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逐漸惡化,就在衆人焦急爛額的時候,卻是有一人名聲大噪。
傳言,他是辰王封地善人,如今來到了京城,不爲辰王而來,只爲百姓而來,搭棚施粥救濟百姓好事做盡,只留下一顏大善人的美名。
此時民心不安,卻依舊阻攔不住京城的繁華,叫賣聲此起彼伏,行人人來人往,卻也是一派安定繁華。
兩男兩女出現在鬧市之中,男子看着身邊的女子都喜笑顏開,女子卻是看什麼都好奇的樣子,大但觀四人容貌,卻都是平凡無奇的很。
“阿漫,我跟你出來從來就沒有如此平安過。”易容成普通農婦的溫月瞥了易容的秋水漫一眼,打趣地說道。
秋水漫被蕭絕護着,聽到溫月如此說,不服氣地說道:“以前都是意外。”
溫月無言,卻不再接她下面的話,只希望這一次不是意外罷了。
“顏大善人請來名醫爲我們免費治病了,快去吧!”就在這個時候,一男子突然之間大吼。
而在同一時刻,人流速度明顯加劇,無數的人朝着一個方向跑去,熙熙攘攘卻不爭搶。
溫月身邊的蕭容澤臉色有些變化,蕭絕嘴角也有了一絲凝重,據他們得到的消息,這顏大善人便是易容的顏卿,他在京城布粥濟貧,懲善揚惡好事做盡,也正是因爲如此四人才結伴而行,來此觀看。
卻不想如此巧,竟然能夠遇上這一幕,但是那心卻沉了下去,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如此民心所向,怎能夠讓他們心安?
站了良久,蕭容澤淡淡說道:“我們去看看吧!”
秋水漫微微蹙眉,有些擔心地看了蕭絕一眼,雖然蕭容澤的表情極淡,但是那眼中的擔憂卻是一絲不落的讓她看了去,恐怕事情棘手的很。
輕輕擁着秋水漫,蕭絕對他溫柔一笑,生怕人羣擠住了她。
一股暖流劃過心田,平庸的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具溫柔的笑容,倒也有了幾絲誘人心神的魅惑。
四人跟隨着百姓到了那地,百姓早已排成了長隊,果真有三個大夫在坐診,不少百姓圍繞着一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臉上笑意滿面。
“那個便是顏卿。”秋水漫看着那中年男子,十分篤定地說道。
四人的目光齊聚在大男子身上,也許是目光太過熱烈,顏卿回頭,看到他們四人,不僅沒有一絲要躲藏的意思,反而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
“不知道您是四位過來,是我照顧不周,可否賞臉讓我請您吃一頓賠罪飯?”顏卿躬了躬身子,十分有理的說道。
秋水漫冷哼,不屑的說道:“您的飯我們可不敢吃,要是再有一些蠱毒什麼的,那可是會要我們的命的。”
自己身上的蠱毒還沒有解除,而這顏卿目的又不單純,如此之下,怎能夠讓人對他友善?
顏卿嘆了一口氣,出乎所有人意料地跪在了地上,磕了一個頭,滿臉悔恨之意:“以前都是我的錯,請您責罰。”
一瞬間,周圍靜謐了下來,大街上竟然沒有一個人在說話,所有的目光都集聚在了這一點,看得人心慌。
蕭容澤笑吟吟地看着這一切,絲毫不見驚訝。
秋水漫蹙眉,卻是被蕭絕護在了身後,蕭絕冷冷的看着顏卿,密音入耳:“若你真的有心悔過,那便自殺吧!”
只有顏卿死,那才能夠真正的活!
顏卿猶豫了一下,在地上磕頭,大聲說道:“顏卿知道以前錯了,既然一字並肩王依然要賜死我,那顏卿遵命便是!”
他的聲音剛說完,百姓之中不知道誰起的頭,卻全部都跪在了地上,大聲說道:“請一字並肩王息怒,看在顏大善人做了那麼多的份上,給他一條活路!”
蕭絕臉色難看,似乎又回到了風城被人逼迫的時候,手指漸漸握起,因爲過度用力而指尖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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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謀反,想要你們所有人的性命,你們也要繼續爲他求情嗎?”環顧四周,眼底有着一絲希翼。
百姓們互相對視一眼,同樣不知道誰出聲:“也許顏大善人以前的確做錯過事情,但是功能抵過,請一字並肩王給他一次改過的機會!”
高大的身影一頓,在心裡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神色完全冷漠了下來,人皮面具底下的那張臉已經冷到了底,冷冷地點了點頭,嬉笑道:“好,顏卿果然好本事,能夠在短短時日之內便把我昭月國民心相聚,真是厲害!”
顏卿擡頭,依舊滿是愧疚,但那眉目之間卻滿是得意:“那是他們看到了我真心改過!”
蕭絕皺眉,卻被身後的蕭容澤拉住,對他搖了搖頭。
蕭絕嗔笑,點了點頭,卻是對顏卿說道:“那你就好好的改過吧!若不是真心實意,也只會有你的果子吃。”
說完之後,四人轉身,遠遠而去。
顏卿被周圍的人拉起來,看着他們一臉感激,拱了拱手說道:“今日若不是衆位與我求情,恐怕顏卿必死,顏卿沒有什麼要報答各位的,只有以後再接再厲爲衆位做實事做好事!”
瞬間,雜亂的掌聲響起,傳播良久,讓那四人的身影一僵。
顏卿滿是微笑的看着他們,這一場戲纔剛開始,希望他們能夠支撐到最後。
“蕭絕,你沒事吧?”秋水漫看着蕭絕的臉色,扶住了他的胳膊,擔心地問道。
“沒事。”蕭絕搖了搖頭,神情之中滿是凝重,對蕭容澤說道:“以前在宮裡還沒有察覺出來,如今倒是發現,這一場仗我們難打的很。”
蕭容澤笑容不減:“的確如此,而且很是持久,但那又怎樣?難不成我們還除不了一個蕭寒?”
蕭容澤就是有這種本領,看到他嘴角的笑容,彷彿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而往往這樣才能夠使人安心。
市集上依然熱鬧,卻是聽溫月說的:“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你們就不要爲這事情煩惱了,我們不妨分頭行動,傍晚時分在宮門口相遇可好?”
秋水漫點了點頭,笑意盈盈地拉住蕭絕,擡起頭來看着他說道:“那我們去那邊吧!”
蕭絕低頭,望進她的眼底,露出了一絲溫柔寵溺的笑,和漫兒在一起那麼久,卻從來沒有兩個人去逛過街,如此倒好。
四人分頭行動,但卻因爲如此,纔會後悔。
秋水漫看着這一條街,離望月樓不遠,便笑着說道:“不如我們去望月樓吧,我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回去,想必劉福會都已經急壞了。”
說出這一句話,也不由有些好笑,在自己一度失意的時候,既然以爲望月樓是溫月開的,而他實際的主人卻是自己。
而那劉福劉叔,卻也是一個溫良之人,如今自己消失那麼長時間,恐怕他早已心急如焚。
“好。”蕭絕寵溺的點了點頭,一切都由着秋水漫。
本來就相距不遠,兩人更是直接撕了人皮面具,如今望月樓生意火爆,若要在望月樓吃飯那肯定要提前預定,如今二人沒有預定,倒不如露出真實身份而去,如此也不至於餓着肚子回來。
看着望月樓,幾經生死幾經磨難,有些東西沒有變,但是心境卻早已經不是當初。
蕭絕也算是這裡的常客,一看到蕭絕來,劉福立馬出來相迎,恭敬地說道:“小人不知道一字並肩王光臨,有失遠迎,請二位跟我來吧。”
秋水漫看着劉福,不禁有一種故人相見的感覺,卻是壓抑在心頭,和他走了進去。
劉福擡頭,看着秋水漫的臉龐不由震驚,低着頭小心翼翼的說道:“小人看姑娘與東家的臉龐那麼相似,可是東家的妹妹?”
秋水漫不由笑了,卻是打着啞謎說道:“我的確有一個哥哥,名叫秋夜痕,不知道劉叔可認識他?”
老實的劉福依舊沒有往這上面想,卻是琢磨道,東家的哥哥也就是秋夜痕,這小姐也叫秋夜痕哥哥,難不成是東家的姐姐?
悄悄的擡頭,心裡更加糾結,看這姑娘的面貌年輕的很,實在不像是東家的姐姐。
心中滿是猶豫與不解,劉福推開了雅間門,恭敬地說道:“二位裡面請,小人這就去叫人上菜。”
最後看了一眼秋水漫,疑惑的轉過去了身,而這時候,只聽見身後那女子淡淡的說道:“劉叔,我消失了這麼久,你難道就沒有話與我這一個東家說嗎?”
劉福震驚地回過頭,仔細端詳着秋水漫,卻是恍然大悟,自己的東家與此女子,面貌不是相似,而是本就一樣,本來以爲東家瘦弱,卻沒想到是一女子。
心中激動,連忙走到秋水賣身前,臉上掛着大大的笑容,手卻是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裡,只慌張說道:“東家,原來你還活着呀!真的是嚇死我們,擔心死我們了!”
東家消失那麼長的時間,這一段時間內京城發生了那麼多事,他們真的是擔心東家遭遇了不測,如此見東家回來,還變成了女子,不禁有驚喜更有驚嚇!
“我沒有事,謝謝劉叔擔心。”秋水漫柔和的說道,對上那一雙擔心的眼,心中有了幾絲愧疚,解釋道:“劉叔,當初身份不便,我便女扮男裝,請不要怪罪。”
劉福一聽,哪裡會敢責備半分?若不是東家,他現在也不知道去做什麼了?哪裡會成爲京城第一酒樓的掌櫃?又怎麼會有現在這麼美好的生活?
無論東家是男是女,也都是他劉福的東家,怎麼會有怪罪?東家如此說來,也是真不把他當做奴才,這份恩情,他劉福也是不知道該怎樣報答!
“東家,您可千萬不要這麼說,只要您平安回來就好!”劉福說的真心實意,心裡的那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
秋水漫點了點頭,打趣地說道:“劉叔難道讓我們一直看着空桌子不成?我們可是餓壞了。”
劉福一聽,連說自己糊塗,立刻轉身去置辦,這東家好不容易回來,怎麼能夠讓她餓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