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軍的士兵見主帥已死,瞬間便方寸大亂,失去了作戰的信心;另一方的軍隊則是輕而易舉的就將他們全都拿下,騎在戰馬上的寒莫風擡頭看着毅力城牆上的若汐,寵溺的笑了起來。
城牆上,若汐一襲黑色的錦衣,寒風吹起她那高高束起的墨發和衣袍;她就這樣負手而立,看着與她遙遙相望的寒莫風,無聲地笑了。
此時他們在彼此的眼中看到的不是勝利的喜悅,而是相互對對方的關心和愛意。城門帶着沉重的聲音緩緩地開啓,寒莫風騎馬在前,帶着大部人馬,走進了他們進入中原的第一城;看着跪在街道兩旁瑟瑟發抖的老弱婦孺,心中不由得染起了悲傷。但是他不後悔這麼做,因爲即便他不如此做,也會有其他的國家將這平衡打亂。
夕陽西下,火紅的晚霞照耀在剛剛平靜下來的戰場上,若汐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在戰場上忙碌着清理屍體的士兵,不由得感慨道:
“一將終成萬骨枯,看來說的果然沒錯啊!”
換下鎧甲的寒莫風緩步來到她的身邊,看着唯美的夕陽,聲音飄渺的道:
“月牙兒後悔了嗎?”
回頭看着他一笑,搖頭道:
“不會,因爲這一切都是必然;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這是我們誰也改變不了的必然。而征戰天下,勢必要有犧牲,要有鮮血的洗禮;這也是我們誰也改變不了的必然。”
寒莫風張臂擁住若汐的身子,扶着她的墨發。
“月牙兒總是可以說出些令人豁然開朗的話。不過這就是我的月牙兒,也只有月牙兒纔有問鼎天下的資格。”
若汐只是淡然一笑,看着即將要沉落的夕陽道:
“我們回去吧!明天還有更多的是要做。”
“好。”
火紅的夕陽下,寒莫風牽着若汐的玉手,徒步行走在空蕩的街道上;夕陽的餘暉,將他們兩人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慶風三十四年六月,這場歷時了半年多得戰爭,這個滿是瘡痍的金龍國最終在內憂外患下,徹底的走向了滅亡。
金龍國南方與西楚相接的三座城池,如今被當時的榮親王所佔領;而那三座城池以北,則是有寒莫風他們所佔領。
皇宮的金鑾殿上,慶風皇帝端坐在龍椅上,看着下面的兒女和妃嬪,滿是威嚴的道:
“如今的金龍國已經走向了滅亡,你們全都逃命吧!”
話音剛落地,就見大殿的門口處,北冥清一襲墨綠極地錦袍,背光而立聲音寒冷無情的道:
“今日這裡的人誰也別想活着離開。”
一步一步的走進大殿,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立在大殿中央;冷冷的看着高坐在龍椅上的北冥淵,也就是他的父皇。
“逆子,原來是你領兵攻打了自己的國家,你這個不孝的子孫,你···”
北冥淵再見到北冥清的那一刻,心裡是深深地恐慌;而後再一想金龍國滅亡的如此之快,便憤怒的嘶吼。到最後,就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逆子?呵呵···青鸞姐姐啊!這是可我這一生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就在這時,青鸞和紅袖兩人也出現在了大殿上;青鸞對於紅袖對北冥淵的諷刺沒有理會,只是站在北冥清的身旁,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向他投去關懷的眼神。
北冥清見後,淡淡的一笑;眼中是滿滿的寵溺和愛惜,當再次看向那些與他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時,眼中再次的染上濃重的戾氣,聲音寒冷如冰的道: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逆子?當初是你親手殺死我的母后,又爲了你最疼愛的兒子——北冥宇;而將我推向風尖浪口上,讓那些想要爭奪太子之位的皇子們,全都以我爲敵。呵呵···而你,卻在暗中爲北冥宇佈置一切,教導他如何成爲一代霸主,你以爲這一切我都不知道嗎?”
雙眼充滿恨意,咬着牙齒道:
“是啊!我都知道,包括你命人對我下毒;知道我爲什麼沒有反抗嗎?因爲我本就想死,可是···”
說到這裡,他滿眼柔情的看着身旁的青鸞。
“上天讓我遇到了她,我的妻子青鸞;那一刻起我好痛恨自己當初爲什麼要一心求死,如果我反抗了,那就不會面對和自己相愛得人生離死別的景象了。
但是老天還是厚待我的,最終在我昏睡兩年後,被鬼醫邪君所救醒;也讓我終於可以和自己所愛的人相守。不過···我又怎麼會忘記了你們這些人,曾經對我所做的那些好事呢?爲了報答你們曾對我的大恩,我當然要帶兵毀了這個國家了。呵呵···怎麼,是不是覺得突然間,心好痛啊!因爲,你還沒有看到北冥宇登基,你還沒有將這個國家交到他的手中,所以感到非常的遺憾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