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動靜,叫我等心神大亂,到底是誰藏在那裡?
咔嚓,咔嚓,水聞一七女飛快的拉開了保險,我們全都箭入弦,刀出鞘,嚴陣以待,那意思,不管誰整出的動靜,只要出現,那就一準兒死翹翹。
然而過了一會兒,百米開外的叢林就安靜了下來,連樹葉子都不動了,就跟剛纔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蕭大瞎子瞪着眼珠子就開始尋摸,怎麼說呢,他這個德行比較糾結,想看吧,又不敢看,那個勁兒特別難拿,總害怕看見鬼似的。
小賤跟我嘀咕:“深山老林的,有個動靜難免。”
可我心裡非常的不安,幾乎動靜一出來,我就斷定了那裡有人,其實我這也是毫無根據的,但不知爲什麼就那樣說了出來。
“飛虎神廟的事兒其實並沒有結束,咱們的敵人雖然受傷不淺,但誰都沒有斃命,要是偷偷的攆到了咱們身後,來個突然襲擊就不好了。現在的情況也是很危機的,所以不能容忍任何危險的滋生。我去看個究竟。”
爲了以防萬一,我拿過了萬里雲的柴刀,每一步都走的很謹慎,小賤自然得跟着我,但是等我倆到了那個地方後,發現出了繁密的樹枝外,根本沒有半個鬼影,哪怕連個小動物也沒有。
“你看吧,我就說你多疑了,啥玩意兒都沒有。”小賤鬆了一口氣。
我眯着眼睛,巡視四周,在觀氣術的作用下,四面八方並沒有煞氣或者血氣,也就是說,這裡沒有髒東西,更沒有生物,也包括人。
難道這動靜是風搞出來的?
看來我的確是有些神經敏感了,我衝小賤點頭:“看來是真沒問題,回去吧。”
就這樣,我們倆又走了回去,衆人溫情緣由,也紛紛苦笑。沒事兒是好的,隨後大家就該幹嘛幹嘛了。
不過有了這樣一個小插曲,我們高談闊論的情緒就淡了,反正大夥兒都是奔着外面走,至於何去何從,得等離開大興安嶺再說。
囫圇吃飽了烤肉,大家和衣而睡,而我繼續盤膝打坐,修煉氣勁。但是等後半夜的時候,我猛地想起了一件事。
貌似一個月的期限早就過了,我現在能召喚福老太了。
關於九轉碧玉蟾蜍可以吸納煞氣的問題,困擾了我很多天了,所以我必須弄個明白。
我走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拿出了上清珠,掌心肉坑裡的那個‘魔’字,開始閃閃放着紅芒,也痛苦起來。我抿着嘴巴,裝作若無其事,隨後便念動咒語。
咒語完畢,一道黑影就從哪些腐爛的樹葉子裡冒了出來,不是那猙獰邪惡臭不要臉的福老太又能是誰?
這老傢伙看到我之後,立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說:“又呼喚老太婆作甚。”
隨後她四下尋摸了一陣,冷不丁的來了一句:“咦?怎麼換地方了,這是在哪兒?”
上次召喚他是在飛虎神廟的峽谷裡,跟這老林子豈能一個樣,不過我沒心情跟她廢話,在哪兒又關你屁事?
緊接着,我就把九轉碧玉蟾蜍可以吸納煞氣的事兒說了,問她是什麼緣故,誰料福老太跟我這麼說:“九轉碧玉蟾蜍的事兒,就是憋死你,也別問我,因爲我該說的都說了,其餘的真不知道。你叫我上來,我以爲出多大的危險呢,感情又是這些屁話。不行了,我得趕緊走,華北地區出了大事兒,我正忙着呢。”
我一驚,華北地區包括,北京,天津,河北,山西,內蒙古。可他一個陰差扯華北地區幹嘛,整的跟交警似的。
“到底咋回事兒,你一個送胎的陰差,跟華北地區又有什麼關係。”我不解的問道。
混沌重生君臨異界/23488/誰知福老太根本不想搭理我,揮揮手就要化作一團黑霧離去。我眼睛裡可不揉沙子,非得弄個清楚。
福老太沒辦法,就說:“哎呀,你這小兔崽子真麻煩,耽誤了我的大事,我肯定不饒你。”
他看我瞪圓了眼睛,並且掏出了驚堂木,便嘆息一聲:“行行行,你也yd_sj;跟我整這個,我是陰差又不是陰魂,我可不怕驚堂木,還想威脅我咋滴?至於華北地區的事情,一句半句說不清楚,簡單點兒來說,就是這個地區的地脈氣運被一個大妖的靈魂給破壞了,發生了紊亂,導致這個的確陰陽失衡,從今年十月份開始,各地區就開始發生靈異事件,現在是愈演愈烈啊。”
我頓時瞪圓了眼睛:“啥玩意兒?大妖的靈魂破壞了地脈氣運,導致了陰陽失衡?”
福老太是真急了:“你是陰陽風水師,有些話不用我多說,你應該明白的,如果不加以制止,華北地區就真的亂套了。”
在風水中,地脈皆有性情,不論豐隆飽滿,還是尖銳破敗,都遵循天道,也就是生氣循環,不休不止的規律。如果有一些外在的原因,打破了這個規律,那麼該藏風的不藏風,該納水的不納水,很多吉穴,就變成了兇穴。埋葬在裡面的屍體就會變質,乃至會破土而出。然而陰宅出現變故,受福澤的後人也會出現大麻煩。
口舌,官司,黴運纏身都是小事。稍微厲害一點便是損丁破財,血光之災。
所以說,地脈的風水被破壞,活人和死人都會受到牽連,再也沒有比這個更棘手的事兒了。
不過我不明白的是,那大妖的靈魂又是什麼情況。據我見過的妖怪,貌似只有一個狐狸精了。至於那條被殺死的大蛇,全是一身蠻力罷了,恐怕稱不上妖物。
福老太對我的疑問從來都持保留意見,只說了一句我也不知道,然後就離開了。
我看着空無一人的四周,壓根兒都癢癢,一到真格的,這死老太太就特麼掉鏈子。
我正尋思呢,我的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嚇的我差點兒靈魂出竅。還沒轉身呢,就要爆發小宇宙,來個突然襲擊。
可是耳邊卻傳來小賤的聲音:“唉呀媽呀,我說老陳,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覺,咋跑這兒來啦?”
我一扭頭,小賤繃着一張大麻子臉,無比費解的看着我,我趕緊鬆了一口氣,埋怨道:“你特麼走路連個聲音都沒有,想嚇死我?”
“不是,我聽你這裡的有動靜,以爲是敵人呢,所以就悄悄的走到了跟前,細一看,原來是你。你剛纔嘀嘀咕咕跟誰說話呢。”小賤手裡還攥着一根大棍子。幸好看清了是我,不然的話,非得被他一悶棍打暈了不可。
“先回去再說,一會兒把大夥兒驚動了就不好了。”我拽着小賤的胳膊就往回走,心裡很糾結,因爲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畢竟我根本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兒。
等回到宿營的地點後,原本休息的,都睜開了眼睛,問我倆幹嘛去了,小賤一指我,那意思,你們問他吧,神神叨叨的,跟做賊一樣。
我一攤手,算是沒轍了,就把召喚福老太的經過講述了一遍,其主旨是問問九轉碧玉蟾蜍的事兒,可誰知道卻引出了華北地區,地脈氣運遭受破壞的事兒。
候得祝和冰妃,全都站了起來,驚駭的險些說不出話來。他倆都懂風水玄術,明白地脈氣運遭到破壞會引起多大的變故。並且聽福老太的意思,今年十月初就不太平了,到現在爲止,豈不是已經持續了好幾個月?
奶奶的,十月初我們剛離開保定啊。這是前後腳的事兒?
蕭大瞎子齜牙咧嘴的說:“這事兒整的挺大扯,那意思,華北地區會出現很多鬧鬼的事兒了?”
“單純的鬧鬼也就好了,恐怕比鬧鬼還得邪性,陰宅出了事兒,直接會涉及到活人的安危。”不知怎麼的,我心裡竟沉重了很多,我是陰陽風水師啊,按理說,我不能袖手旁觀。
可是我們現在還沒有出大興安嶺,遠水解不了近渴。就算日後出去了,還得解決黃蜂呢。用蕭大瞎子的話說,你自己都被蚊子叮了,還有心思給別人撓癢癢?!
一時間,我有些捉摸不定,着急了起來。
“睡吧,先出去再說。”我哪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索性一頭栽倒,先睡覺,想太多都是扯。
一夜無話,第二天我們收拾行囊繼續上路,根本忘了大年初一這回事兒,反正四周都是樹,你要願意拜年,那就轉着圈兒的磕頭吧。
可我心裡卻總惦記着這事兒。我有心再召喚出福老太,問個明白,可這老太太大夥兒都知道,死犟死犟,一句有用的都沒有。並且現在時間也不允許,想要召喚她,還得再過一個月。
就這麼着,我們徒步穿越了老林子,等出來,那就是十八天之後的事兒了。
這十八天我每天晚上都在打坐練氣,將體內的內傷,暗傷,都徹底痊癒了。我舔着臉想,我這手藝要是練出了火候,是不是能跟武俠片裡那樣,給別人推背療傷啊?
但是我緊接着就被老林子外面的景色吸引了,一字的大冰川,欺負連綿,叫你看不到頭。我又想起了魯迅先生那句話,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眼下的形成積雪成山,我們還需要艱難的跋涉,不過萬里雲卻給我們吃了一顆順氣丸,他說翻過這片綿延的山川,那就算走出大興安嶺地界了。但緊接着,他又說現在冰雪還沒有融化,咱們如果找不到離開的路,那麼只能等氣溫回升。
小賤不耐煩了:“我說老萬,你就別扯沒用的了,先翻過這片山川再說,一會兒颳起白毛風,誰都走不了了。”
於是乎,我們踩着過膝的積雪跋涉起來,大約三天後,就深入了這片山川之中,要不是候得祝懂得辨別方向的手藝,就憑這滿世界都是一模一樣的積雪和大山,我們早就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