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的諷刺意味,大難來臨時,在生命於愛情之間,傑克選擇了愛情,而我和凝雪只不過是萍水相逢,雖然她曾經救過我的‘性’命,可是如果真的到了生死的‘交’叉口,我恐怕不會把生的希望留給凝雪。是啊,電影因爲藝術纔會震撼,在真實的世界裡,當面對生死抉擇時,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出傑克的行動出來。假如把我換成了羅克,他會不會爲了愛情而放棄生命?再假如如果我手臂另一端連接的白楓,我會不會做出保存愛情的事情出來?
我想我會的,自從在亞龍山腹,白楓寧肯自己犯險也要保全我的生命的時候,這個決定的種子就已經種下了!
我一路胡斯‘亂’着向上爬着,剛開始還不是太過艱難,可是隨着遊輪的傾斜弧度逐漸加大,我們的爬行越來越困難起來,到了最後十米的距離,我們單靠兩腳已經不足以控制身體的下滑,無奈下只能四肢着地的向上攀爬,手臂還要抓住儘可能抓手的凸起物。我和丹尼都將M14丟掉了,面對施虐的海水,這種看似強大的現代化武器已經成爲了累贅!丹尼更是將包裹套在左臂上,騰出雙手用來抓扶。而我爬行的比丹尼還要艱難,因爲我的一隻手不敢鬆開凝雪,只能靠一隻手抓住接力的物體,還要承擔凝雪身體的重量,尤其到了最後三四米的距離,我已經幾乎是拖着凝雪前進了,雖然凝雪身材窈窕,不會超過五十公斤,但在這樣的情形下,這五十公斤遠比平時拖動二三百斤的重量還要耗費力氣!
就這不到一百米的距離,我們幾乎行走了十幾分鍾,等我們三人相互拖拽着爬到鐵欄外圍的時候,已經累的大口上氣不接下氣了。
迎面撲來的海風漸漸狂烈起來,從下面涌起的海水腥氣頂的鼻孔連呼吸都不舒暢了,我們只好用嘴維持着呼吸。
丹尼一邊喘氣一邊道:“異。沒想到這影子看起來比真實還真實!”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他話裡的意思,疑‘惑’的瞥了他一眼,丹尼用碩大的雙掌使勁拍了兩下欄杆,發出梆梆的響聲。
我會意的笑了笑,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丹尼居然還有心情開我的玩笑。不過說實話,看到眼前的景象,我對我剛纔發表的宏論設想也產生了懷疑,如果這隻遊輪真的只是一個影子的話,那未免也太真實了!
船舶的沉沒總是在剛開始時顯得緩慢,因爲水流只不過浸入船體很少的部分,船舶會做一番抵抗——儘管是徒勞的,但當水流浸入船體一半的時候,速度便會數十倍的增加,其實我們爬到船體高高翹起的一端的時候,輪船已經近乎完全被俘虜了,在我們說完這幾句話以後,它就像是‘射’進水裡的一支怒矢,眼看着就要完全沉默了。
我們趕緊帶好氧氣罩,我和丹尼將凝雪夾在中間,四手相握,心意相通,共同面對這近乎生死的考驗。
儘管我對丹尼心存懷疑,但是此時,我們的心是連在一起的,我們三人可能所懷的目標各不相同,無論是尋找愛侶還是受僱於人,或者懷有其他目的,但此時,我們將要‘精’誠合作,一起面對即將到來的大海遊弋的兇險生涯。
海面飛速向我們撞來,海風呼嘯,‘浪’翻如滾,我的心也漸漸收緊了,就像是我們的手掌,越握越緊,在一陣雷鳴般的水聲過後,巨大的力量迎面撞着我的臉頰,就在我感到一陣暈眩之後,背部又被返涌而來的巨大水‘浪’集中,內臟幾乎要被擠壓出來。握着欄杆的手掌再也抓不住了,猛地一鬆,身子像一片被捲進狂風中的枯葉一樣,陷進洶涌的水流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