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左手邊,太子夏重晧看向秋夜風的眼神複雜無奈,可即便如此,在他眼底,也始終爲秋夜風留了一分單純的關切憐愛。
而君璃則是微笑看戲,靜默不語。
他很有耐心,等着秋夜風使出殺手鐗。
太子和君璃對面,金天翔眼角餘光陰沉狠厲,他此刻既是痛恨秋夜風,又懷疑自己之前的眼光究竟是出了什麼問題!爲何看不透秋夜風這個賤人竟是如此裝瘋賣傻之輩!
而大皇子,傻呵呵樂着看向秋鶯纓,除此之外,對於大殿上究竟都發生了什麼完全不感興趣。
太后原本對秋夜風是不屑嫌惡的態度,可秋夜風此刻眼神帶給她的感覺,又令她不得不重新審視這個昔日傻女。
“秋夜風,哀家如今就給你一次機會自辯。但你且聽好了,機會只有一次,倘若你還是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那麼就休怪哀家嚴懲與你。”
此時此刻,太后心中還是偏袒蘭欣悅的。
畢竟,司衣坊的刺繡手工有的還是蘭欣悅的手藝,太后自然偏袒蘭欣悅多些。
“回太后,其實這次選妃宴,大部分世家千金都是從神武門進入景陽宮,期間並不會路過西邊的院子,可秋夜風卻發覺,那本書的封皮上是有少見的菱花花粉。菱花在宮中也不過就是皇后娘娘院子裡有。啊……民女可不是說這本書是皇后娘娘您的……”
秋夜風說到這裡,皇后鳳眸瞪圓了,險些站起身來。
秋夜風卻是一副說錯話的樣子捂住了嘴巴,旋即笑着道,
“雖說爛一筐……厄,不,蘭立邦大人跟周家相交甚好,可皇后娘娘怎麼可能攙和到這種事情來呢,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真正帶着這本書的人,其實在剛纔走的並非大多數人所走的宮道,而是故意去過皇后娘娘那裡,既然如此,查證一下誰去過皇后娘娘的院子,不就知道了嗎?”
秋夜風話音將落,皇后娘娘緩緩起身,鳳眸威儀犀利,眼底卻是一個不受寵愛的怨婦所有的幽怨憤慨。
“秋夜風,你竟敢冤枉本宮與朝廷命官私下交好?你可知這罪責……”
“皇后娘娘,怎麼您忘了,民女的孃親可是皇后娘娘的姐姐,這周家跟蘭家關係有多好,秋夜風如何能不知道?蘇雖說孃親早早去了,但民女也是記得,孃親曾說過,蘭欣悅的名字可是皇后娘娘給起的,寓意:欣欣向榮愉悅天下,呵呵……只不過,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少罷了……”
秋夜風此話一出,皇后頓時猶如五雷轟頂一般。
頹然,震驚。
這件事情,秋夜風如何能知道?
周雲鷂那個賤人如何會將這件事告訴年幼無知的秋夜風知道?還被這個傻子記住了到現在來膈應她?!
其實這哪裡是周雲鷂生前告訴秋夜風的呢,這根本就是秋夜風之前跟俞嬤嬤閒聊的時候打探來的。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不打聽清楚了秋家周家都跟朝中哪些家族暗中交往明裡交惡,又如何能在選妃宴中獲取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