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阿域所言,第二天我就被放了出去,陳志明跟我說,季建業季伯死了,他們發現他的時候,他整個身體被浸在一口水缸裡,是被溺死的,就在公寓的後院,排除了我殺人的動機。
走出警察局,陳志明想送我回公寓,但礙於要追蹤兇手,沒法送我,我笑了笑說不用,當街攔了一輛計程車,直接前去醫院看望沈仲凌。
不知道沈仲凌現在怎麼樣了,我非常擔心他。
可一到醫院,我就遇到了沈萍和許美娜,沈萍用異樣的目光看着我。
許美娜跟沈萍說了什麼,然後走了過來,一雙大大的眼睛上下打量我一番,開口道:“你是來看我表哥的?”
“嗯,他還好吧!”我看着她承認道,這時沈萍從我們面前走出醫院。
許美娜沒有回答我,而是歪着腦袋又問道:“你喜歡我表哥?”
她這的這個問題,出乎我的意料,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選擇了沉默,也許在她看來,我這是在默認。
見我不作聲,許美娜一臉冰冷繼續道:“你真得不適合我表哥,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他!”
我微微一怔,之前我從她眼裡就看出她有話想跟我說,大概今天所說的話,就是她想說的吧!與此同時,我也理解她爲什麼這說,是怕我給她表哥帶來災難,這個我可以理解。
她鄙夷地瞟了我一眼,從我面前走過,走了兩步又轉過身看着我,說道:“不知你是否聽說過我表哥的女友?”
我轉過頭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想對我說些什麼。
“他們很相愛,即使向柔姐變成植物人,我表哥依然每個星期都會到博愛醫院看她。”
聽到這個事,我有點震驚,向柔變成植物人?可我明明看到她的鬼魂,難怪那次沈仲凌會說,她沒有死!
許美娜不再說什麼,她的目的已達到,轉身走出了醫院。
我怔怔地站在那裡,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有點亂。
良久,我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情緒,朝沈仲凌的病房走去。
沈天南安排了看護,一見到我,就把我驅出病房門外,我只能透過玻璃窗往裡看,沈仲凌躺在病牀上,仍舊昏迷不醒。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醫院,當街攔了一輛計程車坐了進去。
車開了,我心情低落地看向車窗外面,突然一隻纖長的手在我面前擺動。
透過車窗,我再次看到坐在我旁邊位置的鳳蓮,我轉過頭看向她,“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說過我會來找你的!”鳳蓮看着我說,“看你心事重重的,在想什麼呢?那天我不是讓你不要回公寓的嗎,你怎麼回去了呢?還好你沒事,不然我不知道怎麼向我叔交待……”
“你叔?”我沒聽明白,疑惑地看着她。
她立即用手捂住嘴巴,眼底閃過一抹慌張,笑道:“沒什麼啦,剛纔你一定是在想沈大哥吧,在擔心他的傷勢對不對?”
一說到沈仲凌,我心裡十分抱歉,黯然地說道:“他還是沒有醒過來,我真怕他有事!”
“他不會有事的!”鳳蓮肯定地說道,“我估計他後天就會出院了!”
我擡眸看着她,“真的?”
鳳蓮點了點頭,眼睛閃着肯定的目光,不像是在騙我。
她是鬼,一定知道人的生死命數。
鳳蓮跟着我一起回到仁德公寓,她可以見日光,在白天自由行走,不像輝仔那樣,一見日光皮膚就會灼傷。
公寓裡,幾乎一個人都沒有,蕭條冷清,上空瀰漫着一團黑霧。
走上四樓,在經過李曉倩家門時,我突然停下腳步,昨晚阿域告訴我,兇手就在四樓,而且就在我的身邊,只是我沒有發覺而已。
雖然我很不願意相信,但阿域說的話縈繞在我腦海中,各種疑點指向李曉倩的身上。
沉思片刻,我上前舉手敲了敲門,沒有任何的迴應。
“我進去看看有沒人!”鳳蓮直接穿門飄了進去,不到一會兒,門“咔噠”一聲,便打開了,我左右看了看,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屋裡一片整潔乾淨,我走進了臥室,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牀邊的一張梳妝檯。
我走了過去,檯面擺放着各種護膚品,沒什麼可疑的東西,我直接拉開了第一層抽屜,在裡面找出一沓照片。
拿出一看,全部是葉峰,以拍攝的角度來看,是從樓上偷看的,我知道李曉倩喜歡葉峰,但沒想到她會偷拍葉峰,而且拍了這麼多的照片,厚厚一沓。
但有幾張照片有拍到我和葉峰,我們好像正在說話,可是我的頭像卻被劃得稀巴爛……
鳳蓮飄了過來,瞄了一眼我手中的照片,指着劃爛的頭像問道:“這是你嗎?”
我立即收起照片放回抽屜裡,可就在下層看到了一樣東西,抽出一看,是一份整容報告。
翻開報告,我驚訝地看到李曉倩原來的樣子,和伍以薇完全一模一樣。
“啪啦”身後傳來了什麼聲音,我猛然轉過頭,看到李曉倩不知何時出現在臥室門外,地上掉着一袋東西,緊接着,葉峰走了過來。
“你進我家裡做什麼,是誰讓你進來的?”李曉倩快步上前奪過我手中的整容報告,憤怒地瞪視我,“誰允許你翻看我的東西,你給我滾,滾啊……”
“曉倩!”我想說些什麼,但她發了瘋似地推我出臥室,砰然關上門。
葉峰眉頭微蹙地看着我,“你到曉倩家裡做什麼?”
“我……”
還沒等我解釋,葉峰粗魯地拉着我走出李曉倩家裡,“你到底想幹什麼?” Wшw⊙Tтka n⊙c o
“李曉倩她……”
“你鬧夠了沒有,你玩夠了沒有,你知道我昨天遇到了誰?徐女士,你的繼母,你知道她怎麼說了嗎,說你精神失常殺了人,被關進監獄裡,昨天我來找你,整幢公寓都在議論你的事……”
我不耐地看着他,“如果我是兇手的話,就不會站在這裡!我要告訴你,我已經知道了兇手是誰……”
話音剛落,外面天色驟變,整幢公寓頓時黑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