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師父狠戾的話,好像在耳邊迴響起來,柳夏至縮了縮脖子,面對天卦第一人的老鬼師父,自己只能被其利用,而別無選擇。
或許,自己踏入困魂牢獄,拜他爲師,已經在老鬼師父千年前的卦算中,此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唉!《鬼魅操控術》,十年之內必須修煉成功,否則的話,自己這條小命丟了不說,魂魄還要被老鬼師父鎖入葫蘆中。到那時,可就哭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東方一輪紅暈出現時,柳夏至才從苦思冥想中醒悟過來。唉!深深嘆了一口氣,望了望天上黯淡下去的星辰,瞅了瞅東方那輪噴薄而出的紅日,只感覺心情苦悶,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裡的感覺,實在令自己感到鬱悶難受。
清晨的大龍山上,晨霧瀰漫,早起的鳥兒,在樹林、草叢間“嘰嘰喳喳”,尋覓着蟲兒、樹種、草棵,銜回鳥窩喂寶寶。或成羣結隊、或夫妻雙雙、或只鳥獨飛,一片爲食而忙,爲食而亡的繁忙景象。
柳夏至望着漫天飛翔的鳥兒,襯托着自己苦悶的心情,愈發顯得格外沉重。
一個剛畢業的高中學生,心地單純的像一碗清水,沒有一點雜質,容易被人一眼看透,上當受騙總歸是難免的。常言道,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善則受欺啊!
如今惹下這個大麻煩,原因就是自己太心善,太重情。或者說,自己被一個女鬼左右了,被她魅惑了,才惹下這個大麻煩。
暗下決心,今後不可再感情用事,不可相信任何人,就算是自己,也不要輕易自信。
唉!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修煉鬼魅操控術。這等道家法術,必須要找一個清靜所在。以自己對道家的瞭解,道家修的是心,最講究的是靜心。
現今這個世界,哪還有清淨之地?何處才能找到靜心修道之處呢?唉!柳夏至又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大堂內傳來“吱吱啦啦”一陣石頭摩擦產生的高頻聲。這聲音對柳夏至而言,已經非常熟悉。“嗯?”,地洞石板又被開啓了?
聽到地動石板重啓,柳夏至吃了一驚,誰又從下面出來了?疾步踏入大堂之內。此時,東方紅日已經跳出地平線,萬道紅光照射出一片紅霞,道觀大堂內的環境,已經清晰可見。
兩個兒童不宜觀看的人體,在空蕩蕩的大堂內,特別顯眼。
唉!蕭淑妃,一個千年孤寡女人,千年的壓抑,千年的飢渴,竟然不顧場合,在道觀大堂內和劉文生宣淫,看劉文生那副萎靡樣,蕭淑妃今天終於得到宣泄、得到滿足了。
唉!柳夏至這會不知嘆了多少次氣了,蕭淑妃的詛咒已經兌現了,劉文生這輩子不可能被別的女人愛上了,有此老鬼女人看守,那個女人還敢愛他?
劉文生雖然精神非常萎靡,但其呆傻丟魂神情,已經完全清醒過來。聽見地洞石板響動,嚇得急忙往身上穿衣服。
蕭淑妃也不是不知羞恥之人,也忙着往身上套衣服。無奈她不會穿現代女人的衣服,忙得手忙腳亂,不過把三角褲頭套到腿上,小紅褂子披到肩上而已。
敞開的洞口處,首先伸出一個人頭來,此人尖嘴猴腮,一臉猥瑣樣,正是大哥孫猴子。緊跟其後的是他兩個兄弟,再其次是港佬和他的跟班馬仔。
五人臉色蠟黃泛白,全是一臉晦氣相。柳夏至眼見他們這幅倒黴摸樣,心中猜想,老鬼師父絕不會輕易把他們放出來,一定也對他們許之以利,曉之以害了。
孫猴子一眼看到空曠大堂中,敞懷正忙着穿衣服的武梅,同時看到衣衫不整的劉文生。胸中頓時燃起一腔嫉妒醋火。大吼一聲:“好一對狗男女!一枝梅,你既然答應做我的小情人,爲何還和這個小子勾搭成奸?”
雙手握拳,疾走幾步,要上來揍劉文生。蕭淑妃見地洞裡走出人來,急忙把的前身背過去,她如何知道一枝梅是誰?故此,只顧忙着穿衣服,對於孫猴子,根本沒有理睬。
孫猴子更加氣憤,好你個一枝梅,昨天連着給我拋灑媚眼,今天就對我不理不睬了,真是一個喜新厭舊的破鞋,我要是不教訓你,難消我今日的晦氣!
本來想揍年輕小夥的,現在被一枝梅得傲慢摸樣,招惹的萬丈怒火,只想狂扇這個女人一頓耳光!一把抓過一枝梅的肩頭,想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右手好大耳颳着扇她。
一枝梅的身子沒有被扳過來,搭在她肩頭的手腕卻被她抓到手中,孫猴子只感覺身體一發飄,莫名其妙地摔倒在一枝梅的身前,被摔的頭暈腦脹,身子骨如同散了架一般的疼痛難忍。
孫猴子被摔得頭暈眼花、七葷八素,躺在一枝梅面前,連動都不能動了。卻見一枝梅衝自己襠部,擡腿就是一腳。這一腳非同尋常,有個名稱,叫做斷子絕孫腳。
一腳踢個正着,只把孫猴子疼的,汗水直流。眼見一枝梅擡腿還想再踢,忍着劇痛,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擺了一個武把式,想要和她放對單挑。心裡話,剛纔我沒注意,我豈能打不過你這個小丫頭片子?
孫猴子長相雖然猴相,但拳法卻是大開大合少林長拳,擺的武把式即威武,又瀟灑,造型非常漂亮。
蕭淑妃見他擺出這副造型,不知何意?她哪裡知道?世事變遷,中華武術經過千餘年的演變,已經成爲花拳繡腿的代名詞。心想,他擺這個姿勢是何意?是想和我過招嗎?
過招就過招,爲何擺出一副狗拉屎的架勢?哼!敢和本宮動手動腳,不弄死你,難消本宮心痛之恨!踩着小碎步,如同行雲流水一般,上前又是一腳踢去。
這一腳,和剛纔那一腳沒有任何變化,衝着孫猴子襠部,狠狠一腳踢去。一腳將孫猴子踢到在地,這個慘啊!痛得滿地打滾,無論如何也爬不起來了。
蕭淑妃何許人也?她是大唐李治皇帝的淑妃娘娘,殺人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豈能饒過這個膽敢對自己動手動腳的?而且還是一個尖嘴猴腮的?
只想幾腳把他踢死在這兒,卻見一個瘦高個漢子“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膝行到近前,磕頭如搗蒜,連聲哀求道:“道爺爺,道爺爺,饒了我大哥吧!我晚上就給你燒紙送錢,饒了我大哥吧!我給你燒好多好多的紙錢啊!”
旁觀者清,老六突然發現武梅大變其樣,不說那突兀出現的武功,就說那站起身後的小碎步,絕對不是武梅這個丫頭了。
想到在地下石室中,那團陰森森、綠幽幽的鬼火,跳進一枝梅的身體內。聯想起前幾日看過的鬼書,哎呀!鬼上身,此人絕不是武梅,而是一個被鬼上身的鬼。
眼見得大哥被打的倒地打滾,如果再不求情,恐怕要被打死,知道上身到武梅身上的鬼,是一個道士男鬼。於是,道爺爺、道爺爺的哀求上了。
“咯咯咯,你這倒是挺知趣,不要叫本宮道爺爺,稱呼本宮蕭娘娘好啦!起來吧!你這個猴頭,給本宮跪下!掌嘴二十!哼!下次再敢對本宮動手動腳,看本宮不把你打死!讓你掌嘴那?你是不是還想捱打?自己掌嘴!”
哎呦!武梅這一出聲,把跪在地下的老六,嚇得更不敢起來了。二虎和港佬以及他的馬仔,全都嚇得全身顫抖,不由自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蕭娘娘?”這不就是下面石室中,那半人高石臺下,掩埋的梟氏腐骨嗎?娘娘上身到武梅身上了!這幾位幾乎被當場嚇死在這兒,全都顫抖着嗓音哀求道:“蕭娘娘饒命,蕭娘娘饒命!”
躺在地下哀嚎的孫猴子,一聽到武梅的聲音,眼睛都被嚇得發藍了,腦子裡一陣“轟轟”的腦鳴,這根本不是武梅的聲音,而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孫猴子把疼痛也忘記了,強忍住襠部劇痛,翻身爬起跪倒在蕭淑妃的面前,甩開了雙臂,在自己的嘴巴上,一頓猛抽,連數也沒有記下,不知扇了自己多少嘴巴子。
“唉!”柳夏至又長嘆一口氣,看到大堂內一副亂糟糟的場景,心中鬱悶更加沉重,暗恨自己,無端招惹鬼魅,惹禍上身,命運掌握在老鬼手中,今後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