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大隗清醒過來,我成了人質,東子和吉恩礙於我被用槍指着,誰也不敢亂動,大隗看着我,將水晶骷髏頭從吉恩手裡搶了過來。
“果真,秘密不在這些刻文裡。”
我怒瞪着他,恨不得打掉他臉上的假笑,媽的,自從來這後,好幾次都栽到這狗東西手裡,老子也是瞎眼了,當初救了這忘恩負義的王八蛋。
大隗笑了:“你不用瞪我,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你逃不了,我也逃不了,我們所有人都逃不了,不過我終於明白他爲什麼要那麼拼死拼活的護着你。”
因爲我是最後一個?
“頂着別人的臉作威作福,看來你也沒什麼本事,只是躲在陰暗處像只可憐的老鼠,一輩子見不了光……”
“嘭!”
他打了我一拳。
那一拳很用力,差點讓我喊出聲,接着又是一拳,我疼得蜷了起來,媽的,這狗東西打到我闌尾上了。
東子見我被胖揍,急得眼睛都紅了:“狗東西,你敢再打一拳試試,老子一會卸了你他媽的狗腿……”
“嘭!”
又是一拳。
我疼得渾身冷汗下來了。
奶奶個錘子,這狗東西真他媽下狠手,我費力地站起身,看向他,他不在乎地擦了擦手,一副特別欠扁的模樣。
東子:“茴子,你怎麼樣?”
“還能撐住。”我喘了一口氣,看向陰險的大隗,忍不住怒道:“你打我這幾拳,我會記在腦子裡,等我出去後,一定要讓你也嚐嚐這被打到闌尾的感覺。”
大隗聳了聳肩:“儘管來。”
“你給我等着。”
我氣得肺有些疼。
這狗東西真他媽不是東西,那幾拳差點讓我疼死,要不是考慮到東子和吉恩,我真想和這狗東西同歸於盡。
大隗沒再理會我,反而將我拽到聖臺前,表情猙獰而又恐怖,我拼命地掙扎,可這狗東西卻將槍口對準了東子,我怒瞪着他,恨不得一口將他吞了。
“是不是覺得很生氣?”
我啐了他一口。
他不怒反笑:“生氣了,這好戲還在後面呢,其實我也不打算針對你,只是你不知死活的湊了上來,我只能勉爲其難地利用一下。”
“臭不要臉。”
東子忍不住罵了一句。
大隗臉色一變,一槍打在地上,隨即對準東子,語氣不善道:“於胖子,我勸你還是積點口德,要不然我這控制不了手,一槍崩了你也說不定……”
“你當爺爺真怕這把紙糊的槍。”說着,東子一把拽住大隗的手,大隗見勢不妙,便要開槍,可被吉恩死死按住胳膊,那一槍打在地上,塵土飛揚。
東子嚇了一跳,埋怨吉恩:“我說洋鬼子,你他孃的能不能看準點再出手,老子這腳差點被你給打透了。”
“手誤手誤。”
吉恩將大隗的槍繳了。
大隗雖然憤怒,可被東子反擒胳膊動彈不得,他瞪着東子,表情異常猙獰:“於胖子,我勸你還是放開我,要不然你們別想走出這片叢林,況且就算你們走出去了,也無法和北京城取得聯繫……”
“我呸。”東子不信:“大隗,你小子別在這給爺瞎逼逼,我告訴你,就算沒有你個小癟三,爺也能囫圇着從這出去,你與其擔心我們,還不如擔心擔心你自個,我可記得那幫食人族恨你恨得牙癢癢呢,若是我們臨走將你送到食人族的嘴邊,你說你會不會被他們生吞活剝了?”
“我知道一條捷徑。”
大隗盯着我,那眼神有些熟悉。
我走到他面前,冷笑:“大隗,你覺得我還會信你嗎,還是覺得我還沒被你坑夠,再說了,我們憑什麼要聽你的,萬一你小子又坑我們,那我們豈不是腦子進水了。”
“信我一次。”
我看着大隗,突然鬼使神差點個頭。
東子很不樂意,可見我同意,便放了大隗,大隗從揹包裡掏出一張圖紙,上面畫的真是克羅斯第聖臺的地形圖。
他指着上面的入口對我說:“這裡是入口,然後順着這條暗線到達聖臺的內宮,穿過石門,再通過一道石梯下到最下面,在底下就能看到羽蛇人的遺體了,到時候你也能知道你自己的秘密。”
“我的秘密?”
我有什麼秘密,難不成我是羽蛇人的後代,這不是扯嗎,再說了,這羽蛇人都成糟老頭了,哪能繁衍後代,不可能。
大隗沒說話。
因爲手裡有地圖,我們很快就先到了聖臺的入口,大隗拿着手電筒先進去,我和東子猶豫了一下才跟着下來,吉恩選擇斷後。
這聖臺雖然外表破舊,可裡面的石階卻很牢固,我們小心經過這石階,大隗拿着手電筒在前面亂晃,藉着光,我看到了那石壁上的浮雕像,都是些人臉蛇像。
東子也掏出手電筒,照了照下面。
只見那螺旋梯一直往下,每走完一段螺旋梯,就感覺一股陰氣撲面而來,東子扯了扯我的胳膊,小聲說:“茴子,你說這下面會不會有什麼未知的生物,哥哥這心裡怎麼七上八下的?”
“你怕了?”
“說實話,有些怕。”東子也不害臊:“以前呢,是在咱自家地盤倒鬥摸冥器,可今個是在洋鬼子的墓裡,我這心裡還真有些膽怯,畢竟這洋鬼子不比咱祖宗,萬一這黑驢蹄子不頂事,那咱哥幾個可就嗝屁了,再說了,這地陰陽不調,陰氣怪異,和以往的情況不一樣,我這還真怕憑空竄出來個喪屍,張口就咬人的那種。”
“說的也是。”
雖然這話有些慫,可並不是沒道理。
再說了,這洋鬼子可和老祖宗不一樣,老祖宗還能有點禮數,可這洋鬼子可是外來親戚,一旦聞着我們這異國味兒,肯定將我們當成燒雞給啃了。
我和東子在後面咬耳朵。
大隗卻充耳不聞,彷彿將我們兩當成空氣,吉恩雖然假裝冷靜,可那手電筒四處亂晃,表明了他也害怕。
走了有十分鐘,螺旋梯終於到底。
我揉了揉僵硬的胳膊往上看了一眼,只見下來的入口如同一隻眼睛,正好對着我,我盯着那入口,突然看到一張詭異的人臉。
人臉,怎麼會有人臉?
我仔細再看過去,卻發現那張臉沒了。
東子拍了拍我肩膀,問:“怎麼了?”
“沒什麼。”
我搖了搖頭。
也許是我眼花了,沒看真切。
大隗將地圖展開,然後拿手電筒晃到左邊的人臉蛇身上,只見那人臉蛇表情怪異,透着幾分邪氣,這些人臉蛇比上面的還猙獰,還詭異。
看到這人臉蛇,我這心裡也忐忑不安。
“別擔心,這些人臉蛇都是石雕。”大隗將地圖塞進懷裡,擡頭看到我擔憂的神情立馬安慰:“這些人臉蛇雖說是祭品,可都是死物,一會,你們只要跟着我就行,千萬別碰這些人臉蛇。”
吉恩不解:“爲什麼不能碰?”
“這些人臉蛇上有屍油。”
屍油,怪不得看起來會這麼怪異。
吉恩見識過屍油的厲害,自然不敢放肆,大隗警告完我們後,便彎着腰向前爬,我定睛一看,發現前面只有半米高的圓洞,洞頂上附着着一層墨綠色的溼苔,看起來特別詭異噁心。
我暗罵了一聲,朝鑽了進去。
洞雖然低矮,可還算寬敞,我們幾個半跪着往上爬,爬了有幾分鐘,東子忽然大叫了一聲,我問他怎麼了,東子舉着自己的手大罵:“奶奶的,哥哥竟在這陰溝裡翻了船,還好只是咬了小指,要是咬了手心,老子這手可真廢了。”
“這裡面估計有屍蟲,你小心些。”
東子點頭:“你也小心,這鬼玩意專挑人的軟肉下手,你們抹點麟粉在身上,彆着了這小王八蛋的道……”
“我靠!”
話還沒說完,東子又着了一下。
我記着這小子說的話,趕緊拿出麟粉抹在身上,身後的吉恩也照做,大隗默不作聲地往上爬,手被屍蟲咬了好幾個窟窿,可他一聲不吭。
好不容易爬出了矮洞。
大隗突然將我按了進去:“先別出來。”
“怎麼了?”
我睜着眼向前看去。
這一看不得了,我緊張地嚥了嚥唾沫,看向大隗陰晴不定的臉,問:“你不是說這玩意是死的嗎,怎麼會是活的?”
“我以爲它們只是浮雕。”
大隗也沒想到這些人臉蛇竟然是真的。
東子在後面,不知道前面的情況,急得哇哇大叫:“哥幾個,前面到底什麼情況,能不能先讓哥哥先出去喘口氣再說。”
我鑽出矮洞,東子也出來。
吉恩剛要出來,就看到面前不停蠕動的人臉蛇嚇得臉都白了,他指着那人臉蛇,忐忑不安地問我:“這……這怎麼回事?”
“如你所見,活着的人臉蛇。”
吉恩有些結巴:“它們不是浮雕嗎,怎麼會……”
“我也不知道。”
大隗讓我們先別動,自己則先邁出一隻腳,可剛邁出腳,那些人臉蛇便齜牙咧嘴,看到這景象,我們都下意識嚥了嚥唾沫。
媽的,這也太兇狠了吧。
大隗又看了一眼地圖,然後指着右上角的實線給我說:“只有穿過這些人臉蛇到石門那邊,然後穿過這條實線,我們就可以進到聖臺的最底下,換句話說,就能看到真正的羽蛇人。”
“那我們怎麼躲過這些人臉蛇?”
大隗想了想說:“我來引開它們,趁着空兒,你們快速穿過到對面的石門,石門上的凹槽裡有一個暗釦,到時候你將暗釦拉開就行……”
“你怎麼引開這些人臉蛇?”
大隗拿出那根骨笛:“這笛子對蛇有用。”
聽到這話,我心裡稍安。
大隗先擡腳跳了下去,那些人臉蛇立馬圍了上來,他給我使了眼色,然後吹起了骨笛,那聲音一想起,中間的人臉蛇也圍了上來,一個個遊向大隗那邊。
我見狀,立馬跳了下去。
東子和吉恩也跳了下來,因爲時間緊迫,誰也不敢有所怠慢,兩分鐘後,我們到達石門前,我看着被人臉蛇圍困的大隗,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將凹槽裡的暗釦用力向外一拉。
“我靠!”
沒想到那石板竟然裂開。
那些人臉蛇和大隗全部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