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突然飄起細雨,持續到第二天,氣溫越發寒冷。
下班後,我沒有急着離開,而是待了十幾分鍾,才慢騰騰地走出公司。
公司門外停着一輛黑色轎車,一看到我出來了,司機便下車,撐着一把雨傘走了過來,我步入傘下,走到車前,寒風雜着細雨灌入我的風衣裡,揚起衣角。
司機忙打開後座的車門,我鑽入車裡坐下,車裡開着暖氣,一下子被暖氣包圍着。
車子緩緩開動,駛入平緩的大道,很快進入市中心。
我安靜地望着車窗外面,整座城市籠罩在陰霾的天空下,細雨斜飄在車窗上,流光溢彩閃過我眼前,然而我卻看不清這個世界。
我收回視線,卻驚愕看到一隻長髮白衣女鬼,正坐在我旁邊的座位上,“啊……”我嚇得出聲,退縮到角落。
前面傳來司機的聲音,“小姐,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瑟瑟地說道,白衣女鬼就那樣坐在那裡,低着頭,長髮遮住她大半張臉,完全像日本電影貞子裡從電視裡爬出來的女鬼。
白衣女鬼扭過頭看着我,我立即避開,緊閉雙眼,心裡不知道有多害怕,一到華禧大酒店,我立馬推開車門下車,彎着腰,大口大口地呼吸。
司機看到我這個樣子,走過來問我怎麼了?我擺了擺手說沒事,一擡起頭就看到顧嘉琪挽着父親的手走了過來。
父親看到我臉色不太好,皺了皺眉頭,“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我瞥了一眼車裡,後座空蕩蕩,那隻白衣女鬼不見了,我鬆了一口氣。
“爸,你明知道姐姐的身體本來就不太好,你還叫她一起來。”顧嘉琪表示她的不滿,又將我打量了一番,嘴角揚起一抹不屑,“姐,你不要告訴我,你就穿成這樣子過來參加宴會的,你就沒有一件像樣的衣裙嗎?”
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白色毛衣,黑色半身裙,高跟鞋,我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的。
“你是故意這樣子做的吧,是想讓爸爸在這麼多人面前丟面子吧!要讓別人私下說爸爸虧待你麼?”顧嘉琪再次說道,每句話都帶着一把刀,毫不留情。
“嘉琪,有你這樣子對姐姐說話的嗎?”父親再怎麼疼愛顧嘉琪,他有的時候也會站在我這邊,幫我說話。
顧嘉琪努了努嘴,不爽地瞪了我一眼。
“進去吧!”父親輕聲對我說道。
我沒有像顧嘉琪那樣挽着父親的手,雖與他並肩一同走進酒店,但我有刻意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所謂的盛宴,就是一羣有錢的年輕男女,各大老闆老總的聚會,光鮮亮麗的外表,點頭哈腰的背後是一堆爾虞我詐……
面對這些,我沒來由的抗拒,不過在人羣裡,我看到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沈仲凌,他怎麼也在這裡?
沈仲凌似乎也看到了我,他對身邊漂亮的女伴說了什麼,便一人走了過來,手裡還端着一杯拉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