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就是白夜所帶來的消息,正如他所說,這收穫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我們基本已經鎖定了幕後之人的身份是外國人,雖然確定了這一點要查找的範圍已經小了很多,可要怎麼把他找出來還是個問題。
一開始我提議通知鎮裡的警方幫忙排查外籍人口,但師叔和白夜都不贊成。
他們認爲,此人很大可能是用了非正規方式潛入我國境內,不會有任何資料檔案,警方根本無從可查。再者,大規模的排查外籍人員勢必會打草驚蛇,如果此人因此逃回境外一去不回就永遠別想抓到了。
一時想不出什麼法子,只好決定明天去現場看看,或許會有什麼新發現。
第二天,程先生兌現了承諾,他來的我們房間的時候手裡拿着三個眼罩。
我們三個隨着科考隊乘車在山裡曲曲折折行駛了約兩個多小時,車子才最終停了下來。這七拐八彎的路,別說戴眼罩,即便不戴,我也未必記得住。
由於對這案發現場的極度好奇,我的心情此時又激動又緊張,因爲終於能看見他們一直隱瞞的,白夜所說的那重中之重的東西了。
下車後,我們摘掉了眼罩後又跟着他們步行了十幾分鍾,便看見不遠處的林子裡有幾個帳篷,而其中一個帳篷異常高大。
那裡一定就是現場了。我看了看白夜,他似乎比我還要激動,正迫不及待的向那邊張望着。
可到了跟前,我和白夜都傻了眼。
我們在遠處所看到的那些正常大小的帳篷確實是帳篷,但那個‘大帳篷’卻並非帳篷。它是一張巨大的帳篷布,將裡面的東西嚴嚴實實的罩在裡面,遠處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大帳篷。
它最高處將近五米,最低處不足一米,大約有個籃球場大小,由於裡面的東西高高低低,‘大帳篷’表面也是坑坑包包的。
在這茂密森然的樹林中,這個大帳篷顯得異常的突兀。而這‘大帳篷’的外圍還圍着一圈警戒線,真正的幾個帳篷裡面住着六七個人,有倆個是科考隊的,其餘的都是警察。看起來是在這裡二十四小時的看守。
不用想也知道,裡面蓋着的就是那所謂的‘巨石陣’。
我和白夜的失望心情真的是無以言表。白夜不死心,湊到程先生跟前問道:“我可否進去看看?”
“當然不行!”程先生謹慎道:“同意你們來現場是爲了找殭屍,這已經是我能做的最大的讓步了。”
“我就看一眼。”白夜說着竟有強穿警戒線的架勢。
這時,兩名警察都手扶腰間的配槍謹慎的走了過來,問道:“程隊長,他們是幹嘛的?”
“沒事沒事,”程先生忙解釋道:“他們是我們請來處理此次事件的。”
白夜哈哈一笑,“幾位果然稱職,可敬可敬,我就是開個玩笑。”
兩位警察這才又退了回去。
我覺得有些鬱悶,道:“程大哥您這就太較真了吧?我們來此都是爲了案子,你這不讓看那不讓看的,我們怎麼找出線索啊?再說了,裡面的東西,你們都看了,警察應該也看了吧,您還差我們三個了?”
他苦笑一下,緩緩道:“小師傅你就不要再說這些了,這事絕對沒得商量。我們看過不假,但即便是守在這裡的警察同志,都絕對沒有人知道里面是什麼。這是上面的死命令,必須堅決遵守。”
我點點頭,道:“我一直以爲是因爲涉及到你們科考隊研究工作的機密性外加出現了命案才如此保密的,看來似乎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還要嚴重啊。”
程先生聽我這樣一說,也緩了一口氣,輕聲道:“不瞞你們說,即便我同意讓你們進去,也沒這個權利了。”
我驚訝道:“這些警察不只是輔助你們看守的嗎?這裡不你是主要負責嗎?”
“之前是這樣,”程先生一臉無奈道:“就在三天前,上面給了指示,這裡的一切已經不屬於科考隊的專業範圍了,已經轉交到了其他部門。還要我們負責和警察一同看護好這裡,等待接手部門到來後實施交接。”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小聲問道:“既然三天前你就不是這裡的負責人了,那兩天前我見你們似乎還要對這裡做考察......”
程先生慌張的看了看四周,見沒人聽到,才面紅耳赤的小聲道:“我們的工作性質導致我們對未知的東西十分癡迷,算是職業病吧,從發現這裡到現在我們都沒來得及做些研究,隊裡的人都不甘心,想着趁接手部門沒來之前,最後考察一次。我一時糊塗,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不過幸好你們及時阻止了,不然若真釀成了大錯,我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師叔突然問道:“可知移交給了什麼部門?”
“沒說。”程先生指了指大帳篷道:“警戒線內絕對不能進入,其餘的地方你們想怎麼翻都可以,我去那邊看看。”
他說完,朝遠處那兩位科考隊的人走去。
白夜長嘆一口氣,道:“白來了......不知道我現在退出還來不來得及。”
“當然不行啦!”我急忙道:“大丈夫要言而有信有始有終,我們答應帶你到現場已經做到了,你看不到想看的就要退出肯定說不過去啊。”
白夜失望的四下望了望,“那就找吧。”
我惆悵道:“可是......該從何找起啊?”
白夜打着哈欠道:“既然你們認爲殭屍會在現場附近,那就從周邊找吧。”說着,白夜眼中突然多了一絲興奮,道:“我們三個比賽吧?”
“什麼啊?”我問。
白夜挺着胸脯,道:“我來分配。從我們十二點到四點鐘方向之間的範圍歸你,四點到八點之間的範圍歸申辰,八點到十二點之間的範圍歸我。我們各自按照這個範圍前行搜查兩公里,然後回到這裡匯合報告結果。因爲這殭屍很危險,我們之中如果誰發現了它,也儘量不要輕舉妄動,等到集合起來一起對付。然後呢,我們來比一比誰能先搜查完,第一個回到這裡。”
白夜看了看我提醒道:“誰也不許耍賴啊,必須保證範圍內都有搜查,不能有遺漏,這是君子協議。”
我暗自欣喜,跟我比搜查速度,今日就讓你刮目相看。
“好啊,比就比。”
白夜轉頭問師叔,“怎麼樣?”
“那就這麼辦吧。”師叔拿出一個羅盤,看了看四周,一抹藍色光暈閃過,人已經到了遠處。
白夜看着師叔的背影,笑道:“光靠速度快,可未必能贏我。”
說完,他從一個大破口袋裡抓出幾團符紙,我細看之下才分辨出,那是用符紙折成的紙鶴。由於符紙已經被折成了紙鶴,所以很難辨認上面畫的是什麼符。
這些紙鶴的樣子看起來一個比一個慘,有胖的、瘦的、歪的、扭的、殘的,反正就是什麼樣的都有,就是沒有一個好的。
估計是白夜摺紙的手法本來就不咋地,再加上對這些符紙鶴也沒有妥善保管,就這麼隨隨便便的扔進一個什麼都裝的破袋子裡,生生給蹉跎成了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