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只是他想不通,就連天下間的衆人都無法想明白吧!
春風拂動,花香縈繞:寒莫風在東宮外停住了腳步,看着裡面正在切磋武藝的一對兄妹。
男的一襲寶石藍的錦袍,墨發高束,稚嫩的臉龐上帶着堅毅冷峻的表情,一雙狹長的鳳眸正聚精會神的看着他的對手;而女的,一襲粉紅色的紗裙,傾國傾城都不足以形容的絕美容顏上,帶着俏皮可愛的笑容,縱使在面對着如此無情的武藝切磋,她依舊是不疾不徐的出招。
寒莫風看着這一對均十歲的兒女,無聲地笑了;那對外早已冰封的心,瞬間便充滿了溫熱的暖流。
這就是他和月牙兒的孩子,兒子長的就跟他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而女兒長就和他的月牙兒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這個女兒喜歡調皮搗蛋;真是轉眼間他們都已經長這麼大了,只是月牙兒你在哪?十年了,已經十年了,你爲什麼還不回來?
心中溢滿濃濃的苦澀,寒莫風擡頭看了眼燦爛瑰麗的晚霞,便擡步走了進去。
而裡面正在切磋武藝的人,全都勢均力敵,不分伯仲;突然就見那小女孩嬌喝一聲道:
“小心暗器。”
那小男孩聽後,裡都沒有理會,便持劍虛晃一招向着女孩的頸項刺去;只是,在劍鋒離女孩還有一公分的地方,那男孩突然就渾身僵硬無法移動半分了。
“該死的寒蕭夕月,你居然來真的。”
女孩對於男孩的憤怒視不但而不見,反而還擺出一臉無辜的表情看着他,攤了攤手道:
“這不怪我啊!我提醒你了,叫你小心暗器的嘛!是你自己不信怨得了誰。”
哥哥真是笨死了,每次比武的時候,他都有提醒他的啊!可是這個笨哥哥,還是會中招。
男孩看着一臉無辜的夕月,聽着她的回答,心中的怒火是越燒越旺,便怒吼道:
“誰知道你那次是真那次是假?每次你都說小心暗器,可是每次你都不發,我怎麼知道你這次就是真的。”
夕月鄙夷的看着他的笨哥哥,將軟劍收回腰間,便雙手環胸一臉高傲的道:
“這是你太笨了,寒蕭溪風難道等你上陣殺敵的時候,敵人會跟了說讓你小心暗器嗎?我這是在幫你訓練你的反應能力,哼!誰叫你每次都輕敵的啊!我這就叫兵不厭詐。”
溪風被夕月的話噎的無法還口,所有的悶氣只能吞進自己的肚子裡;真不明白他們兩個到底誰纔是老大,爲什麼他這當哥哥的總是要被自己的妹妹教訓,而且被教訓了,還無話可說。試問,天底下還有向他這樣悲催的哥哥嗎?
寒莫風看着這對活寶兒女,搖搖頭便笑語道:
“風兒,你怎麼總是不吸取教訓呢!每次都栽在妹妹的同一招上。”
夕月聽見爹爹的聲音,便轉身飛快的撲進寒莫風的懷裡,撒嬌道:
“爹爹你來了,月兒好想你哦!”
寒莫風伸手揉了揉夕月的頭頂,便袖手一揮,解開了溪風身上的術法道:
“走,我們去吃飯去。”
說完,就拉着夕月的手,向屋中走去;而緊跟在後面的溪風,則是非常鄙夷的看着那位裝巧賣乖的妹妹。
像是感應到溪風對她的鄙夷一般,只見夕月轉過頭來對着溪風辦了個鬼臉,便繼續的向前走,直氣的寒蕭溪風幾乎要全身筋脈都爆破了。
攤上這樣的妹妹,真不知是他的幸還是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