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雪巖
還沒等許世唯把話說完,我已經慌忙衝出了房間,許世唯完全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只得急急跟了出來。
406的房門緊鎖,看來是裡面的人把門給鎖上了,他是誰?他爲什麼要這樣做,驚慌失措的去撞門,許世唯見狀,很是疑惑:“思佳,怎麼了?”
“裡面那個男人,可能不是薛朗!”我一邊撞門一邊對許世唯說。
許世唯懵了兩秒,瞬時恍然大悟,也忙幫着我撞門,可是不論我們用多大的力氣,那道門依舊紋絲不動。我正欲再撞,許世唯一把抓住我紅腫的手道:“思佳,我先聯繫薛朗,你想辦法進去,試試靈空戒能不能進去。”
對,靈空戒。我摸着手上的戒指,我的法力時靈時不靈的,現在我只能啓動法力不要失靈。
幾秒鐘之後,戒指發出微弱的光,好像……好像啓動了,我閉眼,想着一定要進去,對,一定要進去……
猛的睜開雙眼,還在原地,剛剛有那麼一瞬間似乎進去了,可很快也被彈了出來,那裡面……有結界。看來裡面的人是處心積慮而來的。
眼下看來,唯有將門給撞開了,正當我大賽再撞門的時候,薛朗出現了,他的手發出一道光,猛的往門上一拍,那道門轟的一聲倒下了。
門裡面漆黑一片,我伸手開燈,砰砰砰的按了好幾下,卻還是一樣。如此,我唯有摸黑進去了,我正欲踏入,卻被薛朗攔住了,他的聲音一貫的冰冷:“等一下,有人在這裡下了結界。”
話說着,薛朗手中又泛起了光暈,猶如一把利劍,猛的一劈,眼前瞬間亮堂了。
客廳裡一片混亂,顯然是打鬥過的痕跡,其實看到有打鬥的痕跡,都要比風平浪靜要好,至少說明姚樂還有能力反抗。現在是晚上,她跑起來的速度應該要比常人快很多倍。
我走到窗前,歪歪斜斜的凳子上沾染着幾滴血,我肯定那是血,因爲就那麼幾滴都能聞得到濃濃的血腥味兒。
凳子附近還有幾滴,接着還有,直到窗前。看來,他們是跳窗出去了,那麼那個人爲什麼還要下結界,緩兵之計,他在故意拖延時間,我們三人面面相覷,許世唯和說薛朗也意識到了。
“薛朗,現在你能憑着味道找到他們麼?”我看着大敞的窗子問薛朗。
在幾個月前,我從來不敢想,我竟也會從窗戶上跳下去,而且毫髮無傷的着陸,好歹也是四樓,想想都覺得怪恐怖的。
許世唯今天傷的也不輕,但還是一路跟着,他說的是什麼……要跟我們並肩作戰。戰個屁啊!現在我們連人都找不到……
我從沒試過一個通宵都不休息,馬不停蹄的從這個城市追到另外一個城市。
其實最後,我也不知道我們是追到了哪兒,只覺得周圍冷得要命,丫根本就是冰天雪地啊。
追了一夜,我力氣都沒了,這也不知道是什麼鬼地方,白茫茫的一片,一望無際,像是草原,卻又不像,前面好像又有城市,讓我想起了cctv10裡講的海市蜃樓。
我氣虛喘喘的眺望着鵝毛大雪的天空:“這……這是哪兒呀!我姐怎麼會跑到這裡來!”
“這是雪狼族的領地。”薛朗面色沉重,眼眸緊盯着遼闊的雪原。
我一驚:“你……你的地盤!”
薛朗這人倒是實誠,他微微點頭:“我想,我已經知道是誰冒充我了!”
“雪巖,給我出來!”薛朗一揮手,雪地瞬間裂開,一陣地動山搖。我被晃得險些沒摔倒,整個直接栽倒在許世唯懷裡,許世唯將我扶住,面無表情的看着前面。
前面的地比我們所站的地方裂開的更多,隨着裂開的地,一名女子漸漸出現在我們眼前,這名女子五官生的極爲硬朗,乍一看還以爲是個男人呢,要不是看到她胸前那波濤洶涌的,我還真以爲她是個男人。
這個女人又是誰?難道又是薛朗的情人,哎呦喂,這……這口味未免也太重了吧,要是個像花木蘭一樣的英氣女子也就罷了,關鍵是……這個女人的長相真的是……當然,我沒有鄙夷她的意思,主要是薛朗和這女人站在一起,就瞬間變受了,這個女人的長相讓我不由的想起了某個知名演員,徐錦江大叔啊!就是仙劍奇俠傳裡面演拜月教主的那個,不知道大家知道不?反正就長得像個男人,還是個看着一臉兇相的男人。
被喚作雪巖的男人……額不女人,用充滿敵意的目光看了看我和許世唯,轉而又看着薛朗,就像一臺機器人一般,面無表情:“君上,你不能爲了個女人毀掉前程。”這個女人的聲音也很粗狂,聽着丫就一真男人。
“雪巖,我念你爲雪狼族立過功,且不與你計較,你把阿寂怎麼了?”一旦提起姚樂,不……應該說是唐寂,薛朗就格外緊張,甚至失了平日裡的鎮定。
我以爲身爲雪狼族的君主,薛朗在雪狼族理當是呼風喚雨的,他對白素卿能那麼絕情,我想,但凡是傷害姚樂的人,他應當都不會手軟。
哪裡知道他卻唯獨對這個叫雪巖的女人手軟,雪巖面色平靜的看着薛朗:“君上,雪寂已經死了,很多年前就魂飛魄散了,那個女人,她不是雪寂,你不要執着了。”
雪寂?我困惑了,難道說……姚樂……,不對,是唐寂,不管是姚樂還是唐寂都是那個叫雪寂的代替品。
薛朗是花心浪蕩子,然而他的心裡卻藏着一個人,一個他願意停下來的人,那個人不是姚樂,卻擁有一張和姚樂相似的臉。
當然,我不過是猜測,事實到底是怎樣,唯有薛朗自己知道。雪巖的話似乎刺激到了薛朗,他失去了鎮定,怒吼道:“我問你把阿寂怎麼了?她若有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我把她交給青丘了。”雪巖並不懼怕這位雪狼族的君主,話語間亦不卑不亢:“君上,你爲了個人間女子殺了白素卿,你以爲青丘狐王會輕易罷休麼?”
她把姚樂交給了青丘,白素卿可以說是因爲姚樂而死的,青丘必定不會放過姚樂的。如此,我也着急了完全忘記了自己根本不是雪巖的對手,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哪裡來的勇氣,手中的轉生鏡化作一把劍,直逼雪巖,雪巖未曾料到我會突然來襲擊她,驚訝之際,亦出手擋住我刺向她的劍。
當我的劍觸及她的那一剎那,她身上忽發出白光,原本猙獰的面目變得絕美,這一張臉絕對不比白素卿差,但是看着和姚樂倒有幾分相似。
她說話的聲音也變得細了,怒容滿面道:“少多管閒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你想害死我姐姐,你認爲是我是管閒事?”我手裡的劍絲毫沒有要收回的意思。
雪巖鳳眼怒瞪着我,手裡多了把大刀,生生的就朝我砍來,我被逼的步步後退,整個人直接在雪裡滑行,許世唯見狀,亦亮出了武器。
從來決斷的薛朗在此刻卻是怒斥:“都給我住手……再打下去,阿寂就真的死了!”
“死了纔好呢!君上,你醒醒吧,她不是姐姐,她不是!”雪巖吼得歇斯底里,彼時,她手裡的大刀猛的往我腦袋上砍。
我手裡的劍即刻化爲鏡子,青玉鏡子,很大一面鏡子,生是將她的大刀擋了下來,遂發出青藍的光伴隨強大的氣流將她擊倒在地,她捂住胸口,口裡吐出鮮血。
薛朗一驚,急急道:“雪巖,你沒事吧!”
“君上,你答應過我姐姐會照顧我的,如今你卻任由旁人這樣傷我。”雪巖望着薛朗,眼底裡無盡淒涼。
薛朗的眼睛裡浮上柔情,彷彿是透過雪巖在看另外一個人,急忙走過去,欲扶起雪巖。
就在此時,雪巖身後浮現出影像。是兩名女子,都穿着古裝。其中那名白衣女子就是雪巖,另外一名是碧藍長衫,她的臉,那是一張和姚樂一模一樣的臉蛋,就連眼角的那顆淚痣也是一樣的,想必,那就是雪巖口中的雪寂了。
薛朗原本是要扶起雪巖的,因看到影像中的女子,整個人都呆了,雙眸迷醉。
“姐姐,少君是不會喜歡你的!”說話的是白衣女子。
聞言,藍衣女子沒說話,只淺淺微笑,繼續補着手裡的鞋子。
聽到聲音,雪巖一臉驚慌失措,不用薛朗扶她,自己就爬了起來,瞪着影像裡的女子,渾身顫抖,她之所以會顫抖,一來是因爲害怕,二來是因爲生氣。她揮起手裡的大刀,欲毀掉眼前的影像。
可她不知道,毀掉影像唯有砍我,我一旦沒了靈力,自然沒法看到她的過去。
“姐姐,少君是不會喜歡你的!我腹中已經有了少君的孩子。”白衣女子似乎在向藍衣女子挑釁。
藍衣女子的手微微一抖,針狠狠的扎入指間,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
“姐姐,少君說了,過幾日就會上門提起,你若不信,你大可去問少君。”白衣女子笑臉盈盈。
藍衣女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什麼也沒說,眼底裡卻悄然含上淚水。
影像還在繼續,薛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怒瞪着雪巖,雪巖驚恐的望着薛朗,還是試圖着掩飾自己所做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君上……不是……不是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