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在那人覺得自己就要窒息的時候,帝熙終於放過他。
鳳月還不知道,自己又惹得那個腹黑的妖孽不開心了,繼續不知者無畏的勾引着徐尚遠。
徐尚遠見她畏懼的模樣,不忍心責怪,大方的說道:“自然是不怪的。”
“爺真好。”鳳月目光閃閃的看着他,太陽倒映在裡面,射出萬丈金光,耀眼得徐尚遠不敢直視。
“不知月兒可否賞光陪我走走?”徐尚遠對她伸出手。
這些人自大又狂妄,根本不懂得詢問人的意見,當然,他們也不用,反正這世上能拒絕他們的人少之又少。
“我的榮幸。”鳳月沒有去抓他的手,福了福身道。
徐尚遠也不生氣,自若的收回手,兩人結伴往外走去。
鳳月以爲徐尚遠只是要在鳳府裡走走,等出了大門以後她才恍然回神,這走走原來是到外面走走啊。她可沒那麼天真的認爲徐尚遠是真的帶她去逛街的,這人,必有所圖。
剛出門,就碰到了自外面進來的鳳琴,她沒有了最開始的囂張跋扈,看到鳳月,臉上帶笑:“四妹,和四妹夫出門嗎?”
那聲四妹夫喊得鳳月虎軀一震,相對於她的不淡定,徐尚遠顯得非常淡定,無縫隙的接受了這個新稱呼:“鳳三小姐。”
堂堂的世子,是不可能喊鳳琴爲姐姐的,稱呼她爲一聲鳳三小姐已經是給足她面子了,鳳琴深喑,臉上的笑容更深了:“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玩得開心點。”
轉過身的時候,任由眼裡的嫉恨泄露。
鳳月不由得多看了鳳琴的背影一眼,她始終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對方的態度一下子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這不是一丁點的詭異,是非常的詭異。
“聽說戰王和月兒走得還是挺近的,不知是真是假?”走了一段路以後,徐尚遠問道,他的語氣異常的溫和,像是春風吹過,讓人生不出半點的反感。
鳳月驚訝的發現,這個人只要把高冷的面具摘去,就會變得非常的平易近人,那種由內而生的隨和,讓人難以拒絕,心房的門會不知不覺的打開,要不是她一直有所警覺,恐怕早就上鉤了。
“他是我的愛慕者之一。”所以就算她不想,他還是會來煩她的。
看來她還有很多的愛慕者嘛,帝熙拿着探子送來的信箋,面容森冷,渾身散發着閻羅王般的氣息,探子慶幸,幸好自己把消息做成信箋,讓人送上去,不然又要在地獄裡走一趟了。
“哦,看來月兒的魅力很大嘛。”徐尚遠語氣不明,聽不出真情假意。
鳳月妖嬈一笑,眉眼間風情萬種:“爺都被我迷得神魂顛倒了,多一個戰王又有什麼奇怪?”
徐尚遠看着鳳月臉上的傲然,微微詫異,她在他面前表現的形象一直是柔弱的,不堪一擊的。像這般狂傲的姿態還是第一次見,以至於他懷疑探子送來的消息是不是屬實,雖然鳳月的確是比別的
大家閨秀要聰明一點,氣質要好一點,可也沒信箋上說的那麼誇張。
“月兒所言極是。”徐尚遠像是被她逗樂,清俊的眉眼染了絢麗的笑意,勾魂攝魄,一時間讓人移不開眼睛。
如果說帝熙是一朵妖豔的罌粟花,徐尚遠就是那出污泥而不染的高潔荷花,沒有帝熙的魅惑,也沒他的邪魅,端的是高高在上,超塵脫俗,宛如謫仙。當這樣的人用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一個人的時候,試問誰能不心動?
鳳月心跳漏了一拍,不是心動,是驚豔,美好的事物,誰都喜歡,她也不例外,但僅僅限於觀望,她還沒缺心眼到靠上去。就算徐尚遠是一朵白蓮,那也是一朵有毒的白蓮,遠觀就好,莫要褻玩。
“不知王爺對月兒有沒有說過什麼?”
試探她呢?看看自己的成果是麼?
“他邀請我去宴席,我說爺會帶我去的。”鳳月沒有半點心機的和盤托出,臉上帶着憨厚和天真。
徐尚遠對她的回答甚是滿意,這和他打探到的沒有任何出入,看來他的計劃成功了嘛。
不動聲色的,鳳月把徐尚遠的得意收在眼裡,心裡不屑的冷哼,她繁華看過,旋轉木馬坐過,試問這世間還有什麼值得她動心的?
走着走着,身邊的人多了起來,鳳月和徐尚遠被人羣擠來擠去,汗臭味從四面八方鑽入鼻孔,薰得鳳月和徐尚遠直皺眉。徐尚遠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臂,半拖半帶的攜着她往前走。幾枚毒針,穿過人羣,往兩人飛去。
感受到那微疼的痛楚時,鳳月磨牙,孃的,大意了,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敢對她動手,到底是何方的仇人?徐尚遠腳步不停,一味的帶着鳳月往人羣外走去,只是人好像越來越多,全都往兩人身邊涌。
鳳月覺得身子漸漸虛軟無力,那針裡應該下毒了,鳳月臉色漆黑,盡力跟着徐尚遠的腳步。
“月兒,沒事吧?”徐尚遠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剛纔沒東西刺中你嗎?”鳳月低聲問,莫非那些人的對象是她?
“有。”徐尚遠皺眉,抱起她:“不過對我影響不大。”
他靈力深厚,早在銀針靠近的時候就有所察覺,故而及時的擋住,那銀針並沒刺入多少。
鳳月:“……”
他是在變相的說她弱嗎?其實她是弱,不過她在努力變強了,只是進步有點緩慢而已。
兩人被人羣擁擠着往前走,鳳月窩在徐尚遠的懷裡,滿頭大汗,她感覺到,體內的靈力在消弭,周圍的人越來越多。
“抱緊了。”徐尚遠突然說道,鳳月剛抓緊他的衣袖,他就旋身而起,足尖輕點那些人的頭,往人羣外飛去。
幾枚梅花鏢,從四面八方飛來,徐尚遠牢牢把鳳月護在懷裡,鳳月眼眸睜得大大的,手中握着剛纔刺中自己的毒針。
她留下一根,剩下的幾根,對準梅花鏢飛來的方向,徐尚遠的眼角撇到零星的寒光,眼神一
滯,就是這幾秒的時間,其中一枚梅花鏢割破他的衣袖,利器刺破血肉的聲音傳來。
“爺,別發呆。”鳳月咬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出神,生命攸關的時候好不好?
幾道身影,自人羣中飛起,徐尚遠冷聲吩咐:“攔住他們。”
帝都城也敢撒野,真是活膩了。
此時,鳳月敢肯定,那些人的目標鐵定是她,徐尚遠之前不動手是不想惹事,現在那些人對準他,嗯,不得不出手了。
白衣高高揚起,徐尚遠抱着鳳月翩然落在人羣外,看着鳳月蒼白的臉色,手放在她的胸脯上。鳳月目光微冷,他這是要作甚?像帝熙那個流氓一樣,佔她便宜嗎?
是她表現得太弱了,以至於給他們一種錯覺,自己好欺負嗎?
“幫月兒把毒逼出去。”讀懂鳳月目光的徐尚遠輕輕解釋:“這毒只是讓人一時間用不了靈力,月兒不用太擔心。”
暗地裡,鳳月舒了口氣,她真擔心自己又變回個廢物,靈根好不容易打通,要是再變回廢物,她就要把下毒手的那人給廢了,剁碎扔去喂狗。
感覺到冰寒的身子漸漸的回暖,失去的靈力慢慢的回來,鳳月眼裡的冷意消散,眼角不小心撇到個身影。鳳月定睛一看,眼底深處只餘一抹藍色,他的背後跟着幾個人,那些人的腰間還配着劍。
“阿熙。”鳳月驚呼,想都不想的自徐尚遠懷裡跳下去,提起裙角跑了上去。
徐尚遠看着空空如也的懷抱,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雙手還維持着之前的動作,直到把靈力收回來,舉目四望,哪裡還有鳳月的身影?
跑了兩步,鳳月就醒悟過來了,那些人必定是誘她過去。心思通透的鳳月,腳下不停,繼續往前走,因爲她也好奇,幕後黑手到底是誰。
走到一條偏僻的小巷子,一張大網從天而降,朝鳳月兜頭兜腦的罩下去,鳳月抽出懷裡的匕首,對着頭頂一砍,身子旋轉,破網而出。
手腕中銀絲閃爍,腳邊就多了幾具屍體。
“爺,這……”暗中的青禾看的一呆一呆的。
徐尚遠警告的看了他一眼,青禾立馬捂嘴,這真的是太讓人驚訝了,他都看到了什麼?鳳月眼都不眨的殺了幾個人,然後站在那幾人的屍體上。
“引我來,不出來見我一下嗎?”鳳月擦着手中的匕首道。
“你就是帝熙看上的人?”暗中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就像是毒蛇爬過樹葉,聽得鳳月渾身不舒服。
光聲音就這麼讓人討厭,何況是人?再加上他之前對她做的事,鳳月決定,把他歸爲自己仇人那一列。
“是或者不是,關你什麼事?”極爲緩慢的聲音,像是大錘,敲打在人的心上,無端的給人一種壓迫感。
“是,自然是有點用的,不是嘛……”毀屍滅跡。
鳳月眼神輕蔑:“就憑你?勸你找個大夫看看,幻想症發作起來也是要人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