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脖子被咬地方的痛感還清晰所在,但我用手摸了摸卻沒有了血。
可我明明記得這裡流了很多血,那血液滲進我喉嚨,嗆的我無比痛苦的感覺還清晰的在我的腦中。我在最後的時刻,明明就是這麼痛苦的死去的。
可爲何這一切突然都變了?我剛剛所經歷的一切突然都變得如此的不真實,難道這一切都是幻覺?那麼是壓根就還沒死,還是已經死了後纔出現的幻覺?
我呆滯的看着遠處被彈飛的殭屍又又爬起來了,突然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不!不對!不僅是這一幕似曾相識,之前被殭屍倒着拎起來哪一幕更是似曾相識。不!還不對!不僅是被倒拎起來哪一幕似曾相識,仔細想想發生過的整個過程,似乎都有些似曾相識。
隨即,我又想到了前幾天挖墳時候的事情,那塊被一遍又一遍反覆挖出的同一塊石子!
想到這裡,我不禁全身開始震顫,說不清是因爲激動、震撼還是詭異,總之我已經意識到了一件事——我此刻正身處在一個循環中!
既然是循環,那麼......是白夜!!!
就在這時,一個完全無法辨別方向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是白夜的聲音。
“小兄弟放心,在這個領域裡,你還死不了。”
我四下張望想尋找白夜所在地的時候,發現他竟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我的身後。他衝我淡淡一笑,轉而以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冷峻眼神緩緩看向那殭屍。
“在這裡,我,就是道!”
我木訥的望着白夜,覺得他此刻無比的高大,甚至感覺他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聖潔的光芒,比我的萬鏡混元光不知道耀眼多少倍。我完全不敢相信我眼前的白夜就是之前那個扯着一塊破布像狗一樣用四肢爬着逃跑的男人。
我沒死!
因爲白夜,所以我沒死!
“白大哥......我......你......”我張大嘴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忍不住眼眶都溼潤了。對於他之前賣我的恨意早已煙消雲散,現在除了感激沒有別的。
此時,殭屍已經起身。我知道,在這個循環中,殭屍馬上還是會一成不變的向我撲過來,只是,我不知道接下來白夜會怎麼做。
白夜望了望遠處師叔所去的方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相比殭屍,那邊要更加危險,我還是不放心,得過去看看。小兄弟,委屈你再堅持一會了。”
“什麼意思啊......”我話剛出口,殭屍便又又又撲了過來。等我在回頭看白夜的時候,鬼影都沒一個。
白夜在我心中的光芒轉瞬即逝,指望他始終是件錯誤的決定。我在心中恨恨道:“怪不得根本不管我,原來心裡一直擔心着師叔,你們倆肯定有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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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我正倚靠在一棵樹下,忍受着腹部傳來的劇痛,我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被它掄在樹上了。而我也知道,那殭屍馬上就到了。然後,我依舊會用萬鏡混元的光換成出一隻大手將殭屍拍在樹幹上。沒辦法,誰讓我和殭屍都只能在白夜畫好的路線中前進呢。
這樣說也不對,應該是我和殭屍共同畫好了路線,而白夜讓我們在自己所畫的路線中轉圈圈。早知道這樣,我絕對不會魯莽讓殭屍抓住腳腕,導致現在被一遍又一遍往樹上掄。
我討厭這個循環,可這個部分還不是我最討厭的,我最討厭的是咬喉嚨的環節。我甚至都不想提起。這個噁心的殭屍竟然趴在我的身上,咬我的脖子......算了,真說不下去了。
其實這個循環對我來說有兩個好處,第一個不用說,就是保住了我的小命。第二個就是,我能一遍又一遍的練習將金光具象化。
從白夜離開到這會兒有多久我無法判斷,我和這殭屍上演了幾輪一成不變的戲碼我也記不清楚。可能是因爲這殭屍使我一刻不能放鬆的緣故,也可能是在這個循環的領域裡,時間原本就是模糊的。給我的感覺就是,可能過了幾分鐘,也可能都過了幾個小時了。
又不知過了多久,我已經麻木了。
此時的我正處在與殭屍交戰的環節,我渾身散發着金光,倦怠的躲過殭屍掃過來了的爪子,然後面無表情的給了它一拳,再然後我閃到它的背後又打了幾拳。沒一會兒,又到了我最討厭的環節了。殭屍被金色的巨手拍出去之後,我癱在地上等待着它的侵犯。
可就在這時,我的身後突然衝出來兩個人,正是白夜和師叔。
師叔見殭屍此時又要撲過來,正要迎上去,卻被白夜喝住。
白夜道:“再等等。”
我早已忍受不了,直接嚷道:“還等什麼呀!給我弄死它!”
白夜沒有理會我的怒吼,而是對師叔道:“最好等到這小子被掄在樹上之前阻止它,不然那一下,估計也夠這小子養幾個月的了。”
師叔點點頭,倆人便退出了我的視線範圍,生生的觀賞了一次我被殭屍侵犯的精彩片段。於是乎,又來到了我剛剛使出萬鏡混元把殭屍震飛的最初環節,然後我聽見白夜道:“準備。”
隨後,白夜和師叔便一左一右的站在了我的前面。在殭屍又不知道第幾次跳過來的時候,我在後面看見白夜變換手勢結起了印,他念了幾句咒語,突然喊了一聲:“開!”
白夜解除了這個循環之術的同時,兩個人也一起迎着殭屍衝了過去。
師叔和白夜的身影與殭屍的黑影在半空中交匯的一剎那,我聽到了一聲金屬斷裂般的聲響。由於我能看到只是遠處的兩個背影,所以他們究竟對殭屍做了什麼我並不知道,我只隱約看到有兩把藍色和白色光刃分別持於二人之手,三個身影都落地的時候,那黑色身影的身首已經分了家。
白夜和師叔走過來的時候,我聽見白夜說:“剛纔我更快一點吧?”
師叔沒有回答,他走到跟前時我才發現,師叔的身上竟然有着好幾個血窟窿,不過好在已經不再流血了。
白夜見我慌張的看着師叔的,笑道:“小子,你師叔沒事的,你也起來吧,都結束了。”
在我驚詫之餘,我才發現我身後不遠處竟然還有一個人的氣息被我忽略了。我回頭一看,見一個陌生的男人被一根看不出什麼材質的青色繩帶捆着,正趴在地上狠狠的瞪着我們。
我花了幾秒鐘纔想明白,這位一定就是幕後的那個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