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打人專打臉
我奪過許世唯手裡的手機,遞給許胖子,順道的讓他按了擴音,我們所有人都盯着那個手機。
許胖子顫顫巍巍的接通了,裡面傳來江曼雲極爲風騷的聲音:“世傑啊,在幹什麼呢?”
媽蛋,一聽這聲音就是欺騙少男的風騷女人,好吧,其實也不算是太風騷,就跟網上某些偏向小家子氣的‘宅男女神’差不多,大約是因爲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再而因爲姚樂的事我簡直恨不得拿刀子捅死江曼雲了,更別說是聽見她聲音了。說到底還不是因爲我能力不夠,也不能置許世唯爸爸的生死於不顧,到底江曼雲是何以初和方知伶的女兒,我要是現在弄死了她,只怕被連累的人就不止是許世唯的爸爸了。
陸簡和嶽琳現在可還在成都呢,我要真弄死了江曼雲,我真怕她倆有個萬一。
哎,如果我是個性格孤僻的人,也許就不會有這些顧慮了。說起性格孤僻,許胖子雖然不孤僻,卻呆的很。
因爲我們幾個人盯着他,他也不不知道說什麼好,呆呆站在那兒。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一抖,結結巴巴道:“我……我在吃雞腿。”
“你們在哪兒呢?我怎麼沒看到你們?”江曼雲又問道。
許胖子擡眸看了許世唯一眼,許世唯直接拿過手機,陰沉沉道:“我們在瀘州,你現在也在瀘州不是麼?”
“我是說你們在瀘州那個地方,我……”話說到一半,江曼雲這才意識到回答的人不是許胖子,瞬間變成了鄰家小妹妹:“世唯哥哥。”
光聽那做作的娃娃音我就想吐了,媽蛋的,本來就不是娃娃音還要裝。像陸簡就是個真正的娃娃音,每次寢室裡的女生學她講話自以爲很萌的時候我都覺得巨噁心,此時的感覺也差不多。
我不知道許世唯是因爲我在,還是他對江曼雲的語氣本身就是那樣,冷如冰霜:“我不是跟你說過,叫你不要再跟着麼?你怎麼就是不聽!”
“我不跟着你,你就會被狐狸精搶走!”江曼雲話說的理直氣壯。
我沒有說話,只慢悠悠的坐下,雙眸盯着許世唯。許世唯很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儘量壓抑着脾氣,耐心道:“曼雲,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只是拿你當妹妹!你不要總是胡說八道好麼?”
“妹妹!我到底哪裡不好了!我長生不老,我永遠年輕漂亮,我到底哪裡比不上那個林思佳了!”江曼雲這語氣簡直和無瑕如出一轍,說來她的境遇與無瑕還真有那麼一點兒相似。
許世唯也曾經動手傷過她,刀入胸口的感覺有多痛我是明白的,雖然我今生並未經歷過,可是在夢中之時,柳硯生長劍刺入沉香心臟之時,那種痛我是真真切切感受得到。
都有已經這樣了,她還能窮追不捨,耍盡各種手段,媽蛋的,簡直跟我媽平時看的泰國言情劇裡的腦殘傻逼女二號一個樣。
許世唯已經有些惱火了:“曼雲,你怎麼就是不明白,不管你是青春永駐還是別的什麼,你對我而言,都只是妹妹,永遠不會變成妻子。”
“那麼那個女人呢!她就可以麼?你爸爸會同意麼?你看看她那家世,窮酸成那樣,你爸爸會同意你們結婚麼?”江曼雲簡直就是死纏爛打,臭不要臉型的。
聽見她這麼說我,我真他們是一肚子火兒,可我不打算髮火兒,我遞給許世唯一個眼神,示意他出去解決,我他媽再聽下去絕對會跑到那頭去跟江曼雲打起來的。
就算我不跟她打起來,我覺着我師父也可能掘地三尺把她挖出來整死。然而我師父現在是不可能掘地三尺把她給掘出來的,於是他就把一肚子火兒都發到許胖子身上。
紅蓮曾經被韓妙菱罵人妖,對韓妙菱的聲音記憶猶新,即便過了這麼些年,他也是一聽便聽了出來。都說女人愛記仇,紅蓮是個受,還是個傲嬌潑辣腹黑風騷受,比女人更記仇。於是他也把火兒發到了許胖子身上。
許胖子坐在椅子上,睜着一雙大眼睛驚懼的望着我們。若是以前我還覺着他可憐,但是今天我也滿肚子火兒,特別想揍他。
於是我們一鬨而散,三個人對着他噼噼啪啪一陣猛打,這會兒蓮寶也不幫他了,擺出一副貓星人該有的姿態,十分高冷的坐在那裡,眼神裡透着冷漠。
“不要打臉,不要打臉!”許胖子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只知道自己要被羣毆了,死死的捂住臉,生怕我們揍他那胖臉。
我師父那暴脾氣,他有一點兒和許世唯特別像的地方,那就是賤,賤到了骨子裡。人家都說罵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這兩人都是專挑人家的痛處戳,別的地方都不打,只往臉上打。
我師父的力氣又特別大,生生的掰開了許胖子捂在臉上的一雙肥手,然後我們三個人對着許胖子那張胖乎乎的臉各種揉捏。我師父一邊兒插他鼻孔還一邊兒狂嚎:“以後還當不當內奸?以後還當不當內奸?以後還當不當內奸?以後還當不當內奸?……”
媽蛋的,我都不想再虐下去了,我師父還像個復讀機似的在那兒狂嚎,一邊兒狂嚎還一邊兒在那兒插許胖子的鼻孔。
弄得滿手的鼻屎他也不嫌惡心,我更擔心的是,他會不會把許胖子的鼻血插出來啦!
插倒是沒插出來,給撞出來了。我師父興許是覺着手指插累了,於是抓着許胖子腦袋一拍,不偏不倚的剛好撞在桌子上。
然後我師父盯着他自己的手指一邊兒吐一邊兒嚷嚷着許胖子鼻孔太髒,十分高調的去洗手了。
許胖子低頭片刻,猛然擡頭,猩紅的液體從他鼻腔中流出來,鼻樑似乎撞出了傷痕,他哭喪着臉,哭的無比委屈:“鼻……鼻血。”
我雖然特別像把他打成半殘廢,但是看他被撞出鼻血也怪可憐的,我正想着帶他去止住鼻血,說蓮寶就已經出手幫他止血了。
止完血之後還正兒八經的告訴許胖子說:“以後你要是再當內奸,你被打死我也不會管你。”
蓮寶此時的表情讓我想起了小龍女,就像小龍女責怪楊過之時的表情,奈何我實在不能把許胖子想象成楊過,哪裡會有這麼胖的楊過嘛!
紅蓮眼神兇惡的盯着許胖子,凶神惡煞的問我:“他是不是那個死女人狗腿子。”
“額……算是吧!”我笑笑作答,然後儘量擋着紅蓮,我有一種他還會站起來暴打許胖子一頓的感覺。
許胖子也不是許世唯,經不起打,嚇嚇他,給他點兒教訓就行了,這可憐孩子,鼻血都給撞出來了,再打下去我都覺得我不是人了。
於是我們幾個人就這僵持着,許胖子一直處於驚恐狀態,紅蓮托腮靠在桌子上虎視眈眈的盯着許胖子,那眼神就跟要把他吃了一樣。
不對,那眼神根本就是想要手撕鬼子的眼神。不知道過了多久,許世唯纔打完電話走進來。
我起身慢悠悠的走過去,湊到他耳邊:“解決了沒?”
許世唯一臉苦惱,顯然是沒有解決。對於他和江曼雲那些個狗屁往事兒我現在都沒什麼興趣知道,我比較想知道的是關於鳶兒的事兒。
我扯着他的手臂繼續問:“你有沒有問鳶兒的事兒,是不是和江曼雲有關。”
許世唯拉着我走到外面,語氣凝重:“她不肯說,她說,讓我獨自去見她……”
“她讓你獨自去見她,她再告訴你?”我懷疑的問道,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其中必定有詐,指不定江曼雲已經設好陷阱就等着我們跳下去了。
許世唯點了點頭,面色陰鬱:“她約我在咱們上次去過的那間咖啡廳見面,就是遇見周雨綺那間。”
“那你去還是不去?”一時間,我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我不希望許世唯和江曼雲見面,可是我又很急切的想得到鳶兒的消息。
許世唯雙眸緊緊凝視着我,極其認真道:“我去不去都取決於你。”
說着,他輕撫是上我的臉,眼底裡顯而易見的溫柔:“你讓我去我就去,你不讓我去我就不去。”
許世唯這般柔情讓我瞬間有點兒愧疚了,我唆使我師父揍他是不是太萬惡了?現在看見他這樣子,我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
許世唯見我沒說話,臉上流露出笑意:“喂,林小姐別一臉委屈好麼?被揍的是我誒,我都沒你這麼委屈,你這麼委屈做什麼?”
我默了默,嘆了口氣道:“我很想知道鳶兒在哪兒,可我又不希望你去見她。”
“怎麼,這麼久了你還不相信我?”許世唯捏着我的臉,笑呵呵道。
我搖搖頭:“我倒不是不相信你,你若是真那麼容易就被她搶走了,那麼只能說在你心裡我不那麼重要,那不要也罷。我現在擔心的是……她會不會有什麼陰謀……”
“她再有什麼陰謀,也不至於要了我的命吧,到底我和她是一起長大的。”許世唯又拿他們那青梅竹馬的輕易說了。
我繼續搖頭:“那可不一定,即便她沒有什麼陰謀,那麼她背後的人呢?難道他們就沒有什麼陰謀,你想想,江曼雲一路跟着我們難道真的只是爲了你?她真是像無瑕那般癡纏的人?或許是,但有一點你別忘了,她是何以初的女兒,並且她自己也很清楚自己是何以初的女兒。何以初是誰,他和食怨靈有勾結,現在也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指不定就是指使了女兒出來延續陰謀呢?你又怎麼能確定她不會要了你的命。”
我原本不願想太多的,換做從前我也不會這把顧慮重重,可是經歷得越多我就想的越多,也會不自覺的將事情聯想到一起。面對江曼雲我總要比許世唯冷靜幾分,就如同許世唯面對我師兄一般。
許世唯低眸沉思,並沒有說話。我頓了頓,語氣極爲嚴肅的問他:“你還記得食怨靈一直意圖殺你是爲了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