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風聲越來越烈,罡風之中還有火焰升騰而出,整個玉鼎宮都瀰漫在狂風烈火之中,大殿之外傳來玉鼎真人的笑聲:“不錯,你們早就在我的玉鼎之中,剛纔不過是老夫陪你玩了一會,現在時辰不早了,我該把你們煉化成丹藥了!”
段昊氣得擡頭破口大罵道:“臭道士,有本事真刀真槍地打一場,用這種卑鄙陷阱算什麼英雄好漢!有本事,你給我下來!”
玉鼎真人冷笑道:“一個靠伏擊的弓箭手也有資格說真刀真槍二字麼?不如再給你們加一把火吧!”
呼!呼!呼!
一道道青色的火焰突然從玉鼎宮的窗櫺格、門縫裡透了進來,這火焰一進來,整個大殿內溫度陡然升高,除了趙五郎以外,其餘二人已是熱的直冒豆大的汗珠。
再過一陣,妙月郎君和段昊已經燙得幾乎不能立足了。
越是這般險境,趙五郎反倒越是冷靜道:“任何神器都有破綻,既然我們在這玉鼎之中,就要想辦法找出這玉鼎的破綻,一舉擊敗這老道士。”
“破綻?”段昊急忙眯起眼睛細瞧這玉鼎宮,他的視力雖然極佳,但要說看出這玉鼎的破綻,卻當真是無能爲力。
趙五郎又道:“還記得我們進來時看到這玉鼎是什麼模樣嗎?”
妙月郎君回想了下,道:“我若沒記錯,應是翡翠所制,一人長寬半人多高,三足兩耳,上刻魑魅魍魎的圖形,還有一物盤旋其上看不太清,好像是……”
“是銀蛟的尾巴對不對?”趙五郎道。
“對,好像是一條銀色的蛟龍,這蛟龍應是翡翠上的一抹白玉雕刻而成,但是鼎身上似乎只有半截尾巴。”妙月郎君道。
趙五郎道:“因爲這蛟龍的身子就在鼎蓋上,我們進來時玉鼎已經打開,自然沒看到這蛟龍的全身。”
段昊見這二人細細地分析起玉鼎的模樣,有些着急道:“喂,我說都火燒眉毛了,你們兩個還有心情在這談論什麼翡翠蛟龍,倒是快一起想辦法破鼎而出啊!”
趙五郎道:“我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辦法?!”二人急忙問道。
趙五郎道:“這玉鼎必然是能進能出,我們進來的前後門你們覺得像這鼎的什麼部位?像這玉鼎的兩個耳朵,雙耳有眼,所以可以正常出入,但我們一入宮殿,就進了這玉鼎的肚子之中,再去開門時,自然就只能看到厚厚的玉璧,現在他又把玉鼎的蓋子蓋上了,我們自然更出不去了,這玉鼎四面都是翡翠雕琢而成,牢不可破,想要破陣,只有這頭上的蓋子!”
他指了下玉鼎宮的上方,三人同時擡頭望去,果然宮殿的頂部盤旋着一條白色的蛟龍,這蛟龍原本是用油彩畫在房頂上,現在被火焰一燒,已經完全復甦過來,繞着梁木緩緩遊動。
“白蛟有再造空間的能力,殺了這護鼎蛟龍,就可破鼎而出了!”趙五郎道。
段昊神情大振道:“既是如此,那便好辦了!管他是青龍白虎,總好過這樣打一堵牆壁來得好!”
段昊抽出背後的金箭,灌注了一股力道,雙指一彈,金箭徑直朝白蛟龍射了過去,但不想這一箭錚地一聲射入玉樑之中,白色的蛟龍卻早已像一幅畫一樣,藏在玉壁中游了下來。
蛟龍雖不如四海閣裡的蚩伯威猛,但也大如巨蟒,一張口便吸了這滿殿的風火,而後又猛地一吐,這風化成了銳利的風刀,火化作了毒辣的火箭,唰唰唰地朝三個人打了過來。
三人急忙御法抵擋,妙月郎君藉着火光直接隱入光芒之中,段昊身手本就矯健,他突然招出背後的青雕,雙翅狂煽,將這風刀火箭也擋了下來。
唯獨趙五郎卻絲毫不躲避,相反他迎着風刀火箭直接躍了上去。
妙月郎君和段昊齊聲叫道:“小子,你幹什麼?!”
趙五郎冷哼一聲,卻將自己化做成一條火龍朝着這白蛟撲咬了過去,白蛟大怒,直接破玉牆而出,與趙五郎的火龍絞纏在一處,鬥得天昏地暗。
這兩條龍互相交織,一時間也分不清誰是誰,只隱約看到一陣藍一陣白的光芒交替出現,這樣一來,妙月郎君和段昊怕傷了趙五郎,也不好再出手。
白蛟生性狡猾,見短時間拿不下趙五郎,突然身子往玉牆中游去,又化成了一幅畫,這白色漆畫四處擴散,而後突然盤旋房頂徑直衝了下來,口中風火再噴。
無數風火傾瀉而下,牢牢地罩住趙五郎。
“五郎!”妙月郎君和段昊驚叫道。
但卻不想,這風火之中朱雀火光一閃便消失不見,而趙五郎卻早已閃到房樑之上,他冷笑道:“玉雕的腦袋果然還是蠢了些!你道爺我一直在此,你都沒發現麼?”
原來趙五郎使了個障眼法,只是讓火精飛出去與白蛟相鬥,自己卻一直藏在房樑之上,此時白蛟露出真身,全力攻擊火精,可不是破綻全出?
趙五郎早已腳踩乾、震二位,念道:“混沌無象,一氣化生。開朗天地,霹靂降臨!急急如律令!”
轟隆隆一陣雷鳴。
一團雷芒憑空出現在趙五郎的身後,他雙掌合成菱形,這些雷電盡數收攏過來,化作一團巨大的紫色雷球。
趙五郎雙掌猛地一擊,大喝道:“滅!”
雷電化作利劍狂劈而下,煞是氣勢萬千,白蛟躲避不及硬生生吃了這一擊,一下子就從半空中跌落在地。
妙月郎君和段昊見此,也毫不猶豫,刀光、金箭悉數而出,叮叮噹噹,不過片刻就將白蛟直接斬成一片碎玉。
趙五郎道:“這鼎蓋必然就是這房頂,護鼎蛟龍已除,我們合力破了這蓋子,必能破陣而出!”
玉鼎宮外突然又響起玉鼎真人的冷笑聲:“想要破我玉鼎,癡心妄想!你這麼喜歡用雷電,那我也送你們一道紫雷!”話音剛畢,房頂上掉落幾塊紫紅色的石頭,這石頭乍看之下平平無奇,只是顏色有些鮮豔。
只是這石頭一落在地上,就立即炸裂開來,無數的紫色閃電從石頭中迸發出來。
“是紫雷石!”段昊叫罵道:“這老道真是歹毒!還想電死我們!”
玉鼎真人哈哈笑道:“我丹鼎觀最擅煉丹,不如你們就好好試下我其他丹藥的威力!”這道人正欲丟入其它丹丸,突然又一陣地動山搖。
這劇烈的搖晃,讓玉鼎宮房頂上撕裂出一道縫隙,趙五郎大喜道:“快看,是鼎蓋被震開了!”
三人登即也不遲疑,妙月郎君和段昊合力射出幾支誅魔箭,而趙五郎也竭盡全力拍出雷火,這些法力匯聚在金箭之上凝成一道勢不可擋的光芒,嘭地一聲就射了上去。
只聽得鐺了一聲,似有甚麼東西被打翻了一樣,三個人頓覺得眼前光芒大盛,天地爲之一倒,整個人就滾翻在地,再站起來一看,已經出了這玉鼎,正在玉鼎宮之中。
那雕琢着白色蛟龍的玉鼎蓋子已經被三人掀翻在地,摔出了幾道明顯的裂縫。
美玉不似金銀,若是碎裂便不可彌補。
玉鼎真人心疼地摸着鼎蓋,惡狠狠道:“你們幾個潑皮,竟然毀了我的玉鼎!我非拿你們真元煉丹不可!”玉鼎真人雙掌一拍,這玉鼎就快速旋轉飛舞而來。
段昊急忙射出一箭,鐺地一聲將這玉鼎稍稍打偏了一些,但玉鼎勢大力沉,依舊擦着段昊的手臂飛過,蹭出了一串血珠。
這玉鼎在空中嗡嗡作響,又再度飛來擊打段昊和妙月郎君,二人急忙御法抵擋。
但玉鼎速度越轉越快,妙月郎君躲無可躲,只好猛地一拍玉鼎,但這一掌之下,功力反震嘴角立即滲出血絲。
玉鼎真人怒喝道:“進我玉鼎宮,哪裡還有離開的道理!全部給我留下!”
空中玉鼎突然一分爲三,化作三口急轉的玉鼎朝三人罩了過來。玉鼎牢固難破,三人處境着實不妙,妙月郎君咬咬牙開口道:“小子,你不是要救你師父麼,現在玉鼎宮門戶已開,你趕快去救人,這狗道士就交給我兄弟二人處理了!”
趙五郎眼見這二人根本鬥不過玉鼎真人,急忙搖了搖頭道:“我這時候怎麼能棄你們而去!”
段昊射了幾箭,也急忙勸道:“小子,機不可失,若是這老道人通知了其他人,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所有人,他趙五郎一路潛行到此,丹鼎觀的人都還未發覺,若是玉鼎真人發出警告,趙五郎便是有三頭六臂也救不了葛雲生。
段昊又道:“小子,你放心,我段昊還有最後一箭未曾使出,這一箭必能擊殺這臭道士,只是這箭威力太大怕傷了你,你還是先上九霄宮等我們!”
妙月郎君又飛出一陣刀光,怒喝道:“你還不快走!莫耽誤了我二人施法!”
突然,又一陣抖動,太虛崖下又是一陣驚呼。
二人逆流而上,一前一後死死地纏繞住玉鼎真人和三個玉鼎。
“快走啊!”段昊怒喝道。
趙五郎咬了咬牙,拔腿狂奔終於衝出了玉鼎宮,一個勁往太虛之巔跑去,這一路山路更加狹窄難行,只是再沒有碰到一個丹鼎觀道人了。他繞過了歸化宮,又上了一段石梯,終於到了這九聖元老宮的最頂處,那是一座一丈見方的小涼亭,名曰:靜心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