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私心一出來,日積月累的怨氣爆發,自然會走向一個極端。
“走吧,回鳳府。”鳳月淡淡的說道。
特意讓徐尚遠來接,不是表現她很嬌氣什麼的,是要堵住外面人的嘴,那些人不是說她和帝熙有一腿麼?
當她和徐尚遠一起出現的時候,這傳言就不攻而破了,就算真的有,那又怎樣?徐尚遠也不嫌棄她。
她們就羨慕嫉妒恨去吧。
走在路上,鳳月時不時的感覺到有眼刀射在自己身上,那目光就像自己是她們的殺父仇人一樣。
“阿遠,看來我在她們眼裡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蕩婦啊。”帝熙從不輕易爲人看病,就算她對外說是在帝府看病,又有多少個人信?
這沒點什麼的話帝熙憑什麼幫她?
男女間無非就是那點事,誰不知道啊。
徐尚遠無奈的笑笑:“月兒並不在意的不是嗎?”
名聲對於她來說向來不重要,她要是真的在意就不會跟帝熙回府邸了。
鳳月撥撥眉:“但還是有點鬱悶。”
要是他們有點什麼事的話,她可就嫁不出去了。
“月兒何必鬱悶?她們那是羨慕你。”徐尚遠安慰。
鳳月挽住他的手,故作親密:“阿遠說的對。”
徐尚遠臉上出現寵溺的笑。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鳳月不過是演戲給別人看,到底是姑娘家,再不顧及名聲也不想別人戳着脊樑骨罵。
人羣裡,歐陽朗看着那相配的兩人,拳頭握緊,是他放棄了,是他把她推到別人身邊。
許是感覺到歐陽朗的目光,徐尚遠眼神稍偏,微微帶着挑釁的看向他。
鳳月是個狠心的,不殺他,不代表她對他還有情誼。
現在的她怕是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了。
“好了,阿遠送我到這裡就行了。”鳳月站在鳳府門口,放開了徐尚遠的手。
該面對的始終要自己面對。
“你可以嗎?”徐尚遠有點擔心,她應該知道,鳳傑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鳳月點點頭:“自然可以,沒事。”
提起裙襬,鳳月朝府裡走去,待她的身影消失以後,徐尚遠身影一晃,跟了上去。
到底是不放心。
鳳府裡,鳳月一出現馬上就有人去通報鳳傑,鳳傑怒氣衝衝的自書房裡出來,看到鳳月,怒目圓瞪:“孽障,你還有臉回來。”
這不分青紅皁白的。鳳月害怕的拍拍胸口:“爹,你說什麼?女兒聽不懂。”
鳳月秉持着一貫的原則,無論是不是她做的,全部都得否認,否認。
承認就完蛋了。
“聽不懂,那我打得你聽得懂。”鳳傑舉起了刀。
不用鳳月動手,白束就抓住鳳傑砍過來的刀,稍微用力,刀就甩到一旁。
“爹,女兒剛回來,你這樣容易嚇到我。”鳳月臉上的害怕更多了,那無辜的神色好似真的是隻什麼都不懂的小白兔。
“你說,你大哥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鳳傑怒吼。
她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大哥都能下得了手,看他不打死她。
鳳月神色變得異常
的嚴肅:“我不知道爹的意思。”
“不知道?你大哥在你離家的前一晚走了,你說是不是你動的手?”鳳傑臉上出現悲痛。
唯一的兒子沒了,鳳家的香火斷了,作孽啊。
“父親節哀,不過這件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鳳月眼裡出現難過,神色更爲嚴肅。
“你還不承認。”鳳傑舉起了手。
白束牢牢護住鳳月。
鳳月眉眼佈滿了厲色:“爹又何必太難過,大哥就算在也光耀不了鳳府,走了還能讓你留點念想,俗話說,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再生一個不就好了。”
特別正經的神色說出這般大逆不道的話,那效果非一般的驚人。
鳳傑被她氣得一口氣喘不上來,暈了過去。
鳳月搖頭:“雖然說一大把年紀了,不過還是要鍛鍊啊,這般柔弱,如何是好?”
白束嘴角一抽一抽的,鳳四小姐的氣人功力再上一層了啊,以後她哪需要和人動手啊,直接動嘴就可以了。
“你們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請大夫?”在回房的時候,鳳月不忘吩咐呆立在一旁的下人。
瞧她多有孝心,這時候還不忘記救人。
回到梨園,影一二三四五就迎了上來,見她完好無損的回來,她們非常的開心。
“在我不在家的這段日子有人來過麼?”鳳月捧着一杯茶問。
自然是有的,來的人還不少,不過全部都被她們給打發了。
“四小姐放心,那些人一點好處都沒討到。”還被她們抓到了幾個呢,可惜還沒審問就自殺了。
“嗯。”鳳月放下茶,吩咐影二伺候她換衣服。
“四小姐要去哪?”影二跟上去。
“進宮。”不知宮裡遇到了什麼事,徐尚遠不說,白束也閉嘴,她要進去看看。
還有三軍那,她也得看看。
“你剛回來,不需要休息下嗎?”影二擔憂的看着鳳月那張病態的臉。
鳳月搖頭,她哪有心思休息,不進去看看她始終放心不下。
見她成功氣暈了鳳傑,徐尚遠就離開了,並不知道鳳月還要進宮。
歐陽朗一直在等候着機會,當鳳月的轎子出來時馬上攔了上去。
“把他趕走。”掀開轎簾看到是他,鳳月臉色瞬間變了。
每次遇到他都沒什麼好事,她還是不要和他牽扯上了。她就不明白,她和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該說的說了,該斷的也斷了,完全沒必要再見面,最好是老死不相往來。
“月兒。”歐陽朗在她後面喊,可是無論怎麼喊,她都不曾回頭。
鳳月把自己五個丫鬟全部帶上,再加上帝熙安排的一些人,還有擡轎子的,加起來聲勢還是挺浩大的。
轎子直直往皇宮走去,一路上沒遇到任何的阻礙。
帝熙在御書房裡,他堂而皇之的坐在最上面處理着最近積累下來的奏摺,外面跪着衆多的大臣。
無非都是勸說他要迷途知返,帝皇未駕崩,他不能堂而皇之的奪權。
帝熙很想把他們全部都砍掉,卻臨時改變了主意,既然他們喜歡跪,那就跪着吧。
鳳月到
來之時看到的就是黑壓壓的一片,美眸一掃,不錯嘛,三分之二的朝臣都來了。
剩下的恐怕是中立的吧?
在這個時候選擇明哲保身是最好的。
“各位大臣跪在這所謂何事?”
輕靈的嗓音讓大家回頭,看到一身官袍,英姿颯爽的鳳月,那些人似看到了陽光。
“大學士,你快勸勸戰王,他現在入主御書房,這,這成何體統?”
名不正言不順的,他這是公然的謀權篡位。
就不怕背上千古罵名?
“就爲這點事?”鳳月慢慢悠悠的問。
什麼叫這點事?這難道還不是大事嗎?
“皇上並無子嗣,現在臥牀不起,身爲朝廷要臣,自應爲皇上分憂,爾等不去辦事倒是在這扯皮,莫非有更好的人選不成?”
輕如柳絮的話,落在人的耳中卻含了千斤重,滿含威嚴的目光讓人不敢直視。
“國若無君,國之不國,大學士也深知皇上情況,當務之急是重立國君,皇上無所出,能當此重任的只有翼王了。”一人站了出來。
“樑大人難道不知道翼王意圖謀反,皇上把他關了起來了麼?”鳳月眼神冰涼。
戶部尚書,平時無大作用,也沒大過錯,一直平平穩穩的,安逸的做到現在。在南墨登基時沒被歷史的洪流給沖走。
看來,他也不是沒能耐的嘛。
支持南昊,莫非兩人有一腿不成?
一石激起千層浪,所有大臣面露驚訝。
“怎,怎會?”這麼大的事情南墨肯定會宣佈的。
“大學士莫要胡言亂語。”有人呵斥。
鳳月笑得妖嬈:“胡言亂語?阿熙把亂都平了你們都還不知道,可見你們平時是多麼的散漫,整日就想着掐媚,巴結。”
說到後面,鳳月面容嚴厲,語氣比臘月的風還要刮人。
衆人被她說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就算是那樣,皇位也輪不到他帝熙來坐。”有人站了出來:“你說我們整日只知道拍馬屁,你們又有多高尚?整日想着怎麼爭權奪利。”
誰都不比誰高尚,她又憑什麼指責別人?
“是啊,我不否認,知道我和你們的區別在哪麼?就是我有掐死你們的能力,而你們沒有逆天的本事。”
此話一出,那些人就被白束所包圍。
“識趣的,自己離開,不識趣的,全部抓起來。”鳳月冷酷的說道。
那些人看着對準自己的冷芒,全都識趣的離開。
這次,他們算是見識到了鳳月的厲害,這個女人和蘇意一樣,都喜歡武力鎮壓,管你願不願意,不服從只有一個字:死。
在生和死之間,他們很聰明的選擇了生。
榮華富貴還沒享夠呢,怎能死?
鳳月就是捏住這點,長居高位,錦衣玉食之人都怕死,特別是這幫懦弱的文官。
目送着他們離開的背影,鳳月紅脣微勾,看來朝綱得重新整理了。
鳳月進去時,帝熙正在批閱着奏摺,鳳月蓮步輕移,隨手拿過一本。
還未翻開,就被人搶了去,天旋地轉間,落入個溫暖的懷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