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概一天的時間,到了晚上八點多,我們終於看到前面出現了一點亮光,我急忙指給徐離銘看,徐離銘抽了抽鼻子疑惑的說道:“奇怪,是怎麼離得太遠了嗎?我怎麼只看到一點燈光,劉恆不應該只帶這麼點人。” 我沒有說話,此時風沙太大了,根本看不清楚,我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勁,急忙提醒徐離銘:“一會別開得太近,咱們距離那個亮光大概五米左右就趕緊停下,先看看情況再說。” 徐離銘聽了我的話之後,點了下頭,我們都死死的盯着那個亮光,眼看着越來越靠近它,等到距離七八米的時候,我和徐離銘都清楚的看到,前面只停着一輛越野車,孤零零的,周圍再沒有任何車輛。 我們都有些納悶,還好我們一直都沒有開車燈,車上的人應該不會發現我們,徐離銘又將車子朝前開了幾米,纔將車停了下來,我讓他在車裡等着,自己拿着青銅劍,裹着大衣慢慢的靠近那輛車。 車燈很亮,沒走幾步我就發現車上根本沒人,我疑惑的朝着周圍看了看,周圍也沒有人,我暗自納悶,人去哪裡了?在這樣的沙漠中,沒有車想要徒步走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料定人就在周圍,或許是發現我們才躲起來的。 我冷笑了一聲,既然找人費勁,那不如讓他自己出來,想到這我徑直朝着車子走去,上了車之後,車鑰匙果然就在上面,我發動車子還沒等走,就看到一個人啪啪拍了幾下車窗,我轉頭一看,這人不是別人,竟然就是那個跑路的嚮導。 估計他是早看到我們過來,所以才躲起來,還以爲我們找不到人,就會離開,卻沒有想到我會把車開走,這才激動的跑出來,這廝心裡非常清楚,在茫茫沙漠中,如果沒有這兩越野車的話,他就死定了。 橫豎都死,所以他纔會突然冒險跳出來,果然人一激動就智商就會下降,他難道就沒發現我不是自己來的嗎? 這貨剛拍了兩下車窗,就立刻感覺到自己腦袋上被人頂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這貨估計也是個老油條,一看這架勢立刻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求饒,就差跪下來給我和徐離銘磕兩個了。 徐離銘的臉上就像掛着一層霜,完全沒有在意這傢伙的求饒,冷冷的問道:“問你什麼老實回答,說不定爺心情好就饒你一命,不然我的這麼近的距離我可不會打歪!” 契明聽了他的話之後,立刻平靜了下來,我有些咂舌的看着這個傢伙,這人的演技真的可以去當影帝了,前後一秒鐘竟然判若兩人,徐離銘也有些意外,他冷冷的盯着契明,下意識的將手槍對準了契明的頭,契明一看這個架勢,嘻嘻一笑說:“兩位咱們也沒什麼仇怨,雖然我偷了你們的車,不過對你們也沒什麼損失,反正你們已經用不上了,不如就放我一馬吧。”
他的話還沒說完,身形一晃,竟然就出現在徐離銘的身邊,躲過了他的手槍,同時朝着徐離銘的手腕狠狠的掐了一下,手腕的位置有一個穴位,一旦被掐中就會渾身無力。 他正好藉此機會躲過手槍,衝他這麼一手,我們就都看出,這人不是什麼善類,如果真被他得逞的話,恐怕我們誰都別想活着離開。於是我想也沒想,順手從車裡操起了一個玻璃瓶的空氣清新劑,猛地朝着這廝的身上砸去。 我沒有砸他的頭,他的速度太快了,我不見得會有這個準頭,打不中就算了,如果打在徐離銘的身上,那就幫倒忙了,好在瓶子砸在了這廝的肋骨上。 他悶哼了一聲,速度慢了半拍,好在徐離銘也不是白給的,幾乎是契明動手的同時他就反應了過來,猛地朝着我退了一步,隨後朝着契明的腿上就是一槍,契明受到兩面夾擊,不過這傢伙也真是個狠角色,這一槍竟然沒有打中他,他一看我們不好對付,也不戀戰,飛快的朝着另外一輛車跑去。 徐離銘哪裡會讓他跑,急忙連開了幾槍,但那傢伙似乎知道徐離銘會往哪裡打似的,幾下就躲過了槍子,氣的徐離銘差點暴走,我冷笑了一聲,沒有說什麼,徐離銘見我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看着那廝開着車子離開,頓時氣的衝着我吼道:“不是,你怎麼也不攔着他,就這麼讓他跑了,我們還到哪裡去抓他!” 我指了指旁邊的車說,不是還有這輛車嗎?走吧快點沒準還能趕上! 徐離銘白了我一眼上了車,他似乎氣不過,於是轉過頭問我:“不是咱們好不容易追出來,眼看着這廝跑了,你怎麼還能這麼淡定!” 我苦笑了一聲,從大衣的口袋中拿出一個定位儀說:“你難道不知道每輛車上都有定位儀嗎?咱們只要按照衛星定位搜索他不就行了,正好這次放長線,釣大魚!” 徐離銘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好半天才說出一句,算你狠。 我冷笑着低頭看着定位儀上,距離我們不遠的位置正有一個紅點在不停的移動,有了這個定位儀,我和徐離銘都不怕跟丟了契明,所以沒有跟的太緊,只是慢慢的跟在後面。 後半夜的時候我們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將車停下來休息順便吃了點東西,徐離銘拿着那隻定位儀得意的笑着說:“這傻缺還開着呢,他也不怕累死。” 我低頭看了眼,似乎覺哪裡不對,我搶過定位儀仔細看了看,又把紅點附近的座標調大,這才清楚的看到幾個淡紅色的小點就在紅點附近的位置,估計實際距離也就差了不到五公里,徐離銘也看到了這些紅點,驚呼了一聲說:“該不會是那個劉恆的地盤吧!” 我點了下頭,這個地方還有哪裡會出現這麼一大片人,我猶豫了一下,之後和徐離銘商量了一下是現在就趕緊追,還是等到明天追。
徐離銘也是個急性子,一聽我這話,立刻跳起來說:“那還不趕緊走呀!等明天早上黃花菜都涼了,我們上哪追去!?” 說完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就往車上走,我有些哭笑不得,但又沒有辦法,只好把剛點着的火堆踩滅,纔跟着這傢伙一起上了車,這一路徐離銘大開車燈,一路狂奔,我急忙繫好安全帶,纔給他指出方向。 不過令我意外的是,契明根本停在了距離劉恆五米遠的位置,就再也沒有動了,我們猜測是劉恆的那隊人,也竟然沒動,好像事先商量好的。 我將這個情況告訴了徐離銘,徐離銘看了一眼,疑惑的將車停了下來,我們都茫然的看着定位儀,看了半天,兩邊都沒什麼反應,徐離銘疑惑的問道:“我感覺那隊人不是劉恆那老傢伙,不然契明怎麼不靠過去?” 我看了半天,晃了晃定位儀,那些紅點還是不動,我讓徐離銘打開車燈,獨自下車看了看周圍,試探着朝前走去,此時沙漠中的溫度已經降到了零下三十多度,儘管我穿着棉大衣,但畢竟遮不住臉。 無數道寒風猶如刀子一般掛在臉上,臉上被刮的生疼,我咬着牙強忍着痛往前走,沒走出多遠我就清楚的看到,一條河橫在前面,我打開手電朝周圍照了照,發現這條河延伸到了黑暗的深處,而且寬度在三米左右,至於有多深。 我們誰都不清楚,所以更不知道里面會有什麼,一想到那隻金身殭屍,萬一那玩意兒不止一隻,在突然從水裡跳出來,我和徐離銘可應付不來,但令我不解的是,定位儀上明明顯示出契明就是開車從這裡穿過的,我疑惑的舉起一塊石頭,奮力扔到水裡,頓時濺起了一大片水花。 “這裡怎麼會有河?咱們怎麼過去呀!”徐離銘估計是看我半天沒有回去,也走了過來,他只穿了一件運動服,凍得直髮抖,我搖了搖頭說,不知道,還是趕緊回車裡吧,我感覺咱們被契明給耍了。 徐離銘聽到我的話之後,眼睛一豎,險些噴火,我將把他拉回車裡,這傢伙捂着肚子,一臉痛苦的趴在方向盤上,我以爲他病了,剛要摸一下他是不是發燒了,這傢伙立刻不耐煩的將我的手扒拉開,說:“沒事就是氣的肚子痛!” 和這小子相處久了,就發現這小子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任性妄爲,不過倒是真性情的人,不會做作,之前我還一直以爲他有多深的心急,但現在看來,貌似這小子根本沒有心機,這不由得讓我感嘆,人還是真正相處過,才能真的瞭解。 我沒有再去煩他,而是低着頭盯着定位儀想辦法,顯然我們是爲契明那傢伙給耍了,現在人跟丟了,我們自己也在沙漠中迷了路,而且車上能吃的東西也不多,一時間我們陷入了困境,我們兩人心照不宣,不過都知道現在的處境非常不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