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無暇
司命星君的神情不光讓我想入非非,只怕許世唯他們也得胡思亂想,尤其是司命星君的基友紅蓮,他想的最多。
不過任由我們想的再多,卻也只得是我們想的,真相究竟是怎樣,唯有見到了青墨才知道他和司命星君是什麼關係。
然而要找到這個青墨恐怕不容易,總之於我而言不容易。那如果我們三天找不到青墨,許胖子就要變成豬了!
我臉上赤裸裸的寫着懷疑兩個大字:“星君,你能找到那個青墨,他撞車之後就我們就再沒見到他,也怕見到他。”丫整的就跟變態似的,腦花和血液還一直在流,想見到他才奇怪呢。
司命星君眉頭緊凝:“我想,他如今應當回到崑崙仙山去了,除了那裡,他無處可去。”
“崑崙山!”我和許世唯連帶着蓮寶皆是異口同聲的驚道。
這崑崙山可是中國神話書上有名的仙山,青墨那模樣一看就是妖孽,而且他不是出自東淵的麼?怎麼又和崑崙山扯上關係了。
司命星君的臉上浮上淡淡的愁意:“你們所見的那個青墨,原本不叫青墨,叫無暇,算是我的師妹罷。”
“師妹!”我更驚了:“他他他……不是男的麼?而且他不是東淵之人麼?”
司命星君頗爲無奈的搖搖頭:“無暇原本是女兒身,初時她是我師妹青墨無意中救來的一隻兔子,師尊看她有幾分靈性,便將她留在崑崙山修煉,不想……”
司命星君的眉頭緊鎖,眼底裡藏着絲絲痛苦,紅蓮覷着司命星君,臉色很不好看:“那青墨呢,真如六界神史那般,青墨真的……與九嬰妖獸同歸於盡了?”
紅蓮那個惡毒的小妖受,眼睛裡赤裸裸的寫着:死的越遠越好,千萬不要回來。
司命星君英俊眼睛裡掠過一抹悲傷,淡淡道:“嗯……青墨走的徹底,什麼也沒能留下,唯留下青墨引於無暇,後來無暇離開了崑崙山到了東淵,便將這青墨引流傳於人世間。”
“那無暇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那個樣子,而且……爲什麼她會用青墨的名字。”其實司命星君如此悲傷的,我們問這種問題實在是很不厚道,但終歸還是要問,都不知道病症,還要怎麼對症下藥。我最爲納悶的是……青墨明明是個男人啊!呃不對!是無暇。而且照着司命的意思,無暇最初應當是煉成了青墨引的,怎的後來又把自己搞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司命星君神情極爲複雜:“當初……是我廢了她的法術。”
我隱隱猜測到了什麼,肯定是兩個師妹搶一個師兄,然後其中一個師妹中招掛掉了,師兄恨透了另一個師妹,另一個師妹逃到天涯海角,他就追到天涯海角,相愛相殺虐死她。
最後硬生生的把人家從女人虐成了男人,指不定無暇是爲了躲避司命的追殺,所以僞裝成男人。無暇必定對司命又愛又恨,自己愛的人爲了別的女人追殺自己,在感情長期受到傷害的情況之下,無暇變態了!
所以她繼續僞裝成男人,還用情敵青墨的名字混入東淵,在東淵傳教洗腦什麼的,瞎搞亂整,發揮魔教精神。不想最後還是被司命星君逮到廢了法力,整的半殘廢,變得人不人鬼不鬼,所以躲起來繼續修煉,修煉到緊要關頭的時候被我們破壞了,於是他就展開了變態的報復。
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如果當真是司命把無暇給虐成這樣的,那麼司命應該有辦法讓無暇出手救許胖子。
“那麼……你能讓她救他麼?”我用眼神掃視着許胖子問他。
司命星君似乎也不確定:“我盡力罷,她若不肯,就是殺了她,只怕她也不會出手相救。”
“那我們現在就去崑崙山麼?”方纔一直不語的許世唯開口說話了。
司命星君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卷竹簡,眉頭比剛纔還皺着厲害:“嗯,時間緊迫,我們須得快些,從這裡到崑崙山恐怕最快也得十二個時辰。”
他說的十二個時辰是二十四個小時,一天的時間麼?那許胖子豈不是又得變小五歲了,哎呦這倒黴孩子,怎麼每次倒黴的都是他啊。貌似我也和他差不多,有事兒沒事兒老中招。
媽蛋的,我只能仰天長嘆:老天都是撿了軟柿子捏!像我師兄……葉景臣那種硬柿子它就不敢隨便捏。
哎,罷了罷了,這種時候還是先去崑崙山再說,總歸還是有希望了。
和神仙一起趕路就是不一樣,都犯不着用靈空戒,不過靈空戒也到不了那地方,我第一次發現竹簡還可以飛的。
我們站在碩大的竹簡之上,就像孫悟空騰雲一般,低眸看了眼兒下面,還真有一種‘會當臨絕頂,一覽衆山小。’的優越感。
在高空中飛着其他的都挺好,就是狂風呼呼的吹着,我都有些站不穩了,整個人完全撲在許世唯身上。也不知道許世唯這廝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竟然能站的這樣穩如泰山,他可跟我一樣是個普通人呢。
我們一共七個人外帶一隻鬼,在上面晃晃悠悠,晃晃悠悠的晃了一天兒,最後終於到了崑崙山。許胖子生生的又縮小了一圈兒,心中變成了十歲的模樣。
如果再不快點兒找到無暇,只怕許胖子就真的要變豬了。許胖子也十分害怕,他躲在蓮寶身後,死死的拽着人家衣裳,待竹簡穩定落地這才畏畏縮縮的從蓮寶身後走出來。
看見他這模樣,我們也着急了,最着急的是許世唯,他望着眼前仙氣梟繞的羣山,迷茫道:“那個無暇在哪兒啊,我們這要怎麼找?”
這崑崙山真真是夠大的,大得一望無際,羣山相併,大大小小的,也不知道無暇在哪座山上。
司命沒有作答,只往前走,似乎已經確定了目的地,我們也只能跟着他走,畢竟有求於人,也不好再多問什麼。唯有紅蓮,他自己死皮賴臉的跟來,這會兒卻用他那萬般懶散的聲音問道:“這得走多久啊,這地兒簡直比東淵還寬廣。”
“無暇,出來!”司命忽然的一聲怒吼嚇得我一個激靈,這些個神仙都是這麼喜怒無常的嗎!
不對!他叫無暇出來,難道無暇就在這附近,我不禁提高了警惕,轉生鏡不覺出現在手中。
“師兄……你是又要殺我一回麼?”空中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含着濃濃的怨氣,就是典型怨婦的聲音。
司命方纔在盛月酌面前的小粉絲形象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正常道士的形象,卻又是一個絕情男人的形象,他面色鐵青,一字一頓道:“我的師妹唯有青墨……”
“呵……所以,你是要來殺了我替她報仇麼?”女子的聲音無限淒涼,這樣的聲音讓我完全無法將高速公路上那個長得比喪屍還噁心的怪物同她聯想到一起。
司命星君說話的語氣並不好,卻也不似方纔火氣那麼大:“我不殺你,你出來將這位小兄弟身上的法術給解了,以往的事我可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呵呵說得真好聽……”女子冷笑間更多的是譏諷:“當初可是你害了我,如今與我說什麼既往不咎。”
司命星君的臉色不太好看,我看他似乎要發火了,卻礙於唯有無暇可解許胖子身上的法術並未發火,儘量耐着性子勸無暇:“無暇,你利用嬰靈脩煉青墨引只會適得其反,說來他們也算是幫了你,你又何必執着於此。”
“我執着,師兄何嘗又不執着。”女子的聲音比方纔更冷,恨意十足:“當初因爲青墨師兄可以廢了我的法力,甚至差點兒要了我的性命,如今他們害得我前功盡棄,我這麼做又有什麼不對。”
司命星君的臉色本就難看,這下更難看,身爲一名神仙,本該是六根清淨,不易浮躁的。司命星君卻浮躁的很,無暇一提及青墨司命星君頓時便發火了,言語間的恨意不輸無暇:“若非是你暗中動了手腳,青墨怎會丟了性命!”
“明明是她自己與九嬰妖獸同歸於盡的,你卻要怪我!”女子的聲音歇斯底里,彷彿就在我耳邊:“那是她自己要尋死的,與我何干,與我一點干係也沒有!”
聞言,司命更生氣了,完全忘記了我們來此的初衷,暴怒道:“你以爲你不承認我就不知道麼?當初青墨與九嬰妖獸搏鬥之時,是你偷襲了她,這才導致她不得不與九嬰妖獸同歸於盡。當初若非是青墨,你早已讓那飛鷹捉了去了。她救了你的命,教你修行,你卻恩將仇報,害了她性命。”
司命星君約莫是憋了很久了,這會兒一口氣的說出來,也未曾注意紅蓮的變化,只沉浸在失去青墨的痛苦之中。
“你有什麼證據,你憑什麼認爲是我害死了青墨……”無暇也不甘:“她死了便我害的,我哪裡有那樣大的本事,她不是轉生了麼?你何不將她帶來問問,到底是不是我害死了她。”
媽蛋的,不要臉的見多了,像這麼不要臉的還是頭一回見呢,簡直比許世唯還不要臉,人家都轉世投胎了,怎麼還會記得從前的事兒。
出乎意料的是,司命星君卻冷笑了一聲:“你以爲你當初真的將青墨的靈魂打得魂飛魄散了麼?我今日便將她帶來了,你若是不心虛,便出來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