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小王妃請來了!”書房門外,傳來小翠興奮的聲音。
家丞常有利急忙彎身弓腰,衝王爺作揖道:“奴下退下了。”
幽山鬼王點點頭,向常有利擺擺手,說道:“愛丞退下吧。”
常有利急忙彎腰躬身而去,出了書房門時,看見書房門外,幽山鬼王衆多貼身丫頭們,正推搡着兩個被綁縛雙臂的少女。
在與這兩個被綁縛少女擦身而過時,常有利用眼角瞥了一眼其中一個相貌俊美少女時,心裡不由一驚,不覺將腳步慢了下來,一路盤算着往家走去。
鬼王目送常有利出去之後,將臉色一正,淡然地說道:“將小王妃請進來!”
書房外先是傳來一陣推推搡搡地噪雜聲,緊接着傳來一個女孩子的哭罵聲:“嗚嗚嗚放開我家姑娘,把我家姑娘放開!放開我!我和你們拼了!嗚嗚嗚。”
小翠嬌吼道:“死妮子,我讓你嘴硬,等會我就把你的嘴巴縫上!你們愣着幹什麼?把這個死妮子的嘴巴給堵上,別讓她吵擾了王爺的心境!”
“環兒,別和他們吵鬧,不要吃眼前虧!”
一陣嘈雜聲後,以小翠爲首,率領着貼身侍候鬼王的衆多丫頭們,從書房門外推搡進來兩個身着大紅長裙、雙臂反綁的少女。
這兩個少女,年齡大些的約有十五、六歲,年齡小些的十三、四歲。被推搡進來以後,十三、四歲的少女瞪着兩隻大眼睛,怒視着書桌後坐着的一位面相威嚴的老者。
若不是她嘴裡被塞着一塊手帕,一定會破口大罵這位面相威嚴無比的老者。
鬼王雙眼首先向年齡略大些的少女臉上看去,此女皮膚如無暇白玉一般白皙,髮際極高,柳眉鳳目,高鼻翹嘴,相貌也算是一等美女。
又轉向對自己正怒目相向、年齡幼小些的少女臉上看看,此女應該是一個護主心切的丫環。
女主年幼,性格比較沉穩,丫環雖幼小,但是護主忠心可嘉。幽山鬼王端詳片刻之後,心裡不覺有些疑惑。
心中略微沉吟一下之後,心裡有了判斷,張口呵斥道:“大膽!竟然將本王的愛妃綁來!快快鬆綁!”
小翠聞聽王爺如此一吼,興奮之心頓時涼下來,將嘴巴一撇,哼了一聲,把頭轉過去,看也不看王爺一眼。
其他丫頭沒有小翠那般得到鬼王寵愛,因而不敢對王爺的喝令不從,急忙慌手慌腳將兩個少女的捆綁解開。
“老鬼,你作爲一方鬼王,既然娶了我家姑娘,爲何對待我家姑娘如此無禮!”年齡小些的少女綁縛被鬆開後,掏出嘴裡的手帕,衝着幽山鬼王怒吼道。
“環兒不得無禮,請問王爺,爲何將我主僕捆綁起來?王爺如果對小女子相貌、品行不滿意,把小女子休回大龍山吧!小女子主僕感激不盡!”
幽山鬼王心裡疑惑加重,思慮一下之後,問道:“張瑩兒,本王問你,你和天卦老仙之間有何關係?他爲何萬里迢迢來到本王處做媒,爲何將你說與本王爲妃?你又爲何願意嫁於本王?從實說來,只要說了實話,本王立你爲正妃。”
張瑩兒微翹的小嘴抿了抿,回憶了一下,說道:“天卦老仙?小女子與天卦老仙沒有任何關係,只見過此鬼一次而已,那還是一千多年前的事情了。小女子並不知他爲何來此爲小女子做媒,小女子嫁給王爺,不過是完成千年前的一場交易而已。”
“哦?一場什麼交易?一千多年前見過他一次,當時在什麼情形下見得他?將當時的情形,完完整整告訴本王得知,具體細節也要一一道來。”
張瑩兒猶豫了一會,側身道了一福,一雙鳳目望向幽山鬼王,說道:“這王爺爲何要問這些事情?王爺如果一定想知道這件事,請退下左右,小女子只能將此事告訴王爺一人得知。”
幽山鬼王把手一揮:“都退下去!小翠也退下,通通退下!”
衆位鬼魅都退出書房之後,小翠“哼”了一聲,扭住不願意離去的環兒,撅着嘴巴也出了書房。
幽山鬼王將屋中之鬼都轟出去後,左手掐動蓮花指。張瑩兒見老者掐訣,心中一驚,不知他想做什麼?
突然感覺書房一陣扭曲,眨眼間,面前環境大變,書房變成一個沒有門窗、六面封閉嚴實的盒狀空間。
“張瑩兒不必慌張,此處乃本王密室,在此處說話,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天不知、地不曉,儘管將實話告訴本王。”幽山鬼王板臉說道。
張瑩兒愣怔了半晌,說道:“王爺,一千多年前的往事,小女子不堪回首。回首這些往事,小女子心如刀割,有失禮之處,還望王爺原諒。”
“無妨,之所以死後沒有墮入輪迴道去投胎,多是因爲怨氣沖天,衝開輪迴道,流落在這荒山野嶺,淪爲孤魂野鬼。百萬年前,本王也是如此啊!唉!說吧!”幽山鬼王臉現滄桑之色,口氣緩和了一些。
“一千多年前,小女子和相公舉案齊眉、恩愛有加,無奈小女子不能生育,先被小妃欺辱,後又被武媚娘虐殺。死後怨恨沖天,衝出輪迴道,淪落爲孤魂野鬼。”說道這兒,張瑩兒一陣心胸激盪,語音中隱隱有了哭聲。
幽山鬼王感覺武媚娘三字挺熟悉,思索一下問道:“本王對武媚娘這三個字很耳熟,武媚娘是何人?”
“王爺,武媚娘就是篡唐逆賊武則天。”
“本王聽着耳熟,原來是大名鼎鼎地武周皇帝。這麼說來,你是唐皇李治的正妻王皇后了?嘿嘿,好年輕的王皇后哦?真是滿口謊言!”幽山鬼王臉色一變,當場就要發作。
張瑩兒卻臉色不變,繼續說道:“唉!什麼王皇后?一個打入後宮的廢后罷了!當年小女子被武逆虐殺之後,沒有四肢,隨風飄落荒野,甚是孤單可憐。直到有一日,突然被大唐太史令李淳風焚香招魂。他許諾小女子,爲小女子陰陽換體。並請天卦老仙運用強大陰氣,將小女子魂魄,投進他徒弟一清道人女兒張瑩兒體內,和張瑩兒魂魄互相融合一處。小女子見到天卦老仙,就是他爲小女子陰陽換體時見到的,這一次見到他,也是唯一的一次。”
幽山鬼王聽完此女一番話後,將怒氣壓下來,沉思一下,問道:“陰陽換體?這不稀奇,稀奇的是,天卦老仙爲何動用陰氣爲你陰陽換體?我等陰間之鬼,陰氣積累地再多,也嫌少啊!沒有天大好處,他如何會消耗陰氣爲你陰陽換體?這麼說來,你如今是兩個魂魄融合,體貌與姓名,都不是王皇后本體了。”
“唉!正如王爺所言,小女子現如今既是張氏瑩兒,又是昔日廢后王氏。現如今的姓名以及體貌,與當年的王氏廢后,確實沒有任何關係了。王爺所問天卦老仙爲什麼動用陰氣爲我陰陽換體,小女子確實不知,這是他與太史令李淳風之間交易範疇之內的事情”。
“嗯,李淳風和天卦老仙之間的交易範疇。本王問你,李淳風和你的交易是什麼?”
“唉!李淳風承諾爲小女子抽魂洗魄,小女子魂魄中的鳳陽之垢,是小女子萬世不能生育的根源病因。交換條件是讓小女子在大龍山守候困魂牢獄,並且承諾一樁婚姻。”
“等等,困魂牢獄,早年聽說西山鬼王懂得用幽靈魂魄建造困魂牢獄之法。你所言困魂牢獄,是否用幽靈魂魄建造?”
“王爺,是不是用幽靈建造?小女子不懂。不過也聽說,被困魂牢獄囚魂之後,如果想用強力破壞牢獄,救出裡面的囚魂,牢獄會自動消失不見。然後,又會以其他形式出現。”
幽山鬼王點點頭,這就對了。牢獄消失不見之後,還能以其他形式出現,正是幽靈所爲。
看來,自己猜測地不錯,圖謀自己的划算,在千多年前就開始了。參與其中之鬼,除了天卦老仙和西山鬼王外,還有一個李淳風。
這所謂的大唐太史令李淳風,又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