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盼的答案完全在我和葛飛的意料之外,最初的劇情反轉就已經讓我們震驚了,然而接下來到事卻是讓我們更爲震驚。
許是經歷了太多詭異的事,葛飛十分警惕,手也不自覺的護在我身前,目光犀利的看着方知盼:“什麼意思?你跟他難道不是一夥的麼?”
方知盼眼睛裡無盡的哀怨:“三十年前,就是他……害死了我的未婚夫,也是他害得我落到今天這個地步的。而我妹妹,也是因爲他纔會死去,死後連魂魄也讓人禁錮。你以爲,我跟他會是一夥的。”
說到這裡,她苦笑着搖搖頭:“你們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畢竟之前我曾出手傷人,換作是我也不會相信。”
說實話,我覺得方知盼很可憐,但又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她。我本想說我們知道她妹妹在哪兒,可想想,又覺得不能那麼快說,至少得先把她的話給套出來。反正她都已經出現了,不問白不問。
“你們不相信我,總該相信他吧?”方知盼臉上的苦笑沒有褪去,雙手合十,微微轉動,隨着淺紫色的光,一個男童出現在我們眼前。
我定睛一看,這不是……小方子麼?許是因爲之前的接觸,我對這個鬼童並沒什麼懼怕的感覺,反倒只覺他就是普普通通的孩子。自從他失蹤之後,我也很擔心他,一見着他,我就有些激動,忙不迭問他:“小方子,你沒事吧?她有沒有傷害你?你的魂魄還全不?”
說完之後,我才覺着我是說了一堆廢話,他魂魄要是不全,怎麼可能還在這兒,指不定早飄蕩的無影無蹤了。
葛飛上下打量了小方子片刻,充滿懷疑的問他“她……真的沒對你做什麼?”
說着,葛飛擡眸掃了方知盼一眼,眼底裡除了懷疑還是懷疑。
小方子慢悠悠的從地上起來,飄飄忽忽的飄到方知盼身邊,稚嫩的聲音十分嚴肅:“知盼,沒有傷害我……那天……想害我的是何夢言,是知盼救了我。”
看小方子對方知盼這友善之極的態度,我不得不疑他是不是被什麼邪術給控制了,而且他之前不是說當年方知盼要殺他麼?這麼想着,我當下就問出口:“可是你之前不是說,當年……”
“當年知盼是爲了救我,如果她不那麼做,造成我被她吸食的假象,我可能真的魂飛魄散了。”我話還沒問完,小方子就打斷了,言語間,他滿懷愧疚的擡頭看了看方知盼。
我現在都有些糊塗了,一時間還真分不清孰是孰非,只得看着葛飛求答案。
葛飛此刻又是一副道士的神情,盯着方知盼良久之後,才冷幽幽的開口:“你的身上……沒有邪氣,反之還有些正氣。你那個妹妹身上戾氣極重,可你卻也一點也沒有。”
葛飛這是什麼意思,這是說方知盼可以相信的意思麼?如果照葛飛這麼說,那麼方知盼真的不是什麼惡鬼,或者修煉邪術的人。
如果她真的有在修煉什麼邪術,那麼她身上一定是有邪氣的,可她非但沒有,反而還有正氣,這說明,她對付我們的法術,根本不是什麼邪術,她也不是什麼爲禍人間的髒東西。
這下,我就更納悶了,她那天爲什麼要殺我?聽那個賀蘭雪的意思,好像她和那個跟我長得很像的沉香很熟,難道她跟那個女的有什麼深仇大恨。
想到這裡,我不禁往後退了退,人一旦被仇恨衝昏了頭腦,那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萬一她又變成了那天那個樣子,要掐死我可咋辦。
“你不必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那天之是故意做戲給何以初看的。”她臉上帶着一抹淺淺的笑容,略有些苦澀,說到這裡,她微微頓了頓,又說道:“不……是做給何以初與賀蘭雪看的,真是想不到,雪兒竟然……”
話還未完,她就沒有再往下說了,俏麗的容顏浮上隱隱約約的痛苦之色。
“薛朗是不是敗了?”葛飛的一句話,將我的思緒拉回現實,現在好像不是談方知盼的時候,而是先要找到薛朗,看剛纔在冰球了的情況,薛朗多半是出事了。
不管怎麼樣,我以爲我們還是先確定薛朗沒事才能接着查下去,若是爲了我們自己而賠上薛朗的性命,我心會很過意不去的。
方知盼愣愣的看着我們,看她的樣子,多半是不知道薛朗是誰。我衝着她比劃了兩下,繪聲繪色的描述起薛朗:“薛朗,就是跟我們一起來的那個男人,長得妖氣森森的,很妖孽的樣子。”
“你們說的是……雪狼!”方知盼一驚結結巴巴道:“我先你們之前回來,剛纔看到一頭滿身血的狼從裡面跑出來……不過……何以初也傷得不輕。”
“什麼!滿身是血!”葛飛的忽然一聲大吼,嚇得我差點沒跌倒。真是一驚一咋的,一頭狼受傷了管他什麼事啊!
等一下!雪狼,薛朗!媽蛋!感情薛朗是……狼妖,怪不得我第一次見他就覺得他妖氣森森的,尼瑪原來真的是妖。可是……即便他是妖,也不見得是什麼害人的妖怪,而且他爲了幫我們受傷了,現在生死不明的。
“他怎麼樣了?他……”一聽到此噩耗,葛飛頓時就失控了,我想就算是我出事了,他也不會這麼失控吧。
我輕輕拉着他的胳膊,儘量壓制住自己的緊張,故作平靜的安慰他:“你先聽方小姐說完,說不定,他一出去就沒事了。”
說完,我將目光落在方知盼身上,頓了頓纔開口問:“他……怎麼樣了。”
儘管我想平靜,可是問出口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聲音有些顫抖,甚至有些問不出口。如果薛朗死了,那麼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在方知盼開口之前,我的心臟跳得極快,好像隨時都會蹦出來一般,直到她平靜如斯的說:“他……被葉大哥帶走了,葉大哥法術高強,他應該有救。”
好吧,在聽完她的答案之後,我心跳得更厲害,結結巴巴的問她:“你說的葉大哥……是不是……葉景臣。”
方知盼微微點頭:“嗯,是。”說完又問我:“你見過葉大哥了?”
她認識葉景臣?我正想開口問,葛飛就滿臉憤色的問方知盼:“你認識那隻臭狐狸!”
每次說起一說起葉景臣,葛飛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看那個樣子,好像要殺了葉景臣一樣。
大約是被葛飛這模樣給嚇到了,方知盼愣了愣,滿臉莫名:“葉大哥是狐仙,是沉香姐姐的師兄,當年……是他們救了我,助我激發了身上的靈力。只是自從二十多年前沉香姐姐消失之後,葉大哥也消失了,我也是到今天才看到他。”
說完,她又盯着我的臉,眼睛裡滿是帶着少許詫異之色:“難怪賀蘭雪會認爲你是沉香?姐姐,你長得跟沉香姐姐一模一樣,連法術也一樣……”
“法術!什麼法術?”我根本就不會什麼法術好吧?
“你是說玄冰術?”方知盼還沒作答,葛飛就插嘴道。
方知盼嘴角浮上淺淺的微笑:“是……那是沉香姐姐纔會的,當年也是她教給我的。”
沉香……葉景臣的師妹,那肯定又是個什麼妖精,我怎麼可能是她呀,真是搞笑。等一下……難道葉景臣一直關注我的原因,就是因爲我長得想她?
而在背後算計我的人,也是因爲我這張臉?反正我以我是沒什麼魅力讓人大費周章的這麼算計我,除非……對方把我當成了那個沉香。可是……真正的沉香去哪兒了?
還有……到底是誰在背後控制方知伶,何以初?賀蘭雪?還是……葉景臣?
我現在腦袋都大了,站在我身邊的葛飛臉色出奇的的難看,頓了良久才緩緩開口:“方小姐,我知道你妹妹在哪兒,我們可以帶你去,但是……你也要告訴我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什麼沉香……到底是怎麼回事?”
話語間,葛飛有意無意的瞥了瞥我,眼神很奇怪,到底怎麼個奇怪法兒,我也說不上來,總之,就不是什麼善意的眼神,也不像葛飛平時的眼神。就像……上次他想要殺死我時的眼神。只是,這一回是轉瞬即逝。方知盼和小方子並未察覺到他眼神的變化。
方知盼一聽說我們知道她妹妹的下落,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就連葛飛給她吃的什麼符咒,她也毫不猶豫的就吞下去了。
據葛飛所說,那個符咒叫什麼破魂咒,只有他才能解,如果十天之內不解咒,服下這符咒的人就會形魂俱滅。葛飛這人多精明,他得防着,萬一方知盼也不是什麼好鳥兒,到時候跟我們作對怎麼辦?
葛飛說,晚上翠鳴園那地方怨氣格外的重,所以再着急我們也得白天去。於是我們?選擇了第二天早上一早的就趕往翠鳴園區了。
我就納悶了,葛飛那個符咒那麼厲害,我們幹嘛還要跟那些殭屍打得死去活來的,一張符咒直接就解決了呀,想着,我就忍不住問正在開車的葛飛:“誒,你那個什麼符咒那麼厲害,你幹嘛不用來對付何以初賀蘭雪他們啊?還要跟他們打得你死我活的,你喜歡自虐啊你?”
“要那個符咒真能對付他們,我還用那麼大費周章麼?那個符咒不吞下去,根本就沒用。”葛飛狠狠的捏着那方向盤,好像很不願意說出這事兒似的。
“誒?我們爲什麼不用那個戒指去翠鳴園啊?那個快些不是麼?”我想我又問了一個很欠扁的問題。
葛飛深深的丟給我一個白眼,咬牙切齒的回答我:“老子現在靈力不穩定?要不然你以爲我有多喜歡開車啊!你是白癡麼?真是的,怎麼還是這麼蠢!”
啪!葛飛話還未完,就被我一個爆慄甩頭上了,他的髮型瞬間變成了雞窩頭。我惡狠狠的衝他吼:“老子!老子!老你大爺!我他媽不就是多問了兩句麼?我要知道,我問你做什麼?你還爆上粗口了!還我白癡……真是……”
一聽見葛飛那種鄙視加不屑的語氣,我也忍不住爆了粗口。媽的,幸虧我沒問他薛朗被葉景臣帶走什麼的,不然他肯定把鄙視得更是體無完膚。嗯嗯,我才葉景臣肯定是要救薛朗,從前幾回照面,就能看出他倆關係不匪,難道是相愛相殺?
葛飛和我向來吵慣了,猛的一拍方向盤,正打算爆個更狠的粗口,還沒爆出來,就聽見後面的小方子一陣長吁短嘆:“唉!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沒有素質了。”
嘭!他話都還沒說完,我就看見一個女人趴在前車窗上,然後慢慢滑落,滑落之際,她的眼珠子還掛在車窗上,不明液和着血絲流出,整臉血肉模糊。尼瑪!不會這麼倒黴吧,大清早的就撞見人跳樓。我他媽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