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楚鈺城手執書卷立於窗邊遠眺,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那張炭黑的小臉兒,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弧度,怕是隻有她敢火燒御膳房吧。
“楚鈺城!”清脆的童音在身後響起。
“……”他不回頭也知道是誰,這丫頭是越發地膽大了,竟然敢直呼他的大名了,是不是他最近的好臉色太多了,“墨兒,你是不是忘記了自己的身……”
“楚鈺城,我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是叫顧水墨,我的靈魂是個成年人,如果你不允許我叫你的名字,讓我叫你夫君也是可以的!”話落害怕楚鈺城不相信她的話,特意地跑到了他的身前,仰頭靜靜地盯着他的鳳眸不語。
“……”想到了今後有個幾歲的小娃娃跟在他身後不停地喊着夫君,雖然她殼子裡是個成年人,但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夫君,你覺得這個提議怎麼樣?”見他臉色越來越難看,顧水墨心中有些打鼓,順着窗邊的藤椅爬到了桌子上,試探着用雙手捧住了楚鈺城的臉頰,然後輕輕地將他的臉頰轉向了自己。
楚鈺城差點一口老血噎死自己,但是看到顧水墨那雙靈澈晶瑩的黑眸,所有到嘴邊的冷言都嚥到了肚子裡,只是淡淡道:“隨你…”
“咯咯……”歡快的笑聲在書房中久久不消。
“青影,你不覺得自從王妃出現在王爺身邊,王爺變得更有人情味了嗎?”青衡雙手環胸站在樹下問道。
青影抱劍蹲坐於樹上,眉頭皺得死死的說道:“主子有了人情味不見得是件好事。”
“……”古板的人!
楚鈺城單手將顧水墨抱到了軟榻上,伸手取來長巾帕覆在了顧水墨的頭上,然後輕輕地擦拭着她還在滴水的髮絲,輕責道:“若是以後再頂着溼發往外跑,本王定不饒你,可記住了?”
“知道了,夫君!”顧水墨輕吐了下舌頭,顧水墨知道此時的楚鈺城是不希望別人反駁他的,因爲她已經掌握了他的一些小習慣,他在她面前自稱本王的時候,那說明他已經處在微怒的邊緣,她纔不會去捋虎鬚。
“……”該死的彆扭!
“咕嚕嚕……咕嚕嚕……”顧水墨有些羞腦地低下了頭。
“走吧,去用午膳。”楚鈺城揉了揉她的發頂說道,目光漸漸地柔和下來,是從何時起他的生活中多了這樣一個小身影,仿若死水般的生活變得有了色彩,若不是杜錦緣有意提及,他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那個人了。
飯桌上,顧水墨仔仔細細地挑着魚刺,然後將碎成渣的魚肉用勺子遞到了楚鈺城面前道:“夫君,多吃點兒魚肉。”
“……”月兒差點兒將手中的食盒扔出去,她不在王妃身邊的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墨兒,你還是叫我的名字吧,等你再長大些,再叫夫君也不遲。”話落,楚鈺城淡定地接過了顧水墨手中的勺子,優雅地將魚肉送到了嘴裡。
“好吧,鈺兒?城兒?鈺城?你覺得哪個好聽?”
“都不好聽!”楚鈺城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我便叫你阿城好嗎?”顧水墨見他沒有反對,開心地喊着:“阿城,阿城……阿城……”
兩個時辰後
楚鈺城收好所有的兵書走出了書房,看着漸漸西沉的紅日,心中竟是有些害怕起這無邊的寂靜,冷聲道:“青衡,王妃去哪裡了?”
“回主子,王妃和月兒去御膳房拿食材去了。”
“爲何?”御膳房應該會按時給憶蘭宮送膳食的,這丫頭怎麼就盯上御膳房了。
“主子,下午的時候,王妃命屬下們在後院臨時搭建了一間廚房,說是要親自爲王爺洗手作羹湯。”青衡道。
另一邊,月兒抱着幾大包的食材跟在顧水墨的身後,卻不想前面的小人兒突然停住了腳步,她險些將手中的食材全部扔了出去,“王妃,怎麼了?”
“月兒姐姐,你先回去吧,我有些事兒要與姐姐說。”顧水墨目光清冷地看向了前方的顧雲梨,原本翹起的嘴角抿成了直線。
月兒這才注意到不遠處出的顧雲梨,忙見禮道:“奴婢見過梨妃娘娘,奴婢告退。”
見月兒走遠,顧雲梨蓮步輕移走到了顧水墨身邊,清瘦的臉上掛起了暖笑,伸手撫向了顧水墨的小臉兒,卻不想竟被她的小手給拍開。
“墨兒,是姐姐啊!”顧雲梨有些受傷地說道。
顧水墨輕搖着頭小步後退着,她的姐姐清麗脫俗不食煙火,怎麼會違背倫常遊走於兩父子之間。
“清早那個偷聽的人是你對不對,墨兒?”原本還是不太確定,但見自家小妹的態度,顧雲梨心下瞬間瞭然,“墨兒,你告訴姐姐,你都聽到些什麼?”
顧水墨有一肚子話要問,但看到那雙依然滿疼惜的眼眸,她築起的心牆立刻崩塌殆盡,扭頭跑走。
“墨兒……”
“偷聽之人竟然是她,那……”
“楚鈺桓,你若是敢動她,本妃不會放過你。”顧雲梨收起了嘴角的笑意,狠厲地望向了角落裡楚鈺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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