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領導都發話了,腦子有坑纔會跟他對着幹。
所以嚴以劭此話一出,聞訊趕來的行政部便立刻表示會盡快製作內部通告通放全公司。
即將再次揚名全公司的夏福心還在懵逼狀態無法回過神。
嚴以劭低頭看了她一眼,當着衆人的面拉過她的手和她十指緊扣,長睫垂下,再次把她拉到自己身邊,“走吧。”
夏福心腦子裡還卡頓着轉不過來,聞言也沒反對,安靜地跟在他身後,莫名其妙地又秀了把‘恩愛’。
圍觀衆人面面相覷,均是眼神複雜地目送他們兩人離開。
男人們暗自感嘆權勢的好處,女人則是眼神火熱,越發盯着嚴以劭的背影不願移開,同時心裡也是各種酸溜溜的。
憑什麼像夏福心那樣平凡的女人能得到總裁的另眼相待,甚至還爲了她強硬要求公司出/臺不準任何人抹黑中傷她的蠻橫公告?
#此女子上輩子肯定拯救了整個銀河系#
回到29樓的時候,夏福心總算反應過來,自己剛纔居然挖坑把自己給埋了!
更坑爹的是,嚴以劭這傢伙居然還煞有其事地往她坑上添了一車土,那條莫名其妙的‘不準任何人抹黑中傷她’的公告更是讓她跟着傢伙給真正捆綁到一起,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絕對是故意的!”
嚴以劭輕笑一聲沒有迴應,算是默認了。
伸手往後在她毛茸茸的腦袋上揉了一把,頭也不回姿態極其瀟灑地往會議室走了過去。
夏福心:……
明明剛剛那副實力羣嘲的毒舌嘴臉纔是他們家總裁的正確打開方式,可是爲什麼現在這種瀟灑不羈的模樣感覺也是挺有愛?
#論有個精分上司的日常#
雖然那傢伙今天又再一次把她給推到了衆人面前,不過這種有人維護的感覺……還挺不賴。
夏福心擡手揉了揉臉頰,發現自己跟嚴以劭相處久了之後,三觀真是越來越崩壞了。
盛唐大廈29樓的獨立會議室裡,氣氛依舊一如往常的壓抑。
嚴以劭長腿交疊坐在主位上,面無表情地垂頭看着攤開的企劃書,燈光從長睫上方灑落,在他眼下形成一片陰影。
因爲沒辦法看出他的喜怒,也無法從那張冷冰冰的臉上解讀出他的情緒和想法,底下開會的衆多晶圖高層都是心驚肉跳的,生怕這位大爺什麼時候回出聲把他們全都挨個削一頓。
正在做產品報告的人更是時不時擡頭觀察嚴以劭的反應,即使空調已經開到了十幾度,額上的冷汗依舊不停地往外飆。
坐得離嚴以劭最近又對他了解最深的辛傑克無意中看了他一眼,隨後才發現頂頭上司根本就沒把目光集中在開會資料上。眼神凝視着虛空中的某一點半天不動,居然難得地發起了呆!
這樣的情況從他認識嚴以劭以來還是第一回,辛大秘書忍不住在心裡八卦地猜測起了他發呆的原因和此刻心中正在想的事——唔,估計跟star應該脫不了關係纔對。
不得不說辛傑克還是挺了解自家兄弟的,嚴以劭此刻想的確實是夏福心。
從老K他們把夏福心在樓下被人攔住挑釁的現場視頻監控數據傳給他的時候,他的心情就一直處於一種微妙的狀態。
當看到夏福心側面承認他們之間關係的時候,他確實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雀躍。
直到她當着衆人的面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直呼他名字,嚴以劭腦子裡唯一的想法就是——既然她都已經站出去大方承認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這個時候自己若是再不出現,那豈不是要錯過這個讓她不得不承認和自己捆在一起的好機會了?
那一瞬間,他幾乎是沒有半點猶豫地便將堆積如山的公務全都丟到一邊,甚至延遲了會議,只爲親自下樓將他家那個不省心的‘小三’給提回來,順道也當是打着當衆宣誓主權的心思,免得公司裡某些不長眼的單身狗長了豹子膽來撬他牆角。
想到夏福心看到他出現時那種先是花癡口水,隨後又假裝不在意移開眼的模樣,嚴以劭就忍不住想笑。
會議室裡衆人看到他突然彎起嘴角,後背幾乎統一節奏地刷拉一下都讓冷汗浸溼了——老天!總裁居然笑了!那個冷冰冰的天之驕子居然笑了!
看起來更可怕了啊!!!
所幸嚴以劭的笑來得快去得也快,衆高層看着他一秒中恢復冷淡的模樣,各種對看了一眼,隨後便不約而同地卯足勁垂着頭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裝死,以免等嚴以劭反應過來後,被後續颱風尾掃到。
這場會議有驚無險一直開到下午四點半,夏福心已經整理好自己桌面上的資料順帶打了好幾盤格鬥類遊戲。
剛給自己泡了杯紅茶,沒喝幾口嚴以劭就回來了,同行的還有辛傑克和另外一個長相儒雅的大叔。
夏福心依稀記得這人好像姓楊,是纔剛從日本被召回來的晶圖前總經理——不過據說現在已經升職成副總了。
估計三人還有事情要商談,夏福心盡職地給他們送了趟茶水進去,見嚴以劭沒什麼特別指示便又退了出去,邊在網上亂逛邊等下班。
結果居然不知不覺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嚴以劭出來的時候她正將臉埋在兩隻交疊的胳膊裡,睡得天昏地暗形象全無。
辛傑克對此見怪不怪,本來他們也沒打算讓夏福心幹什麼活,調她來總裁辦公室也是純粹的另有所圖。倒是那位長相儒雅的副總看着夏福心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看不過去。
不過他是個聰明人,嚴以劭跟辛傑克都沒發話,沒弄清楚情況之前他自然也不會傻得拿自己當出頭鳥招人嫌。
嚴以劭也懶得跟他解釋,走到夏福心桌前,擡手在她桌上輕敲兩下,“醒醒,下班了。”
聲音很低,似乎怕擾了她一般,完全不似之前的冰冷,柔和而又帶着些許並不明顯的笑意。
楊副總臉上閃過吃驚的神色,這會兒就是他再傻,也能看出來這個小助理身份非同一般了。
還好他剛纔沒貿然開口指責對方,不然十有八九會下不來臺。
“總裁他待會還有點事要忙,我先送楊副總出去吧。”辛傑克笑得很是斯文謙和地朝中年人比了個請的姿勢。
後者收回目光,也適當地回以一笑,點頭道,“那就麻煩辛秘書了。”
夏福心迷迷糊糊擡起頭的時候就聽到這麼一句,還沒等她弄明白髮生什麼事,額頭上就被彈了下,力道不重,但足以讓她清醒過來。
“幹什……”
嚴以劭瞥了她一眼,忍着想要往她臉上掐一把的衝動,沉聲道,“回去了。”
夏福心捂着額頭哦了聲,越過他看眼已經黑下來的窗外,站起身拽過包包開始往裡面塞東西。
回到翠微居的時候已經將近八點多,吃過晚餐,一行人就該幹嘛幹嘛去了。
之前才睡過一覺的夏福心清醒得不得了,洗完澡又披散着溼漉漉的長髮跑回客廳,連了遊戲手柄正準備拉辛傑克一起浪,結果纔剛坐下就被嚴以劭連人帶電腦地撈走了。
夏福心懷裡抱着電腦,被嚴以劭帶回自己房間的時候還有點懵逼,兩隻眼睛更是瞪得老大,“幹什麼?”
嚴以劭很是熟練地抽出電腦扔到一邊,再從浴室裡翻出來一條幹毛巾丟到她頭上,“把頭髮擦乾,省得感冒。”
夏福心把毛巾抓下來拿着,盤起雙腿坐在牀上嘟囔道,“……天氣又不冷。”
話說着,又忍不住斜眼去看嚴以劭,倒不是覺得他這麼自在地出現在自己房裡有什麼不對,只是感覺現在的情況有點微妙。
“總裁。”
本來正要走出去的動作頓了下,嚴以劭回頭看她,“怎麼了?”
身高腿長的男人就站在門口,側轉身看過來的時候,那雙深邃的眸子在燈光下彷彿泛起了一圈碧藍色的光芒,幽幽地,彷彿能將人的靈魂全都蠶食乾淨一般。
一縷調皮的髮絲劃過額際垂落在眼下,將他原本冷硬的五官襯得柔和了些。
現在的他不是面對外人時侵略性十足的大總裁,反倒溫暖貼心得像一個居家好男人。
夏福心有那麼一瞬間很想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撲進他懷裡,像以前一樣摟着他的細腰蹭個夠本。
見她只是看着自己並不開口,嚴以劭挑眉也看了她半晌,隨後不知道想到什麼,目光在她還溼漉漉的頭髮上轉了圈,眉心微微一皺,重新合上門板轉了回去。
順手脫下西裝外套放到一邊,再慢條斯理地解開袖釦,將襯衫袖子往上折了兩折,露出肌肉線條完美的小臂。
不得不說,顏值高的人做任何動作都帶着一種迷之誘惑,就比如嚴以劭,卷個袖子都能卷得讓人看起來各種賞心悅目。
夏福心目光往下滑,內心蠢蠢欲動很想把他那雙跟鋼琴家一般骨節分明的修長雙手拉過去把玩一番,再一根根挨個放嘴裡咬一咬。
以前還在美國的時候她就沒少這麼做,不過那時候他們是正兒八經的炮友,怎麼玩都無所謂。現在兩人之間的關係說起來比較尷尬,她就有點不好下手了。
趁着她糾結髮呆的時候,嚴以劭已經走到牀邊,一把撈起被她抓在手裡的毛巾重新蓋到她腦袋上。
夏福心回過神來反射性又想去抓。
“別動。”嚴以劭低聲道,修長雙手捧起她還在滴水的長髮,像是對待某樣珍貴的物品般,擰着眉仔細地拿毛巾包住了,再一寸一寸笨拙而又耐心地擦乾。
夏福心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