠垂於他兩鬢,一席黑色打底,錦繡花卉的袍子,張揚,威嚴,卻不失繁瑣。
好像從骨子裡散發的一股傲氣。
他對着臺上的卞城王和神龍王說道,看似嘴角笑着,似乎這一場爭鬥就是名副其實的點到爲止,‘
招娣怎麼看不出來,這絕對不是點到爲止那麼簡單。
“你是誰呀,怎麼坐畢大哥的位置?”
陰君身後竄出來一個十**歲的丫頭,長得十分水靈,而且穿金戴銀,一身綾羅綢緞,這都不算什麼。
只是她長得很好看,皮膚吹彈可破,雙眼聚精會神,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像會說話一般,。
招娣有些尷尬,這個姑娘很顯然,和陰君是有關係的,不染她怎麼就站在陰君一旁。
目前,招娣只覺得,她問的話,看讓招娣不知如何回答。
回答是他的妻子?
“承蒙相讓!”
與此同時,臺上出現神龍王的話語。
招娣沒來得及理會這姑娘,轉頭看向場面。
卞城王后退幾步。
“陰君,我只是與地府戰將切磋一回,若是傷着了,還請見諒。”
那老頭兒面對陰君,拱手含笑。
“畢大哥,你不會輸得!”
招娣一下子站起來,她似乎明白了碎魂刀存在的含義,從口袋裡掏出那枚血紅色的玉佩,隔空就丟了過去。
卞城王以假亂真,真真假假,其實碎魂刀真的是他的命……
那碎魂刀在衆人眼裡作拋物狀,落在卞城王的手心裡之前,在半空劃過一抹血色刀芒。
卞城王緊握碎魂刀,一股煞氣瞬間瀰漫而來。
“你們看那,那個丫頭有卞城王的碎魂刀……”
“爹,她怎麼會有畢大哥的碎魂刀?”身邊的女子朝着陰君撒嬌的問道。
與此同時,卞城王,騰起身軀,雙手握住碎魂刀,劈空一斬^
萬丈血紅刀芒,叱吒九天……
上到地府灰濛濛的天空像是被劈開了裂縫,下到廣場比試舞臺被震碎……
地面出現了龜裂!
圍堵着廣場的鐵鏈發出脆裂的聲音,多出斷裂~
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只有陰君,略帶深意的眼神看了看佔據了卞城王位置的姑娘,沒有說話。
“刀法不錯!”
那老人一看便是神龍王,怪不得這段鍛鍊子龍的時間裡,他並沒有出現在人間蠱陀山。
原來是跑到這地府與卞城王理論起來,想必轉輪王上次請卞城王回府也是因爲此事,怪不得卞城王說他心裡有數。
此刻,神龍王被腳下的地裂逼退了兩步,一撩黃袍,拱手道。
“老龍謙虛了,如果不是看在陰君的面子上,恐怕一龍爪就結束了在下的命了。”
卞城王說道,側目看了一眼招娣,坐在一羣達官顯貴的官僚人羣中的她,顯得卑微渺小,身子竟讓人覺得比以前更加的弱不禁風。
他此刻,便是有些後悔方纔的魯莽,她雖然性子要強,不甘驅使,可這裡,是什麼地方?她又怎麼知道這裡面的險惡。
“來!”卞城王招招手,招娣起身,知道他是陰君,站起來,拱手略微失禮,便走上了龜裂的廣場上。
“誒!這時候哪是談情說愛的時候,來……再來一個回合!”
老龍擺擺手說道。
招娣的腳步停在了卞城王一步以外的地方。
“再過段時間,想戰的話,自然有人陪你戰個痛快,今日本王還有事,恕不奉陪!”
說完,卞城王擡手,扯過招娣,順勢收起血玉,揉了揉招娣的頭髮,宛若對待一個小孩子一樣溺愛。
“咳咳!”身後傳來一聲沉重的假意咳嗽聲。
“君父,你看吶……那個野丫頭也不知道什麼來頭,怎麼貼畢大哥那麼近?”
招娣回頭看去,是陰君,她身後那宛若瓷娃娃一般的姑娘,一臉矯情的推搡着陰君。
聽着稱呼,應該是陰君的女兒。
“陰君……”卞城王拱手,卻沒來得及說話。
“本君乏了!你也累了,先回府去吧,抽個時間來酆都陪本君喝喝茶,下下棋!”
陰君說完,雙手一拍龍椅,老神在在的起身離去。
感情方纔卞城王只顧着比武,和那丫頭你儂我儂,把他這高高在上的地府之主給拋在了腦後,難免讓他有些尷尬。
“幽幽,別鬧了,本君自有分寸!”
陰君扯過女兒,在一聲——恭送陰君的浩瀚聲中,有些不甘心的離去。
……………
“想好了?”六殿前堂,轉輪王眯着眼睛掛着那一副慈祥的招牌笑意,擱下卞城王款待他的茶碗,說道。
“想好了!”卞城王單手背後,掌心內纏着紗布,幽幽的說道。
“她若是沒有你估算那般有勇有謀,讓她的身份暴露與天下人面前,可謂是千難萬難。”
轉輪說道。
“她的性子和以前差不多,而且最讓本王覺得她冤枉的是,明明已經轉世爲人,卻還揹負着三千年前狐妖的身份,這一點,倒是難爲她了!”
卞城王說道。
“小別勝新婚,老朽先走一步!”轉輪王說完,便匆匆離去。
桃花院內
“方姑娘,你一走就是好幾天,回來了也不說話!”
桃花院內,殷兒和碧兒兩個丫頭宛若桃花上翩翩起舞的蝴蝶,圍着招娣轉悠。
“你們有聽說關於三千年前的狐妖事情嗎?”招娣一直坐在走廊裡,看着飄零的桃花林說道。
“這個……”殷兒和碧兒對視了一眼,頓時沒了方纔的雀躍。
來了這麼久,多少都會聽到些風言風語,但是大都是嚼舌根的話,也不互道是不是真的。
那些話總歸都聽上去讓人覺得那麼刺耳,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方姑娘的話。
“你們纔剛來沒多久,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招娣嘆了一口氣,拖着下巴,看着桃花林。
總覺着這滿樹的桃花永遠都開不敗,而且每天清風掃過,都會有大把大把的桃花瓣飄落,又好像怎麼都落不完一樣。
“其實……其實是聽說了那麼一點點。”碧兒怯怯的說道,好像不該騙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