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被夏福心手託着下巴用八卦的眼神津津有味地盯着看了快一個多小時,辛傑克終於忍無可忍了,“有話你就直說,我保證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求別再盯着他看了,沒看到他們家boss那張臉已經黑得跟鍋底一樣了嗎?
他還想保住自己的小命活得長長久久當人瑞,不想英年早逝,更不想被送去日本犧牲色相啊!
“瞧你這說得……”見他開口,夏福心便笑眯眯地坐直了身體,“老辛啊,聽說上次我們家豬豬兒喝醉了,是你把她送回去的?”
辛傑克反射性回答,“沒錯。”
夏福心又用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盯了他半晌,盯得他後背冷汗都快滴下來了,“怎……怎麼了?”
夏福心眯眼一笑,目光在他臉上那幾條已經淡下來的抓痕上轉了一圈,語調輕柔彷彿拉家常一般,“你沒揹着我幹什麼壞事吧?”
辛傑克乾笑兩聲,感覺耳根子後面火辣辣的,“……你覺得我能幹什麼壞事?”
夏福心依舊笑眯眯地,說話的口氣更是分外欠扁,“嗯,那可就不好說了。”
“哈哈。”辛傑克讓她這賣關子一樣的語調說得整顆心都揪起來了,藉着擡手推眼鏡的動作掩飾了臉上的尷尬,眼尾瞄到自己桌上的一份文件,立刻趁機轉移話題,“哦對了,差點忘了正事——這個是boss讓我轉交給你的。”
話說着,將文件攤開放到她桌面上。
夏福心果然立馬被轉移注意力,低頭仔細看了看,“任命書?”
這什麼玩意兒?
“對,任命書。”辛傑克又拿手指推了推眼鏡,換上副正經臉道,“還記得之前你帶老K他們幾個去的那家酒吧嗎?”
夏福心想了下,“你是說白夜?”
“bingo!”辛傑克打了個響指,示意她繼續看資料,“這家店老闆腦子有坑你也是看到的,既然他想作死,boss就乾脆成全他了——當天晚上你們先走之後,工程隊就用推土機把整個酒吧都給推倒重建了。”
“……”
夏福心目瞪口呆,“大半夜拆樓你們居然沒被周邊居民投訴?”
這行爲真是囂張得……好帶感!
“他們是想投訴,不過一晚上不睡覺白得一萬塊,相信是個人都會笑着同意。”辛傑克伸手在桌面上敲了敲,“話說回來,現在boss準備讓人在白夜酒吧的舊址上重新開一家店,如果讓你來當總經理,你覺得開什麼店比較好?”
“我?”夏福心反手拿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讓我來當總經理?”
“對。”辛傑克肯定地點着頭,又露出自己的招牌微笑,“所以,未來的夏總經理,麻煩你先告訴我,你打算開傢什麼樣的店,要走什麼樣的風格,我好通知建築隊和裝修隊就位。”
擡手在資料上又點了點,他繼續道,“裡面有好幾種店面的營銷策略和大概的建築風格,如果拿不定主意,不妨先看看。”
夏福心一臉懵逼,低頭翻了幾頁資料,目光轉向總裁辦公室大門,又繞回去看着他,朝旁邊努了努嘴,“他的意思?”
辛傑克點頭,“沒錯。”
除了他們家有錢任性的頂頭上司,還有誰這麼大手筆?拿推土機把人好好一酒吧給清理得一乾二淨,純粹就是爲了再重新蓋家店討好未來老婆。
夏福心嘴角抽搐了下,不過很快又釋然——說起來這的確像是嚴以劭的風格。
換了以前她肯定要矯情的推脫一番,誰知道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陷阱——不過現在兩人都已經確定關係了,又正是如膠似漆的熱戀狀態,他真要送自己一點什麼小禮物的,她要還是拒絕就沒意思了。
“當總經理的話,有什麼待遇?”
“賬目有人算,場子有人看,不需要你駐店,只要你偶爾過去繞一圈走個過場就行。”辛傑克一本正經道,“另外工資隨便你開——”
“怎麼樣?幹不幹?”
夏福心猛地一拍桌子,豪爽道,“幹了!”
媽的工資隨便開啊!天上掉金子她要是還不撿她就是大傻瓜!
辛傑克想也知道是這個結果,“ok,那麼恭喜我們談判成功!”
夏福心順手抓過自己的水杯和他的碰了下,兩人一起裝模作樣道,“cheers!”
“不過話說回來,我對開店這方面是完全沒研究。”合上資料,夏福心擡頭看着辛傑克,“你有什麼建議嗎?”
辛傑克連猶豫一下都沒有,直白道,“原來的店面本來就是位於酒吧一條街,如果改成其他的行業恐怕不是太恰當,最起碼盈利方面絕對沒有酒吧來的多。”
聽他這麼一說,夏福心便了然了,“ok,那就聽你的,新店還是開酒吧,至於風格麼……”翻開資料快速過了一遍,她最後選定了一張別具特色的古今結合設計圖稿,“就按這個來吧。”
“沒問題。”辛傑克將那頁圖紙抽走做了個標記,又問道,“名字呢,想好了嗎?”
夏福心愣了下,“名字也讓我取?”
“你說呢?”辛傑克聳了聳肩,目光往總裁辦公室方向一掃。
夏福心於是便明白了,“行,那就叫快活林吧。”
辛傑克給她豎了根大拇指,“好名字!”
於是這事就這麼敲定了。
下午的時候夏福心膩膩歪歪地謝過嚴以劭,在嚴氏各子公司負責人找上門來之前,二話不說帶着固定搭檔老程,出門巡視自己未來的新地盤去了。
辛傑克辦事效率向來很高,夏福心到原來白夜酒吧所在位置的時候,工程隊已經重新打好地基在準備混凝土澆築了,地上的磚石走向也大致體現出了快活林的佈局。
在工地上看了一會兒過了把癮,覺得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夏福心也就沒了興致,爬上副駕駛座示意老程回公司。
後者踩下油門將車開上馬路,走了好一會兒纔看眼後視鏡,不疾不徐道,“我們被跟蹤了。”
夏福心嗯了聲,眯眼看着後視鏡裡頭隔着十幾米遠不緊不慢跟着他們的那輛白色奔馳c200。
“能看出來是什麼人嗎?”
老程放慢速度,等那輛車跟上來之後才道,“不好確定,不過可以肯定不是奧羅拉一系的。”
“前座上一個東方人一個西方人,確實不好確定是誰派來的,不過——看模樣倒也不算特別難對付。”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不如把他們逼停了,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夏福心彈了彈手指,突然起了興致,“我有預感,今天應該會遇到很有趣的事。”
老程不置可否,依言照辦。
外表彪悍野性十足的悍馬突地一個急轉彎,隨後猛地調轉車頭朝後邊的白色奔馳衝了過去。
司機大概沒想到老程回突然來這一招,嚇得連忙轉動方向盤往路邊躲開,結果一個不留神,車頭便直愣愣地撞上了燈柱。
碰的一聲巨響,車前蓋上立刻多了一道胳膊粗的凹痕。
原先車裡坐着的兩個男人狼狽地從裡面爬了出來,一擡眼正好對上老程和夏福心一高一矮兩道壁壘分明的身影,頓時就愣住了。
“爲什麼跟蹤我們?”夏福心雙手環胸看着臉色有些難看的東方男人,語調相當悠閒,“誰派你們來的?”
這兩人身上並沒有多大的敵意,武器也僅僅只是一些防身用的小玩意,所以夏福心並不擔心他們會突然暴起傷人。
“我們……”兩個男人互相對看一眼,隨後又不約而同轉頭看向夏福心。
想着反正已經暴露了,乾脆也就放棄了繼續裝下去的念頭。西方男人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和對面嘰裡呱啦了好一會兒,才轉頭看向東方男人,示意他開口。
後者於是轉向夏福心道,面帶真誠道,“夏小姐,我們夫人想和您見個面。”
夏福心擡手摸了摸下巴,“你們夫人是誰?”
“我們夫人現在就在理查德紅茶館,夏小姐和我們走一趟就知道了。”東方男人一臉信心滿滿的模樣,篤定了夏福心一定會答應這件事。
結果沒想到夏福心兩手一攤,“哦,那算了,其實我也沒有那麼想知道真相。”
“什麼?”
東方男人頓時傻眼——這跟說好的劇本不一樣啊!她怎麼就不按理出牌呢?!
“沒聽懂?那我再解釋一遍好了,我的意思是,”夏福心兩手一攤,翻了個白眼道,“我突然沒興趣跟你們周旋了,你們自己好好玩吧,別來煩我——就這樣!”
“可……”
夏福心懶得聽他廢話,轉身喊上自己的搭檔,“老程,我們走。”
“等等。”
老程突然開口,目光從東方男人手腕上的刺青劃過,隨後轉向夏福心,“我知道那位夫人是誰了。”
後者立馬來了興致,“誰?”
老程瞥她一眼,“嚴家的老夫人,也是嚴先生的奶奶。”
耶?!
之前夏福心在美國的嚴宅住過,自然也是知道這位老夫人的——只不過當時她被嚴以劭哄去環遊世界,說是要半年後纔會結束旅程——難道她提前回來了?
臉上驚訝的表情一閃而逝,不過很快又恢復過來,夏福心挑了挑眉道,“原來我剛纔的預感沒有錯——既然這樣,那我們就走一趟吧。”
根據資料顯示,嚴以劭的這位奶奶倒也不算心狠手辣,平日裡沒少吃齋唸佛的也算是個良善的老老太太,就是耳根子一向很軟,總是容易被人三言兩語煽動。
也不知道她這次特地到聿城來找自己,到底是出於好奇想看看自己孫子的緋聞女友呢,還是給誰撐腰做主來了?
若是後者,那可就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