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我看出來了,是力夫一,她什麼時候上船的,我不知道。
“藍星月呢?”
“你知道我是誰?”
“伕力一,我眼睛不瞎。”
力夫一把面罩摘下來,果然是力夫一。
“哈達洛,你很吃驚是吧?沒有想到會是我?”
“對,是這樣,那又能怎麼樣呢?”
“其實,我是來幫你的,你死了,那不是好事。”
幫我?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力夫一和阿丙在一起,就是結婚,我也不會這麼想的,她確實是在算着鬼曲童音之數,但是她不只是爲了庫裡,而是爲了爾族的人。
在庫裡,有記載,關於爾族的,說爾族的女人是不能娶的,她們永遠爲爾族而活着,就是出嫁了,也是以爾族的利益爲先。
這個我不相信,那是過去的觀念了,可是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樣。
看來這族的精神是可怕的。
進客廳,喝茶,力夫一說,她是來幫我的,怕我有事。
“力夫一,我們就直接的說實話,坦誠一些,你和阿丙是夫妻,雖然沒有舉行婚禮,阿丙也是我最疼的一個人,沒有第二,但是,我們還是要把話說到明面上。”
力夫一想了一下,告訴我,既然我挑破了,那就直接說,她算鬼曲童音,爲了爾族,也是爲了哈達家族脫守,但是,阿丙是太聰明瞭,他竟然覺察到了我不對的地方,他不再和我一起算鬼曲童音,這個東西在最後,是需要兩個人算的。
但是,她發現一個問題,就是阿丙在用奇怪的算法,自己在算,在腦子裡算,這樣不行,她只能是另想辦法,就跟着來了,她是提前從另一個點上船的。
“藍星月呢?”
“她在島的另一邊,現在忙着一些事情,我和藍星月早就是朋友了,她和爾族的朋友關係,早你們十年,這個也沒有多大關係,這血靈船是十分可怕的,三四百年了,沒有人能破,被請上船的人,有去無回,無一例外,我偷着跟上船,戴上面罩,充當護船人,就是想了解更多,這和鬼曲童音是有關係的,那靈歌夾着細碎的童謠之聲,所以我來了。”
我看着力夫一,他們爲了梨花娘的屍體,一會兒要,一會兒不要的,我看他們是還有其它的目的,這個我也不用問了,她也不會說的。
“其實,我對這事不明白,害怕,緊張,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了,如果你要是破壞脫守這件事,不管誰也不行。”
“那肯定的,或者說,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
“那你想怎麼做?”
力夫一告訴我,明天就是洗船的日子,到那個時候看情況再定。
洗船是什麼我不知道,問了,力夫一說,晚上藍星月會告訴我的,她讓我在四處轉轉,這小島是美麗的。
力夫一出去了,往島的另一邊走去。
我沒有看到血靈船,不知道停在了什麼地方。
靈歌也沒有再唱起來。
我在島上轉着,島看着很小,轉起來,也不小。
我轉到一塊岩石上,坐下來,看着這個地方,是陌生的,我分析着,這是什麼地方,肯定不是海,也不是河,是湖,不是北湖,那是什麼地方呢?
我想不出來,北湖還和什麼地方連着。
這裡的山,樹,水,植被,和北湖的不一樣,很是奇怪。
我站起來,剛要走,岩石下的水動了,我嚇了一跳,看着,血靈船竟然從岩石下面出來了,這下面竟然有一個山洞,血靈船就藏在這下面。
血靈船出來,霧就起來了,一點一點的大起來。
我看
着,頭皮都發麻。
那血靈船慢慢的消失了,霧也慢慢的散去了,水面上看不到船,平靜的如鏡子一樣,沒有這樣平靜的水面。
我不再轉了,回去,進房間呆着。
有人給我泡上茶水,中午有人給我送來飯,我吃完,就休息,養好精神頭,隨時要而對所發生的一切。
下午,我實在是睡不着了,再出去,往另一個方向,沿着岸邊轉。
我走了十多分鐘,整個水面一片通紅,在慢慢的擴散着,我聞到了血腥味兒。
一個人跑過來。
“哈管,麻煩您回房間吧,血潮開始了,很嚇人的。”
“什麼是血潮?”
“就和大海漲潮一樣,只是這水是紅色的,是血。”
“什麼地方來的血?”
這個人搖頭,顯然是不想說得太多。
我轉身回去,那水面的紅色擴散着,真是特麼的可怕。
我感覺就像我的血一樣,流到了這水裡。
一直到天黑,藍星月纔出現,看樣子是很累。
她坐下,上菜,上酒。
“你很累了,有事明天說吧。”
“不用,幾年,十幾年的也不一定接上船,我也不敢怠慢了。”
看來藍星月也是無奈了。
別酒,那酒血紅色的,紅酒,我現在看到紅色的,就不舒服。
我問力夫一,藍星月說,不用把她考慮進去,力夫一是她的好朋友,她跟着上船,我應該是知道爲了什麼,現在眼前的就是,被請上血靈船上的人,沒有能再回去的,所以,現在考慮的就是,我的事情。
藍星月告訴我,明天早晨洗船,就是用血洗,我的血洗,如果不做,靈歌會出現,那後調就是童謠,後調是童謠,童謠的後面就是鬼曲童音,這個我是能慢慢的聽出來的,那後果很嚴重,如果我破不了的話。
我知道,鬼曲童音在我這兒是無解的,那只有認命了,洗船唄,那還能怎麼樣呢?
只能讓力夫一來聽,知道真實的事情,回去告訴阿丙,然後他們再想辦法,等着血靈船再次接人的時候,想到破解的辦法。
藍星月告訴我,這血靈船最初的時候,也就是三四百年前,是被一個族人控制着,這是一個詭異的族人,從來沒有人知道這個族人長得什麼樣子,後來這些族人死了,他們用靈魂控制着血靈船,但是每隔幾年,就會要洗船,用人的血。
一直到後來,就有了變化,似乎被某個術人控制住了,做了術,他想接誰,就接誰,當然,接的人似乎都和爾族,哈達家族的守陵人有關係,所以斷定,應該是宮裡的術人所爲,爲了保護這青陵。
庫裡是沒有這樣記錄的,但是藍星月說過,她接過一次爾族的人,以前的紅巖人記錄中,接過爾族的人四次。
“可是沒有庫裡的人呢?”
藍星月說,有過三次,只是沒有記錄罷了,或者是久遠了,沒有人再提,敢提罷了。
這事我是一點也不知道,茶期也沒有提起過,他也許知道,但是沒有提。
如果這樣,那怎麼辦?
藍星月說,血靈船明天早晨會出現的,今天那個停船的山洞,我們進去看看,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也希望能逃脫掉,她能做的就是這些,那個山洞,從來沒有人敢進去過,也是護船人的禁地。
“那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我得陪着你。”
“這樣很危險的。”
“沒有我你進不去的。”
我看着藍星月,她把門插上了,把面罩摘下來。
“你爲什
麼總是戴着面罩呢?”
藍星月說這是她們紅巖人的習俗,除了這個,似乎還另外有原因,她沒說。
有人敲門,藍星月把面罩戴上了,打開門,是力夫一。
她進來坐下,叫了我一聲五哥。
“你們準備怎麼做?或者我可以幫你們什麼。”
我不說話,藍星月告訴她,不需要,需要的時候,她會叫力夫一的。
這讓力夫一不太高興,但是她沒有表露出來,我從她的眼睛裡看出來的。
力夫一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藍星月和我聊着爾族的事情,說爾族和紅巖人交往的早,得有二百多年了,和哈達家族也的交往,但是很少,因爲守術的原因,也因爲青陵有術的原因。
我們到了晚上九點多,藍星月讓我換上屍衣,我是實在不願意穿上死人的衣服,那是死人穿過的衣服。
藍星月告訴我,只有這樣,纔會更安全一些。
我們到那塊岩石處,在樹叢中,有一條小船,藍星月讓我拖下水,我們上船,靠着岸邊往洞那兒劃。
那洞很大,像一張大嘴一樣,我們划進去,裡面光怪陸離的,那石頭冒着光。
“不用害怕,這是自然現象,記住了,不要說話。”
這洞是真的很大,往裡劃,水面很平靜,很深,劃了二十分鐘,一面平整的石壁,光滑,有青光。
在旁邊有十幾個像門一樣的洞口。
“那是原來這個族居住的地方,現現在沒有人了,後來就是靈魂在裡面,最後就是術人住在裡面。”
“現在還有術人嗎?”
“術人隨船,只有船進洞,術人才會在上面住,但是不知道是那一個洞。”
“能進去看看嗎?”
藍星月點頭。
我爬上去,藍星月說,如果有事,我會學鳥叫的,這洞裡有一種鳥,沒有人會懷疑的。
我進了一個洞,這十幾個洞真的是人住的,有牀,有生活用品,都是連着的,其中的幾個都荒廢了。
我轉了一圈,看到一面光滑的青石壁,和外面的那個挺像的。
我正看着,有數字出現了,我知道,是好事。
我抓緊的記住,數字出現就消失,十分鐘,沒有了,這是數組。
我馬上出去,剛下到船上,霧就起來了。
藍星月說,壞了,這血靈船怎麼回來了?
從來沒有過,洗船的前一天,是不會回來的,要在水面吸月光,叫陰氣,以陽血而洗。
我不知道怎麼辦。
“你躺在船上,我說送屍來的。”
我馬上躺下,往外劃,那大船就進來了,靠邊。
我半閉着眼睛看着。
血靈船停下來了。
一個男人穿着黑色的袍子站在船頭。
“你私闖禁地,就是死。”
“我來送屍的。”
“你不是來送屍的,那個人根本就有死。”
這麼遠的距離,洞裡有光石,但是視線也不那麼好,他居然能看出來,我不得不站起來。
“對,確實是沒錯,我沒死,我是洗船的那個人,不過就是在臨死前來看看,是我逼着這個人的。”
“哈達洛,你很狡猾,請你來洗船,就是讓你們守陵人老實下來,老實的守陵,不要再折騰了,你們沒有脫守的那個命。”
“你是巫師,這個我知道,黑巫,黑袍子。”
這個巫師一愣,顯然以爲我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
這個巫師舉起手來,又放下了,我一下愣住了,我發現了一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