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行的話說的我心涼了,難不成那個棺材裡的女人會是我嗎?不過這個想法旋即又被我否定了,這事情說出去也太玄了,我怎麼可能和衍生有什麼關係,如果算起來的話,他比我姥姥的年齡還要大上一些的。
“也沒什麼,這世道上有許多玄之又玄的東西,天道自然,萬物自有規律,衍生的那個夢到底什麼意思,等我們動土的時候就會真相大白,現在考慮那麼多也沒用的。”
龍行安慰了我一會兒,讓我不要怕,對於衍生他沒辦法的,他雖然是個職業神棍,但是陰靈也有好壞之分,惡靈他可以渡也可以滅,但是一般的陰靈的話,他不會下手,這樣他以後雙手不淨對畫符有影響。
其實我對衍生沒什麼惡意,我只是覺得這件事情過於蹊蹺,怎麼會突然就找上我了呢。
臥房我不敢睡了,想到那根紅布就覺得衍生是死在房樑上的,所以讓龍行幫忙換了臥室,換了院子裡的東廂房。
東廂房原來是姥姥住的,雖然她人已經故去,不過是自己最親的人,也沒什麼可怕的。
我又問龍行日子選好了沒有,龍行說選了七月十四。
一提這個日子我就覺得不太妙,七月十四,距離中元節只有一天,怎麼聽上去都覺得不吉利。
龍行說沒關係,有他在不會有事的。
和龍行說完,兩個人就各自回屋睡了。
東廂房裡都是早期的物件兒,牀榻不高,屋子裡擺着幾樣東西,五斗櫃、房間中央擺着個圓的梨木桌子,門旁邊放着花架和盆景。
躺在牀上半天發現自己睡不利索,腦子裡滿是龍行的話。
我開始審視自己這麼多年的感情,我沒談過戀愛,從小到大似乎對男人沒有過什麼特別的感情。
李易君是朋友,方容和方謙自然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那種感情猶如親人一般。至於龍行和鳳皇,我只是覺得他們是自己最親最近的人,除此之外別無他想。
腦海裡滿是龍行的話,“蕭瑟,即便鳳皇不喜歡你,你也不會喜歡我的對嗎?”
我覺得鳳皇漂亮,那是愛美之心人皆有
之,並非是喜歡不喜歡的。
只是剛纔龍行問我喜歡不喜歡鳳皇時,心裡卻緊張的很,好像生怕龍行看穿了什麼似的。
難道我喜歡龍行?
這有點太天方夜譚了吧,縱使我之前對龍行不大瞭解,可是據我所知,他是個很好色的無賴,身邊的女人從來不缺。
“這傢伙身邊這麼多女人,難道不會影響他畫符嗎?”
想到這個問題時,腦海裡便浮現出龍行吊兒郎當的樣子,不由搖頭笑了笑,他那種人,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人呢,喜歡錢還查差不多。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我還沒起牀,就聽見龍行在門口大罵。
“誰特麼這麼缺德,潑這麼多畜生血!”
聽到龍行嚷嚷,我趕緊爬起來一邊穿衣服一邊開門,門一打開,天還沒完全亮開,院子裡灰濛濛的,一股腥臭之氣撲面而來,定睛一看,宅子的大門上滿是黑紅黑紅的液體,還在滴滴答答的往下滴。
我一時間也呆住了,問龍行怎麼回事。
“不知道,我剛纔起來打算到外邊去走走,結果一開門弄了一手的畜生血。”龍行罵罵咧咧的,一邊罵一邊搓自己的手。
我走過去一看,他滿手都是那種黑紅黑紅的液體,腥氣撲鼻。
“這是什麼?”我皺着眉看着大門,兩扇大門全都是,整個院子都腥臭的厲害。
“畜生血。”龍行氣極敗壞的啐了一句。
他話音剛一落,王嬸的聲音就在宅子門口響了起來,“你這個妖孽掃把星,大師快來,就是這家,你快來。”
緊接着我就聽到一陣銅鈴聲,呼呼啦啦的聲音大作,緊接着一個喘着黃色道袍的人就出現在了宅門口,腳踩七星步,搖頭晃腦的嘴裡不知道唸叨着什麼。
一看這種情況,龍行頓時怒了,衝到門口就開罵,“你特麼瘋了,降妖除魔用你媽的什麼招魂鈴?”
我一看這情況,心裡已知大概,王嬸的氣還沒消,找了個道士來我老宅降妖來了,若是換成別人我此時肯定惱怒非常,但是看到是王嬸,心裡的氣也消了一半,從宅子裡出來想
跟王嬸解釋。
可我剛跨出一步來,王嬸立馬警惕的後退一步,眼睛瞪大指着我,“大師,你快快快,快把這個喪門星降了,就是她就是她害的我一家啊。”
說着說着王嬸哭嚎了起來,那道士想來也是收了錢的,山羊鬍一瞥,眼中冒出些許的精光了,看了一眼龍行便說:“道友,麻煩你讓開,不要擾我降妖。”
龍行哪裡管他,伸手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招魂鈴,啐罵道:“你特麼瞎啊,這是一活生生的活人,要降妖回你家去降!”
那道士氣的直翻白眼,顫抖着手指着龍行,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你怎麼罵人呢?”
龍行不懷好意的嘿嘿一笑,手裡的招魂鈴往地上一扔,“我罵你是輕的,我特麼還打你呢!”
說着話,龍行一巴掌作勢就要打過去,眼看那一巴掌快要落下去了,道士也嚇的不輕,我趕忙上前去拉住了龍行的手,“龍行,不要動手。”
那道士也嚇的不輕,指着龍行,“你你你,你敢打我?”
龍行皺了皺眉,“咋的,打你就打你了,還用挑日子嗎?”
道士憋的臉都紅了,伸手就從道袍中抽出一根桃木劍來,嘴裡念念叨叨的空手畫符,然後一聲斷喝就朝龍行刺了過來。
我嚇的叫了一聲龍行,卻見龍行眼中一凜,單手迅速伸出,兩根指頭直接夾住了已經刺到面門的桃木劍。
大概因爲門口的喧鬧,村子裡不少人都醒了,熙熙攘攘的朝這邊趕過來,一時間整個村子亂成一片,狗吠聲,吵鬧聲,全都響了起來。
一聽到這個聲音,那道士顯然慌神了,想要抽桃木劍,卻被龍行兩根指頭夾的死死的,怎麼也抽不出來。
最早趕過來的是叔公一家,方容爸一看到這種情況也氣的不輕,口無遮攔的就嚷了一句,“王家的,你這是做什麼,害死你家男人的是山狗,你找琉璃做什麼!”
譁!
喧鬧的氣氛一下子停住,紛紛看着方容爸,特別是王嬸,整個人愣怔住了,目光緩緩移向方容爸,喃喃道:“你說啥?是山狗害了我家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