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對於這些刺客,末將有種似曾相識對的感覺。”
李威遠的話,讓西軒帝揚起眉頭,看向了他,“哦?說來聽聽。”
李威遠點頭,“陛下一直讓末將密切留意驍烈騎的舉動,分析他們的組織,招式,作戰方法,找尋他們的弱點,這麼多年來,屬下對他們也頗爲了解,今日觀察與到他們打鬥的時候,發現那一羣刺客招式上跟驍烈騎有些相似,但也僅僅是相似而已,若是碰上外人,肯定分辨不出來,但是騙不了末將。”
聞言,西軒帝皺眉,“你的意思是,假冒驍烈騎刺殺逸王,其目的是爲了陷害英王?”
李威遠點了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
西軒帝手指微彎,輕釦在桌面上,目光深沉。
就在李威遠以爲陛下不會再說什麼的時候,陛下開口了。
“這件事先不要聲張,朕自有打算。”
雖然這件事實質上看去和蕭緒沒有什麼關係,但是表面上就不一樣了,若是他不聽話,那他就利用這件事來逼他就範。
西軒帝扯了扯脣,真是天助他也!
“是。”
“雖然你剛回京,應該讓你休息幾日,但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朕就此事交給你去調查,看看背後到底是誰在搗鬼。”西軒帝看向面前的大將,語重心長懂地交代道。
李威遠誠惶誠恐地低首回道,“能得陛下看重是末將的榮幸,末將願意爲陛下效命,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西軒帝滿意地撫着鬍鬚,“朕很高興愛卿說的這一番話,那就辛苦愛卿這段時日多多費心了。”
“末將領命。”
烏雲散去,暴雨停歇。
一日的大雨,卻像是過了漫長的三秋。
蕭緒負手站在屋檐下,目光所及的是遠處星星點點掛起的燈籠,暈黃的光亮,放眼望去,像是螢火蟲,將整個天地襯得靈動。
若是小傢伙在的話,不知該有多歡喜。
因爲她有一雙擅長髮現美的眼睛。
修長指尖出現了一塊玉佩,他摩挲着玉佩,眼底情深徐徐,彷彿在透過這玉佩看向某人。
手指慢慢收攏,將玉佩緊緊握在手心,冰涼的觸覺讓他心神微晃,隨後他目光定住,寒光如玉。
“阿顏,我一定會把你帶回來!”
窗外的鳥兒在嘰嘰喳喳地叫喚着。
楚傾顏就是在這樣吵鬧中醒來,白光進入眼睛的時候,她有一瞬間的怔愣,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因爲眼前的擺設十分的陌生,王府裡不可能有這樣的佈置。
然而在看到侍立在房間裡的那四個宮女,她纔回想起自己現在在哪裡。
皇宮。
“昨晚我怎麼就睡過去了?”她坐起來,神情懶散地靠在牀壁上,然而渾身卻處於戒備狀態,目光看似隨意卻如炬掃過這幾人。
“估計是太勞累了,娘娘本來是想傳召姑娘的,可惜姑娘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娘娘宅心仁厚,知道後,便讓我們不要打攪姑娘休息。”其中一個宮女微彎腰恭敬回道。
楚傾顏扶着額頭,口氣隨意地道,“原來是這樣,那還多謝娘娘體諒了。”
在沒有人看得到的角度,楚傾顏微眯起眼睛,仔細辨別空氣中的氣味,發現已經沒有了昨晚聞到的那種複雜香氣,她微皺眉頭,看來這次進宮,凶多吉少,否則對方不會這樣想方設法將她留在宮裡過夜。
但是她想不明白,爲什麼要千方百計將她留在宮裡?
也許得等見了月妃,才能知道答案。
“那請問什麼時候帶我去見月妃?”她站起身來,微笑着問道。
“現在時間還早,娘娘現在應該正在陪陛下用早膳,姑娘還是先用飯吧。”宮女說着就將食盒裡的飯菜拿出來擺在桌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楚傾顏深諳這個道理,所以現在也急不得,於是便坐了下來,昨天下午到現在,滴水未進,說起來倒還真的餓得不行,先填飽肚子,纔有力氣戰鬥。
不過等見到月妃的時候,已經是吃完早飯,和午飯之後了。
楚傾顏看着養尊處優坐在貴妃椅上,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的貴婦人,不由挑了挑眉,既然這人看不起自己,爲何還要將自己叫來宮裡。
“不知娘娘找傾顏是爲了何事?”
莫名其妙被召喚,又被設計留宿皇宮,耐心也被磨滅光了,她也不打算和月妃打太極,直接開門見山地問道。
月妃此時正在喝茶,聞言更加慢條斯理地抿了口,然後將茶蓋蓋上,往旁邊一伸手,就有宮女將茶杯接了過去,遞上了一方帕子,月妃揪着帕子擦了擦嘴,這纔將目光放在了楚傾顏身上。
“楚姑娘前段時日應該見過然兒?”
月妃這隨口一提,讓楚傾顏不由縮了縮瞳孔,難道月妃知道她和蕭然的事情?
“見過。”既然她這麼問,自然是知道她們見面的事,她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那楚姑娘可知然兒那時候身染重病?”月妃繼續道,若是仔細聽,便可聽出她話語裡的惱火。
楚傾顏聞言一愣,“他生病了?”
回想當時,他臉色確實不正常,只是她震驚於他的膽大,所以沒有太在意。
月妃輕嗤,目光裡飽含着對她的怨恨,“當時他高燒未退就這麼跑出宮去見你,本宮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麼固執過,可是楚姑娘你回報他的是什麼?讓他的病更加的重!”
“娘娘的意思是說,四皇子的病還未愈?”不管怎麼說,蕭然都是她的朋友,她忍不住着急問道。
月妃哼聲道,“本宮真是看不出你有什麼獨特處,竟能讓他對你念念不忘,太醫說他有了心病,藥石難醫,若非如此,本宮也不用大費周章將你弄進皇宮。”
“娘娘,您想做什麼?”
聽到她話語裡透露出來的信息有些不對勁,楚傾顏立即警惕地望向她。
只聽月妃似笑非笑地道,“放心,本宮不過是請你來探望下然兒,你們兩個不是朋友嗎?朋友生病了,關心下,不是很正常嗎?”
楚傾顏微微皺起了眉,不知爲何,月妃這個笑,讓她感覺瘮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