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明軍在漆黑降臨的那一瞬間,頭腦被恐懼刺激的一陣顫抖,精神幾乎崩潰了,實在受不了這驚恐壓力,扣動了手槍扳機,將一彈匣子彈全部發射出去。
“啪啪啪”的連聲槍響,在這空曠的地下石室中,引發出共振轟鳴。猶如開山一般震耳欲聾地巨響,幾乎將下到石室中的數名警檫的耳膜震穿。
“別開槍!”周進大吼一聲,他的叫聲,被這震耳欲聾的響聲淹沒、打壓了下去。
那震耳欲聾的槍聲,在這空曠的石室振轟鳴了好久,才逐漸餘音漸去,存在的只是黃明軍驚恐呼救的顫音:“周隊周隊,我不能動彈了,我被鬼控制了快來救救我。”
柳夏至面對六、七隻黑洞洞的槍口,不知道該用意念掐住那一個警檫的脖頸中樞,猶豫間,漆黑突然降臨,鬼印女童動用鬼魅勾魂術觸發了“鬼引路”。
這漆黑對於現在的柳夏至而言,起不到任何作用,漆黑中,看到以前轄區片警黃明軍扣動了手槍扳機。
在子彈出膛的一剎那間,柳夏至閃身躲開了槍口,同時將意念掐在黃明軍的脖頸上,將他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然後,迅速將意念展開,快速搜索鬼印女童所在的位置,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吸去他人陽髓。
此時,鬼印女童已經將實體消去,虛幻的鬼影也虛無隱去。
這一刻,她已經將身體緊緊貼在離她最近的一名警檫身上,雙臂將其摟住,然後將嘴貼在他身上,嘴巴迅速變形爲一張尖嘴,然後用力將這尖嘴了這名警檫的體內。
“啊!”的一聲慘叫,這名本已經驚慌失措的警檫,在這突然降臨的漆黑中,被一股巨大的力氣控制起來,隨後,一股冰寒刺骨的冷寒,猶如利刃一樣體內。
這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可謂驚醒動魄,迅速壓住黃明軍的呼救聲,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內,引發出更大的驚恐。
周進緊張的已經單手握不住手槍了,顫抖着用雙手緊緊握住手中的手槍。滿眼漆黑中,突然聽到屬下小王這聲慘叫之後,急忙吼道:“小王,你怎麼了?大家別開槍,啥都看不見,別造成誤傷,快,大家快退出去!快!”
小王有氣無力的回答道:“周隊我突然感覺連氣也喘不過來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隊長,上哪兒退?啥也看不見,手電筒一點光亮都沒有,上哪兒退?”
周進大腦已經狂亂了,在這兒蹲守一個月,作爲一個老警檫,調查、走訪是必須要做的工作,在大龍山鄉民間,並不是沒有聽到風聲。
但是,作爲一個無神論者,對於老鬼吸人陽氣的風聲,嗤之以鼻。現在看來,被自己嗤之以鼻的事情,顯然是真實存在的,這世間是有鬼的。
自己現在面對的就是一個鬼魂,一個吸人陽氣的鬼魂。周進越想越驚心,縱然他有雄心豹子膽,這一刻也被驚嚇的失去了沉穩,從而慌亂起來。
不要慌,不能慌,周進強壓住內心強烈的恐懼驚慌感覺,顫着聲音說道:“快,大家圍攏在我身邊,離黃明軍和小王最近的把他倆抱過來,大家跟我往後退,後面就是地洞出口,快,快圍過來!”
六、七名能動和不能動的警檫,迅速循着周隊的聲音聚攏在一起,然後擡腿向身後退去,連着退了十數步,不說沒有退到地洞裡,連石室牆壁也沒有摸到,不由都膽顫焦躁起來。
柳夏至意念一番搜索,除了那個哆嗦躲藏在石室頂上的小慧鬼魂外,竟然沒有搜索到鬼印女童的鬼影。
直到一個警檫發出一聲慘叫,被吸去了陽髓,柳夏至才把鬼印女童的隱身鬼影鎖定住。
哎呦不好!鬼印女童又貼在了另一名警檫的身上。柳夏至心驚之下,將凝練了陰氣的意念,探到鬼印女童身上。
迅速探了兩次,都被鬼印女童體內陰氣彈了出來,根本不能將意念探進去。在這同時,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又有一個警檫被鬼印女童吸去了陽髓。
柳夏至心驚萬分,如果任由她繼續妄爲,不一會兒功夫,石室中所有警檫都會被她吸去陽髓。決不能任由她傷人害命,
出言勸她不僅沒有用,而且也來不及了,眼看鬼印女童又貼在了一名警察的身上,眼看這名警檫的陽髓要被她吸去。柳夏至心一橫,要行大義,於是,左手掐訣,右手向鬼印女童一點指,一個火雷訣向她劈去。
一道閃電之後就是“轟隆”一聲雷響,這一聲雷響可謂驚天動地,石室中除了柳夏至和被控制了身體行動能力的黃明軍外,全都被震倒在地。
雷聲餘音過去以後,石室中傳來一個嫩嫩的童音:“夫君你心好狠好狠啊!爲妻滋養了十年的本元血珠,被你一雷打回原形嗚嗚嗚紅印好可憐,嫁給一個壞小子,紅印好傷心、好難過嗚嗚嗚紅印思念了你十年,天天期盼,夜夜禱告,早也盼、晚也想,終於把你盼來了,把你這個狠心狼盼來了嗚嗚嗚哼!好你個風流無度、沾花惹草的、沒有任何情意的壞男人,本小姐今天不教訓你,不把你給閹了,你根本不會服從本小姐的管教!哼!”
女童話音一了,石室中驟然亮堂起來,周進等發現手中電筒光亮重現出來,急忙舉槍四處觀察。
這時猛然發現,剛纔退了十數步,竟然沒有退出半步,還在地洞口處原地未動。
手電光束下,兩個一高一矮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矮的竟然是一個身着道袍的道童,高的還是剛纔那個懸空坐沙發的蓬頭垢面的男人。
小道童手裡端着一把尖刀,一臉恨意,雙眼中冒出的竟然是綠光,正一步一步向蓬頭垢面男走去。
柳夏至突然感覺被一股非常強大的意念探入脖頸中,隨着這股意念的探入,身體瞬間失去了行動能力,被定在當場,一動也不能動了。
鬼印女童反吞噬了老鬼師父的魂魄,懂得《鬼魅操控術》功法,能控制住自己身體行動能力,這並不奇怪。被她控制住了身體,哪還有逃跑的能力?柳夏至瞬間急出了一身冷汗。
眼見鬼印女童走到近前,一臉得意之色,伸手扯下了自己的褲子。柳夏至大驚失色,看她那個樣子,絕不會停手,一定會閹掉自己,難道今後成爲一個太監嗎?
不行,我不能被閹掉,怎麼辦?怎麼辦?讓我去求她?不可能!如果去求她,今後就會任由她吸食別人陽髓,殺人害命、傷天害理的事情,決不能任由她胡爲!
這時候哪還有柳夏至思考的時間,鬼印女童伸手掏出了他的下身之物,掄起刀子就切了下去。
“我不做太監!”柳夏至大吼一聲,急的頭腦發暈,脖頸一下已經沒有了感覺,下腹丹田根本感應不到,只好運行魂魄中陰氣,用魂魄中陰氣衝擊脖頸被掐處的神經脈絡。
魂魄中陰氣雖然多數已經被導引到丹田中,但這剩餘的陰氣被猛然調動起來,猛烈向脖頸衝擊下,只感覺身體猛然向前一掙,一下脫開了身體束縛,三魂出竅,靈魂離體,怦然倒下。
靈魂離體太急太快,柳夏至猝不及防,不知道自己已經靈魂離體,只感覺自己已經掙脫開了鬼印女童的控制。
心急之下,根本沒有翻身看看,只顧得上前一步撲向周隊,爲的是拉着他快速離開這困魂牢獄,要救他一命。
周進雙手舉着手槍,正在猶豫之間,是趁亮退回去,還是上前抓捕鬼魅,或者開槍擊傷那個端刀行兇的小道童,這會正處在糾結中。
手下下屬們都在等候自己的命令,是退還是咋辦?全在自己一念之間。就在這時,突然感覺一股陰森寒氣撲面而來,隨着眼前一花,頭腦一陣發暈。
柳夏至拔腿撲向周進,突然感覺自己竟然是腳不沾地,大吃一驚,驚慌之下一頭紮在周進身上。這一下更加吃驚,只感覺紮了一個空,隨即發現自己雙手端着手槍,正指向對面蹲在地下的鬼印道童。
而鬼印女童正在焦急的號着地下躺着的,一個好像死了的人的脈搏,躺在地下的人正是我的本體。
柳夏至頭腦一暈,我已經死了,現在是靈魂離體。可是,我爲什麼端着手槍?
忽然想起當初上身到劉文生身上的蕭淑妃,我上身了,我已經鬼魂離體,上身到周進身上了,難道今天我也玩把鬼上身?
鬼印女童突然發現柳夏至身體僵硬向下倒去,大吃一驚,急忙蹲下身子探他手脈,脈搏已經停止了跳動。頓時一顆鬼心涼了半截,夫君死了。
夫君死去以後,自己將來怎麼辦?雖然剛纔動用讀心術讀取出夫君被黃道門徒衆,強行灌輸了兩千多年的陰氣。
但是,兩千多年陰氣的小鬼,有什麼能力去到陽市間勾來武則天?有什麼能力陪同我踏入冥界?
這一刻,紅印心裡一陣劇烈的心痛,只感覺傷心至極,裂開嘴巴嗚嗚嗚地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