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那唱童謠的是一個女孩子。
這個女孩子我知道是誰,我聽出來了,這個女孩子的聲音是不同的,我很熟悉。
那是我七妹,七妹七歲的時候死的,也是我們這一支唯一的女孩子。
三哥阿來進來了,阿丙也來了。
“那是七妹在唱童謠。”
小的時候,七妹他們跳皮筋的時候,就是她唱童謠,她喜歡唱,愛唱,扎着一個沖天的小辮子,搖來搖去的……
父親最喜歡的就是七妹,嬌慣,但是七妹懂事。
我的眼淚下來了,捂着臉。
七妹跟我走得近,總是跑到我這兒來,讓我教她認字,讀書。
“阿洛,你不能哭,這個時候,不能帶着感情,這是術,以感而引術入身。”
這也是太要命了,怎麼會這樣呢?
我不可能不帶着感情。
我衝出管事房。
“七妹,七妹……”
我叫着,特麼的不知道誰在我身後,給了我一巴掌,打到了我有脖子上,暈過去了。
我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我醒來了,童謠還在唱着,我在寺院裡。
“阿洛,你醒醒,七妹已經死了,七歲的時候就死了,不可能再活過來了,這個你也清楚的。”
三哥阿來說着。
我搖頭。
“不要再有什麼情感了,那術會引到你的身體裡去的,那是壞術,會破壞你的身體。”
我懂,我也知道。
“三哥,我沒事。”
我起身走了。
出寺院門,童謠停下來了。
我去墳塋地,七妹的墳並沒有埋在這裡,而是埋在了山上,我和父親親自埋的。
我站在父親的墳前。
“父親,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當年沒把七妹帶好,她也不會死的,對不起。”
七妹的死和我有關係,我帶着去蘇子河玩,掉河裡了,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死了,父親抽了我幾個大嘴巴子。
我去林子裡去看七妹,她的墳就在庫裡村子山上。
我坐在墳邊上,看着遠處,眼淚不停的掉着。
童謠再唱起來,我也跟着唱,七妹愛唱童謠,她是村子裡唱得最好的,也招村子裡的人喜歡,跑來跑去的……
我的眼淚不停的在掉着。
我感覺到難受的時候,合達宜出現了。
拉着我回去,我生病了,感覺渾身都疼。
庫醫來了,給我用了藥,可是不見好。
看來是術入身了。
我第二天才感覺到,是術入身了,就如同一隻小野獸一樣,在我的身體裡,咬着我的五臟六腑一樣。
哈達宜和頂木帶着我去了醫院做了檢查,我的五臟六腑都在損傷着,說有一種細菌在吞食着我的五臟六腑,醫院的意思是用藥,我搖頭,這是術,沒用。
我讓哈達宜帶我回庫裡。
茶期來了,看着我。
“阿洛,怕死嗎?”
“死過多少次了,不怕,只是木家人沒有脫守,我也答應了哈達媚,帶着她出地宮,可是我沒辦到,我死了,就不要把我埋在墳塋地了,隨便的一扔就行了。”
“阿洛,如果你真的死了,這樣就便宜你了,得把你挫骨揚灰。”
“還不至於吧?”
我笑了。
茶期告訴我,放心,會有人來救我的,他走了。
這茶期是來看我熱鬧的。
第二天,真的有人來了,是藍星月。
這就是茶期所說的,救我的人嗎?
他有辦法嗎?
這術我不知道是什麼術,非常的奇怪,你想驅的時候,它就消失了,你不理它的時候,它
又出現了,我想了小想法,沒用,大想法不想動,對庫裡沒有好處,動了也不一定能行。
藍星月讓其它的人出去,哈達宜不動。
“你出去。”
藍星月語氣很硬。
哈達宜還是不動。
“要不你來救他?”
哈達宜出去了,藍星月把門插上。
“這有後門沒有,我們不能在這兒。”
我點頭。
藍星月扶着我,從後門走的,我每動一下,就如同千刀萬劍扎我一樣。
出庫裡,就去了懸壁。
“肇小雨做修,不能出來,我們在這兒,我幫你,但是你自己也要努力。”
這個時候我感覺沒特麼的力,還努力?
在一個房間,藍星月說,這是術,軟術,你碰則無,不碰則有,所以很麻煩的一種術,這是軟刀子,殺人不見血。
就如同一把冰刀一樣,扎進你的身體,慢慢的融化掉。
“我動術,你不要動情,這術是紅巖之術,詭異無端,我也不是能完好的掌握,但是現在看來只有這種辦法。”
我點頭。
藍星月動術,童謠就響起來了,是七妹唱的。
“星月,不行。”
“這是你七妹唱的,這個時候能理解,但是你要記住了,這是被術利用了,術存在於庫裡,隨時變化,應景而生,應情而動,你不能動情,過去了那麼多年了。”
我特麼的就是不行,童謠不停的在唱着。
藍星月停下來,坐在一邊看着我。
“你如果不聽話,我也幫不了你。”
我抽了自己的嘴巴子,七妹的死是我害怕,是特麼的我太不小心了。
他大爺的。
“來吧。”
爲了能脫守,我得心硬起來。
童謠唱着,我挺着。
藍星月動術,術入身,我感覺得到,溫柔如春,溫柔如水,我感覺好受多了。
我感覺有隻手在修復着我的五臟六腑。
就這樣一個多小時,藍星月說再堅持一下的時候,童謠大響,我挺不住了,瞬間就麼崩潰了。
藍星月哼了一聲,站起來,一口血噴出來。
我跳起來。
“沒事吧?”
她搖頭。
藍星月告訴我,我得好好養,她沒事。
藍星月摘下面罩,臉色蒼白。
我知道,在最後的時候我沒挺住,她纔會這樣。
我現在感覺還好,送藍星月回去,我庫裡,讓頂木帶着庫醫,拿着在地宮的藥,去藍星月那兒。
就現在的情況看來,這術是破了,真是沒有想到,那地圖也做了術,庫裡的術無處不在,真是這樣。
我看着地圖,這些術不只是在地宮,還有青陵,副陵。
我畫着,圈着,從什麼地方開始。
這個我想讓紅巖人幫忙,但是得等到藍星月好起來。
頂木和庫醫回來,就用了藥,幾天就能好起來,不過很懸,再重一點,就是穿透傷,那就沒救了。
我特麼的這欠了多大的人情。
茶期下山來,告訴我天相有變,這半個月任何事情都不要做。
“茶期,這天相能教我不?”
“阿洛,這不是一天半天的事情,等庫裡脫守了,我們兩個一起學。”
脫守?你都一百四十多歲了。
我沒多說話,茶期說出去遊歷,有事上山找阿丙吧。
茶期又去遊歷了。
藍星月在半個月後來的。
她看着地圖,術的分佈。
“阿洛,你看看這青陵室的術分佈,很詭異,它們是相牽牛着的,動一術,其它的術也動,互相的配合着,讓術加大,
加力,找到一個點,是術就有破點,這叫留術留人留活命,術人做死術,對自己的後人是大不利,很少有術人做死術的。”
我看着,先從青陵開始,青陵的術並不多,十六術,大部分的術人地宮,看來地宮是相當重要了。
我看着,就以前進陵室所破的術,是副術,十六術生出來的,根本就沒有動着真正的術上面去。
那都十分的可怕,現在看來,這是真正較量的開始了。
哈達宜進來了。
“妹妹回來了。”
藍星月問了一句,哈達宜不高興。
“你沒事總往這兒跑,幾個意思?”
“如果說,我愛上了哈達洛,你又能怎麼樣?”
藍星月把面罩摘下來,這是哈達宜第一次看到她的真面目。
哈達宜當時就傻了,那種漂亮她很清楚,對他的威脅。
藍星月把面罩戴上了。
“哈達宜,你想多了,你不死,我不會嫁給阿洛的。”
這話聽着這麼彆扭呢?
藍星月站起來,告訴我,好好看看,從哪兒開始。
她走了,哈達宜坐在那兒哭。
“你哭有什麼用呀?這讓我更不高興,何況你現在是我妻子,我愛的是你。”
“麻痹的,藍星月。”
這丫頭冒黑話,把我逗樂了。
“沒事,沒事,放心吧。”
哈達宜那天出去了,我看地圖,天黑了纔回來,穿着新衣服。
“看看我,怎麼樣?漂亮吧?不比那個藍星月差。”
“阿宜,你比她漂亮,你和她不同,做好自己,要不你上山問問茶期,怎麼辦。”
茶期遊歷了半個月回來了。
哈達宜真的上山了,這事她看得太重了。
我看地圖,研究了一夜,也沒有研究明白,十六術,兩術在主陵室,其它的都在棺室裡。
天亮,我睡了一會兒,把副管事叫來,帶着去了研究所,這些專家對我不滿,今天我讓你們滿意。
一百多人坐在會議室。
“這是青陵室術的分佈,是術有破點,留了破點,我們要找到這個破點,破術。”
我讓專家把手機裡拍照出來的,讓他打到大屏幕上,我不會弄,這東西我特麼的沒接觸過。
大屏幕上顯示出爲的是青陵室術的分佈。
專家們都沉默,在看着,他們經歷得多,也許會有辦法的。
一個專家問我,這十六術是什麼術?
我搖頭,不知道,有一些術,只有出來了才知道是什麼,這是可怕的。
“不知道?不知道你怎麼知道這是術?”
我特麼的叫什麼屁話?
這是對我不滿。
“不說這些沒用的,這確實是術。”
“庫裡藏着無數的寶貝,你哈所長是不是在故弄玄虛,不想……”
我拍了桌子,第一次拍桌子,力度沒掌握好,手拍得這個痛,汗都下來了,我忍着。
“這就是術,對我不滿,我還對你們不滿,有一些人沒本事,就別在這兒呆着,有些專家已經有了成果了,星位圖研究出來了,這就是他們的成果,還有的對量力數做出了成績來,論文發現在了那個,那個……”
一個專家小聲告訴我了那個雜誌的名字,我特麼的記不住,是外國的名字。
“大家把心思用到這上面來。”
我讓副所長帶着他們,我回庫裡。
感覺身體裡還是不舒服,沒養好,庫裡來看了,說我不能生氣,給我吃了藥。
特麼的不生氣?我想幹掉那幾個問我愚蠢話的專家。
我真的沒有想到,七天後,副所長帶着兩名專家來的,他們竟然找到了破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