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未亮,若汐便被宮裡派來的喜娘,嬤嬤們從牀上給拉了起來。又是淨面又是沐浴的,搞得她原本還睡眼惺忪的水眸,全都清了醒過來。
只見從浴桶中出來穿上褻衣後,便又被推搡到梳妝檯前,爲她綰髮,描眉化妝。當宮女們拿着一根根的髮簪步搖爲她挽發時,若汐不由得出聲道:
“停。”
衆人住手,愣愣的看着若汐,只見一年約三十左右的嬤嬤上前道:
“不知郡主有何吩咐?”
“你們都出去吧!這梳妝打扮的事情就交由我的侍女便可。”
嬤嬤有些爲難的看着若汐。太后可是親自交代過一定要把這位郡主打扮的高貴優雅,如今這位郡主卻說交由她的侍女,萬一太后怪罪下來,那她們豈不是就要遭殃了。
若汐看出了這些人的爲難之處,便凌厲得道:
“下去吧!有什麼事,你們邊說是我說的就好。”
衆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便齊聲道:
“諾,奴婢告退。”
待衆人都走後,若汐這才拍了拍胸口,長長地吐了口氣,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
“還好,還好。幸虧阻止得快,要是讓她們爲自己化妝的話,還不得給化成女鬼?”
這時只見青鸞人手中捧着金色編制尊貴華麗的蝶戀花金冠,紫芸手中捧着那件寒莫風爲她縫製的火紅嫁衣,相繼走了進來。
在聽到若汐的自語後,她們兩人不由得失笑道:
“也就小姐您會把那些華麗的首飾和妝容說成女鬼。”
青鸞把手中的金冠放到一旁,便拿起桃木梳子,一邊爲她挽着發一邊笑道:
“就是,這話若是讓宮裡的那些個妃子,嬪妃什麼的聽到,估計就得全吐血而亡了。”
紫芸爲她描着眉,同樣應和道:
“是啊!要知道這些東西可是她們爭破頭都想要的。如今,卻被小姐你給貶的一文不值。”
若汐閉着眼,任由她們在她臉上“胡作非爲”高傲的道: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就她們那技術,只會把臉當作城牆來塗抹,那不是女鬼是什麼?”
“撲哧”青鸞和紫芸全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是、是、是,小姐說是什麼,那便是什麼。”
“好了,小姐你可以掙開眼了。”
就在她們說說笑笑間,青鸞和紫芸已經把她打扮妥當;只剩換上嫁衣和帶上金冠。
若汐睜開眼,只見銅鏡中的自己,身着白色褻衣,三千青絲只用一根血玉簪緊緊地挽在頭頂、腦後,只餘下一縷垂至前胸;略施粉黛的臉上,一雙柳葉彎眉,額間描畫着一朵淡粉色的櫻花,朱脣輕抿,一雙清眸流轉間流露出璀璨的光華,微微一笑,綻放出無限風情。
若說以前那個不施粉黛便以傾國傾城的若汐,有着讓人傾家蕩產的能力的話,那麼現在的若汐就有着讓天下大亂,四方君主傾盡國力的能力。
若汐滿意的點了點頭,對着青鸞和紫芸讚譽道:
“還是青鸞跟紫芸你們兩個的手藝好啊!看把我打扮的多美,怎麼辦,我都不敢出門見人了。”
這話說完後,便成功的接收到了兩雙白眼。只見紫芸拿起那件嫁衣展開對着若汐道:
“時辰快到了,小姐還是趕快穿上嫁衣吧!”
若汐看着這件火紅的嫁衣,原本還光華流動的水眸,瞬間黯淡了下來。
伸手撫摸着寒莫風在上面用金絲銀線一針針繡的絢爛的櫻花和金色的蝴蝶,眼淚便忍不住的流了下來。
待到若汐將臉上的淚水擦乾後便道:
“幫我穿上吧!我要美美的嫁給風,做他的新娘子。”
“是。”
青鸞和紫芸忍着淚水,幫若汐把那一層錦緞作襯的裡衣穿上,再把一層層寬大蝴蝶袖火紅色的,繡着銀色櫻花和金色蝴蝶的紗質長衫套上,在用一條一指寬的錦帶束腰;將一枚淡紫色用水晶製成的半個月牙型,下面掛着火紅色瓔珞的腰飾掛在腰間。最後在將一層火紅色同樣繡着櫻花和蝴蝶的拽地輕紗罩在外面,臂彎上挽着同樣拽地的臂紗。
穿好嫁衣後,青鸞便將那頂金色編制的蝶戀花金冠牢牢地固定在髮髻上,任那一條條的紅色珠鏈垂落在若汐的胸前、後背。
一切都穿戴整齊後,青鸞和紫芸不由得看呆了;雖然,她們一直都知道小姐美麗的傾國傾城;可是現在的小姐,只怕是傾國傾城都不足以來形容她的美貌了。
火紅的嫁衣,金色的花冠,將若汐襯托的猶如天界的神女般尊貴,優雅;一眸一顰間就足以令人暈倒在地。
難怪公子曾經說不讓小姐在除他以外的男子面前描眉化妝呢!這樣的小姐,只怕會成爲天下打亂的引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