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阿月的意吧。”南墨揮手。
她想怎樣就怎樣好了,他無所謂。
對於南墨這樣,鳳月終於側目:“皇上,臣是鳳月。”
“我知道,但是阿月有一點很像她。”才華,善良,這江山真的交給她的話,百姓是有福的。
他虧欠了的債,終究是要還的。
有時候找個替身也不錯,那樣還能安慰自己,過去錯的還有機會彌補。
“只是阿月,真坐到這裡,我怕你會不開心。”那種無人明白的孤獨和寂寥,她真的能忍受嗎?
“臣馬上去安排。”鳳月不想在和他說下去,甩袖離開。
馬車裡,鳳月眉頭緊鎖,帝熙把她的眉頭撫平:“在想什麼?”
“南墨還有多久的時間?”她總覺得他在交代遺言了。
“最多半年。”這要是萬一有個意外就不知道了。
半年,足夠了。
“我要去城外一趟,先送月兒回去?”帝熙撫着她的秀髮。
鳳月知道他要去三軍那,最近多事之秋,得防止有人對三軍動手。
“我自己回去。”鳳月自他懷裡起來。
看着那走遠的馬車,鳳月轉身,看到身後的人,鳳月並無過多的情緒,雲淡風輕得像是面對一個陌生人。
對於她來說,他也是個陌生人了。
“月兒。”歐陽朗站在她的面前。
她又瘦了一點,臉色蒼白,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帝熙沒照顧好她嗎?
“歐陽公子。”鳳月點頭,想越過他,歐陽朗上前兩步,再次攔住她的面前:“我們可以一起走走嗎?”
看着抓着自己手臂的手,鳳月眉目冰冷卻還是點了點頭。
誰讓現在的她反抗不了?
“你近段時間過的怎麼樣?”
“挺好的。”難道她看起來很不好嗎?
歐陽朗眉頭皺得可以夾死只蒼蠅:“是嗎?”
“歐陽公子要是隻是問這個的話那我覺得我們沒有什麼好說的。”鳳月轉身就走。
“我來只是要告訴你,帝……”歐陽朗話說到一半,突然一個用力把鳳月推開。
沒了靈力的鳳月根本經不起他這用力的一推,一下子撞到樹上,劇痛剎那傳遍全身,讓她有一種五臟六腑全攪在一起的感覺。
有什麼溫熱的液體灑在臉上,鳳月驚駭的擡頭,歐陽朗不知何時擋在了她的身前,他手臂被劃傷,六個黑衣人站在他的面前。
鳳月瞳孔收縮,帝都街頭,光天化日的,居然在這裡追殺她。
鳳月拳頭握緊,煞氣緩緩自身上溢出,她摸出一瓶藥,還沒來得及打開,手腕一麻,藥瓶就掉落在地。
那人的掌飛快的打向鳳月,歐陽朗快速的擋在她身前,再次替她捱了一掌。
“快走。”歐陽朗推她。
走?鳳月冷笑,他難道還不明白嗎?這些人分明是想要她的命,又怎會讓她走?
“別亂動。”鳳月搶過他手上的刀,擋在了他的前面。
很是瘦削的身影,偏偏給人一種頂天立地之感,她手上的劍寒光閃閃,紅黑的官袍泛着冰冷的光彩。
在黑夜掠過
眼前之時,鳳月手腕一翻,長劍從對方的咽喉割過,在對方倒地的剎那,鳳月的腳踩上對方的咽喉。
鮮血染紅她的衣衫,臉上和頭髮上都飛濺到,殷紅的血把她的臉蛋襯得愈發的白,寬大的衣袍無風自動。
鮮血自劍尖滴落,一滴,兩滴,地上很快匯成一條小溪流。
嗜血,殺戮,血腥,歐陽朗看着這樣的鳳月,滿眼的陌生。
他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她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她變得越來越陌生,還是說這個纔是真正的她?
鳳月狠狠搖晃了下,她單手捂住胸口,氣喘得有點急。
帝熙嚴重警告過,不能動武,負責會加劇她的內傷,何況剛纔還撞了一下。
看到她虛弱的模樣,和她對峙着的黑衣人眼中出現喜悅,主子就是吩咐他們趁鳳月受傷之時把她給解決了。
三個人落到鳳月身旁:“四小姐,屬下來晚了,請責罰。”
“把他們給解決了。”鳳月退到他們身後。
“是。”三人舉起了劍,要不是剛纔被人引到另一邊,這些人怎會有機會出現在鳳月面前。
沒保護好鳳月,帝熙會把他們大卸八塊的。
“你沒事吧?”鳳月蹲在歐陽朗面前。
捱了一刀和一掌的歐陽朗奄奄一息的躺在樹上,那些人用了十成的靈力,他硬是對上,這滋味可不是好受的。
“沒事。”察覺到鳳月的擔心,歐陽朗搖搖頭。
鳳月擡起他的手臂,把他從地上扶起來:“走,我帶你回去。”
當一身鮮血的鳳月帶着一身是傷的歐陽朗回來的時候,驚動了整個左相府。
“禍水,你又來招惹我哥。”歐陽英擡起了手。
鳳月握住她的手腕,眼神凜冽:“你要搞清楚一點,是他自動救我的。”
他自己要送死,她可沒強迫他,她不需要他多管閒事。
鳳月最不想的就是欠別人人情,何況欠的還是命情。實際上,她不想和他有一點的聯繫。
“我哥爲了救你變成了這樣,你居然這樣說。”歐陽英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她怎能這般鐵石心腸?誰都知道,她哥喜歡她。
“不然怎樣?你以爲我會感動嗎?”鳳月語氣冷得宛如冰川上刮過的風,刺人耳膜:“一切都是他自願的。”
歐陽英氣得發抖,卻不知該如何反駁,憋了半天之能憋出一句:“鳳月,你怎麼不去死?”
她活在世上就是殘害別人,這樣的她怎麼不去死?
“想我死的人多得是。”可惜,她對自己的命是很愛惜的,怎麼捨得去死呢?
“你們全死了我都不會去死。”她要活得好好的,站在高處俯瞰着大好河山。
鳳月放開歐陽英:“如果想你哥活命的話最好不要惹惱我,不然我見死不救。”
知道她說到做到的歐陽英一時不敢說話。
歐陽庭急匆匆的從裡面出來,看到鳳月,眼神帶了點恨意,但是不得不低頭:“鳳四小姐,王爺何時到?”
府裡的大夫全都看過了,都說無能爲力,歐陽朗失血過多。
“我已經讓人去叫了。”得看妖孽來不來了
。
那人脾氣古怪,不是她說了算的。
事關鳳月,帝熙怎會袖手旁觀?很快就來了,雖然醫治歐陽朗讓他有點不爽,但是沒說什麼。
“根據我開的藥方吃一個月的藥就沒事了。”帝熙擦擦手,好看的眉目佈滿了冷漠。
要不是鳳月開口,他纔不會動手。
鳳月坐在大廳裡,手半支着頭,看到帝熙猛然站了起來,過於激動之下暈眩襲來。
帝熙扶住她搖晃的身體:“沒事吧?”
他的手恰巧搭在她的脈搏處,探知她虛弱的脈搏,他臉上漫過殺意,膽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動手,真的很不錯。
“沒事。”鳳月想縮回手,帝熙卻抓得緊緊的,她知道瞞不過去了。
“走吧。”帝熙抱起她。
馬車裡他不發一語,鳳月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帝熙假裝沒看到,鳳月再瞥,帝熙再次無視。
“阿熙,咳咳咳。”鳳月想說點什麼,心急之下咳嗽不止。
帝熙心疼的把她摟住,大手輕拍她的後背,鳳月緊緊揪住他的袖子,像是怕他生氣一樣。
“那個,你,你不要生氣,我,我不是故意……”
“我知道,我沒生你的氣。”他是生自己的氣,沒有保護好她而已。
那些人真的是膽大包天,大白天的都敢出現。
“想要你的命的人真多呢。”帝熙的手輕撫着她的臉。
是啊,這個時候正是要她命的好時機,這個時候不來何時來呢?不殺了她都對不起自己。
“不過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帝熙抱緊她,不知是告訴她還是告訴自己。
鳳月安靜的躺在他懷裡,慢慢的睡過去,她好像需要新一輪的沉睡。
“月兒,醒醒。”帝熙晃她。
鳳月迷迷糊糊的醒來,過了好一會神智纔回籠:“到了嗎?”
“嗯,我送你回去。”帝熙抱起她。
鳳月懶洋洋的窩在他的懷裡,既然這樣的話,爲何要叫醒她呢,她好睏好累。
“不要睡,吃完藥再睡。”帝熙捏捏她的臉。
鳳月努力睜開眼:“阿熙,是不是你對我做了什麼?”
不然她怎會那麼困?
“沒做什麼。”就是讓她聞了一點香味,有助於安神。
鳳月纔不相信,想控訴,但是身體軟綿綿的,實在使不上一點力氣,渾渾噩噩的吃了藥以後就睡過去了。
“睡吧,睡醒就沒事了。”帝熙吻了吻她的額頭。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帝熙站了起來,關上門之後負手而立:“白束。”
“在。”白束趕緊過來。
“守着她,連只蒼蠅都不準進來。”帝熙語氣裡暗含煞氣。
誰再敢動鳳月,他不介意大開殺戒。
徐尚遠正在屋子裡研究醫藥,他最近打算拜師,在那之前要學點基礎,不然神醫會看不上他。
“爺,爺,不好了。”下人急匆匆的從外跑進來。
青禾攔住他:“何事大驚小怪的?沒看到爺正忙着嗎?”
徐尚遠最近癡迷草藥,誰要在這個時候闖進來他對誰發火,他是不怕死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