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春風送暖,滿心的歡喜,可是見到這個洋氣的婦女後,我渾身的汗毛都炸起來了,感覺整個樓道都在刮陰風,心裡講話,身纏煞氣,目露兇光,這個人有很大的問題!
我老丈人的家裡怎麼會有這樣的人?不會是走錯了吧。
說實話我心裡有些緊張,今天可是登門拜訪來的,還沒進屋就碰到一樁詭事,我該何去何從呢?
這時候就聽這個洋氣的女人將半邊身子都探了出來,看到我之後,詭異的笑了笑:“哦,原來你就是陳西涼啊,早聽靜芳的爸爸說,你今天要來,別愣着,趕緊進來吧
。”
我擦,我原先的興奮勁兒一下就沒了,腳步根本邁不動,就感覺這盼盼防盜門裡是龍潭虎穴,任何人都是有進無出的。
見我愣了神,那洋氣女人眼內綠光一閃,渾身的煞氣不斷漲縮,疑惑道:“怎麼了?”
我舌頭根兒都發緊,搖了搖頭,終究是硬着頭皮進了房門,我是這麼想的,這個女人有問題,如果我不出手的話,很可能會影響到小芳一家子的安全。
我是陰陽風水師,我用這個理由強迫自己進屋了。
可進去之後,我的眼睛就是一亮,金碧輝煌的,哪兒哪兒都是亮晶晶,地板光滑,鋪着一層蠟,牆壁潔白就跟演算紙一樣,淺黃色的真皮沙發,茶几也是大理石的,地面的電視竟是二十一寸彩色電視,在電視櫃裡,有錄像機,還有傳聞中的vcd,功放機,電視櫃兩側矗立着兩個大音響,就跟兩根大煙囪似的,在對面的落地陽臺上,擺滿了花盆,嬌豔的鮮花盛放,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並且在一側牆壁上的書櫃上,還擺着一件黃銅色的留聲機。
我大飽眼福,家裡的陳設擺列,比一般家庭都先進了十年。我至今看的都是黑白電視,家裡的地面也是水泥的,木頭凳子幾把,連沙發都沒坐過呢。
果真是有錢人啊,比想象中的還要有錢。
小芳啊小芳,我咋又自卑了捏?!
不過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冷颼颼的,因爲旁邊這個洋氣女人太詭異,她的神智是清醒的,但處處透着邪性,我必須確認她的身份,然後再進行下一步行動。
我很鎮定也很拘謹的問:“阿姨,武叔叔和武靜芳沒在家嗎?”
眼下的客廳沒有人,隔壁的房間也沒有說話的聲音,所以我的心裡有些打鼓。
洋氣女人笑了笑,叫我坐,然後又給我接了一杯純淨水,遞給了我一個蘋果,說道:“因爲昨天的事情,派出所的同志正在書房跟他們爺倆談話,正巧你也來了,等他們談完,也能從你口中瞭解下情況
。對了,我是武靜芳的媽媽,你叫我徐姨就行。昨天可多虧了你,不然的話,我們家小芳肯定會受到傷害的,我這也不知說什麼好,中午徐姨給你包餃子吃。”
坐着不如倒着,好吃不如餃子,我不爭氣的舔了舔嘴脣。並且聽聞她就是小芳的媽媽,我心裡的防範減少了很多,這可是我未來老丈母孃,都說丈母孃疼女婿,今天我可得好好幫她料理一下個人情況。
我握着那杯水,似笑非笑的問:“徐姨,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最近是不是太勞累啊。我略懂醫術,能幫你看看嗎?”
徐姨先是一驚,瞳孔深處明顯的出現了掙扎的神色,那道綠光又冒了出來,我感覺到一股撲面而來的煞氣,看樣子,她對我的話十分抗拒。不過我知道這並不是她本人的意願,而是體內的那股能量磁場在作怪。
老煙鬼曾經說,觀氣術修煉有成,便可明斷陰陽,徐姨的身體裡陰氣旺盛,邪祟沖天,恐怕是隱藏了鬼怪。
俗話叫做鬼上身。
不過徐姨的情況並非典型,她與常人無異,做事條理清晰,如果不會觀氣術,根本發現不了她的詭異之處。不過不論怎樣,我都不能袖手旁觀,正巧我記着遣兵篇裡,有一招專門對付鬼上身的。今天能應用到實處。
徐姨看着我的眼睛說:“我常聽小芳提起你,說你是個大能人,懂醫術,懂風水,並且還會武術。既然你看我氣色不好,那就給診斷診斷吧,我也體驗下有私人醫生的感覺。呵呵。”
這玩笑開的很有水平,不過我的面色卻更加謹慎了,徐姨越是清醒,那麼她身體裡的東西就越難對付。很可能也跟白天有關係,白天陽氣重,那個鬼魂不敢出來。到了晚上可能就是另一種情景了,我真替小芳和我老丈人擔心啊。
家裡養個鬼,你們是咋一點都察覺不到呢?
我仔細的端詳徐姨,發現她印堂發黑,腎臟部位有一團陰霾,並且嘴角潰爛,嘴脣泛青,我心裡有了判斷。
笑吟吟的說:“倒是沒啥大問題,就是有些腎虧,徐姨你這個歲數了,一定要注意休息,別勞累,別受涼
。女性本來就體陰,如果虧了元氣,那就陰上加陰了,這樣一來,不僅影響身體健康,還能干擾到個人的運程。總之,您還是多注意,可以吃一點滋補的藥品。”
徐姨一愣,意味深長的說:“果然有兩下子啊,我昨天才從市裡回來,那裡的醫生也這麼說。不過我感覺我很好,不用吃藥。西涼你的好心,徐姨心領了。”
我眯起了眼睛,端着的那杯水始終沒喝一口,最後又蹲在了茶几上,蘋果也放了回去,這個徐姨很棘手啊,不行,我得跟老丈人說說情況。
我剛想到這裡,就聽裡屋的房門打開了,兩名警察先後走了出來,看到我明顯一怔,他們就是昨天給我錄口供的。
昨天警察來的迅疾,去的匆忙,根本沒跟我老丈人照面,中學生出了事,肯定要跟家長聯絡的,今天肯定是這個目的,不過我對警察不抱太大希望,只有對他們兩人微微一笑。
一個警察衝我點點頭:“陳西涼對吧?沒想到你也來了,具體的事情我們也瞭解透了,不過昨天的那四名歹徒還沒有眉目,如果以後用的到你,我會去你們學校找你的。如果你有什麼線索,也可以及時聯繫我。這是我的私人電話。”
說着遞過來一張名片,那時候這東西並不多見,都是大老闆纔有名片,沒想到當警察的也有。我看到雪白的名片上印着兩個字,韓偉!
我點頭哈腰的表示明白,目送着他倆離開了。武靈耀從我背後笑呵呵的說:“西涼啊,叫你久等了呢,來,咱們坐下聊。”
武靜芳沒有了昨天的驚慌,看見我笑眯眯的,不過當着他爸媽顯得很羞澀。我也不做作了,大馬金刀的就坐在了真皮沙發上,張了張嘴,可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我現在的心思都在徐姨身上,可能是職業病吧,反正想直接捅破窗戶紙,大白天你就是詐屍我也有很多辦法對付你。不過我感覺這其中沒那麼簡單,所以就準備一步一步來。
這時候我老丈人說話了:“西涼啊,你和靜芳是很好的朋友,以後也別認生,沒事兒了就過來玩兒,你們馬上要上初三了,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後在學習上和生活上都得相互幫助
。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平常我也很忙,在學校裡,你小子可得多照看點,你這一身武藝,武叔可是相當佩服的。”
學習和生活上都互相幫助,我天,這是要以身相許嗎?我沒想到幸福的來的這麼快,後槽牙都快笑碎了。不過我後來才砸麼過味兒來,感情我老丈人話裡話外,是叫我保護武靜芳。
我立即站了了起來,信誓旦旦的說:“叔,有我在你就放心吧,沒人敢動小芳一根指頭。”
老丈人和老丈母孃對視一眼就笑了,武靜芳羞澀的低下了頭,雙手不斷擺弄衣角,時不時的還偷看我,喂,想看就看,這麼畏畏縮縮做什麼,是條漢子不?!
“西涼你坐下,有你這句話叔就放心了。那什麼,一會兒也別去外面吃了,你阿姨的手藝不錯,咱們就在家裡吃頓午飯。對了,你人高馬大的應該能喝酒吧,一會兒咱們爺倆喝點。”
徐姨白了他一眼:“西涼還是學生,喝什麼酒。”
我笑着說道:“能喝二兩,不礙事,反正這兩天是週末,不用上課。”
武靈耀笑了,可是我觀察他眼角眉梢都帶着愁雲,看樣子麻煩事不少啊。
我立即問道:“叔,依你看,昨天的事情是誰幹的?小芳是我們班的班長,學習很好,也不跟社會上的人來往,突然有歹徒虜劫她,貌似說不過去。”
武靈耀嘆息了一聲:“你說的不錯,這事兒跟小芳沒關係,是衝我來的。剛纔我也把想法跟兩位警察說了,最可疑的人就是我的競爭對手,黃天貴!”
黃天貴?難道他就是傳聞中的黃老闆?!但這競爭對手又是啥意思?
“黃天貴又是誰啊?我聽小芳說你是泥瓦匠,可進門一看才明白不是那麼回事,肯定是做大買賣的,是不是在利益上跟這個黃天貴發生了衝突?”我試探的問。
武靈耀一模武靜芳的腦袋,笑呵呵道:“你也別怪她,是我教她這麼說的。叔是個房地產開發商,說起來就是個泥瓦匠,專門蓋房子搭橋的,不想叫孩子太招搖,所以就欺騙了你。至於黃天貴嘛,呵呵,這事兒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