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卡很是吃力的攀下崖去,崖底顯得幽暗的多了,到處瀰漫着一種溼氣,郎卡端起了那支老槍,壓上子彈,用右手端着,並將佩刀放到了左邊,以便隨時可以抽出來。
這邊一支隊伍正從赤荊門的另一方向向赤荊門進發,領頭的是一個穿着道士服的人。這隊人馬的裝備非常齊全,衝鋒槍,來複槍,炸藥包等具有殺傷力的武器一應俱全,一個黑人猛男還扛了一把AK47,這絕非一般的探險隊,而是有較強戰鬥力的軍隊了。在這一行13人中,除了一個穿道士服的男人外,其餘的都是膚色各異的外國人。
曲露和穆田已經做好了下滑的所有準備,就在穆田準備將裝備放下去的時候,曲露跑去將栓着的馬兒給放開了,因爲,這次下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來,馬兒在這裡拴着會餓死的,所以把它們放開,纔是人道的選擇。
等曲露放馬回來,穆田已經兩大包裝備放到了崖底。兩人嫺熟的向崖底滑着,滑到崖底,解繩收繩都是那麼的嫺熟和老練。
曲露觀察一下週圍的環境,空氣中溼度極大,根本不適於人類生存,這種環境裡,最容易讓人感染病菌。
曲露和穆田稍作調整就開始向山林深處進發。
郎卡端着那支老槍,在森林裡小心的尋找着一切有關道教的蹤跡,他知道自己這樣是徒勞的,可內心的仇恨卻讓他無法放下。就在郎卡爲了躲避一隻野狼而藏到樹上的時候,他遠遠的看到一行人正從遠處往一個山洞進發,雖然由於距離太遠,人只有綠豆那麼點大,但是郎卡憑着直覺可以判斷出,那個領頭的是個道士,而且就是蘇仕錦。
郎卡,跳下樹,不顧及狼的存在,便朝着那隊人來的方向奔去,反倒給那隻野狼嚇了一跳撒腿就跑,郎卡回頭看來一眼跑開的野狼,心想,這倒是有點黔南驢嚇虎的感覺。
不知道奔了多久,郎卡已經無法確定對方
的具體方向了,此時,太陽已經偏西,郎卡知道,在這樣一個未知的原始深林裡,隨時都有可能喪命,所以先找到一個庇護纔是最重要的。
郎卡看到前方不遠處,就有一個山洞,郎卡,小心的靠近山洞,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發現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便小心的走了進去。剛走幾步,郎卡覺得摸着的洞壁開始變得冰滑,他打開了打火機,發現,原來這裡是一個冰洞,這種情況在西域的疆土上很常見,幾乎所有的雪山下面都有這樣的冰洞,冰洞裡一般不會有動物居住的,也就是說,晚上再冰洞裡過夜是安全的,但是,郎卡不敢確定這個冰洞裡會不會還有設麼別的危險,因爲這個冰洞似乎向裡通的還很深。
郎卡點上了一隻火把,發現前面不遠處是一個冰縫,從冰縫中擠出,洞穴豁然開朗,無數的光柱透過頂壁穿射下來,讓郎卡不需要藉助火把的光芒也可以看清洞***的情況。穹頂就像一個扣着的鍋蓋,最高處距離郎卡所處的位置幾近百米,厚約一至兩米的冰殼包裹在巖壁內面,而巖壁本身則有無數孔洞,陽光就是透過這些孔洞直達中空的山腹。在這個冰蓋內,無數巨大的冰柱參天的聳立着,也有不少冰柱倒懸在穹頂,如劍指大地。與其說是冰柱,它們更像是礦物結晶,有着規整的四棱形,五棱形,六棱形等多種形態,高的如槍似矛直抵穹頂,低的有如破土春筍,亦如花蕾初綻,還有許多金字塔形的冰柱尖對尖的天地相接,被太陽的光芒透射而過,便幻化出七色的彩虹。
凍土上面覆蓋着厚厚的冰層,郎卡立足的大地就像被仙人用皮鞭抽打過似的,本該是平滑的一塊,卻被無數巨大的鴻溝和裂縫分割得七零八落,那情形,讓郎卡想象到地震後的機場跑道。
如今,正站在一塊突兀的冰平臺之上,平臺的外形頗似一隻將尾翼插入絕壁裡的展翅之鷹,而郎卡正站在鷹嘴的位置。往前只需兩三步,就到
了冰斷崖邊上,那些裂縫小的寬一兩米,大的足有十幾米寬,下面深不見底,絲絲寒氣升騰,只能聽到類似猛獸咆哮的聲音。而平臺與平臺之間,也並非沒有路,無數的冰樑,冰橋將它們連接起來,但是乍一看上去,就好像上面什麼也沒有。這裡的冰,如水晶般剔透,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有些冰柱直徑達數米,但透過冰柱,卻能清晰的看到冰柱後面的洞***景,彷彿只隔了一層玻璃紙。
陽光,在洞***是五彩斑斕的,冰樑,冰橋和冰柱如蛛絲般遍佈整個洞穴,裂縫下雪白的寒氣如波濤般翻涌在冰橋左右,被陽光照耀,又架起一道道彩虹,那樣的景緻,是郎卡在夢裡也無法想象的,他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大自然的奇蹟,人類如何模仿得來。郎卡心道:“要是小吳在這裡……”
驀然,有人在後面輕輕推了推郎卡,郎卡轉過身來,發現是一個樣貌入時的女孩,揹着登山包,後面還有一個小夥子,小夥子手裡端着一把衝鋒槍,但是槍口卻垂着。
郎卡,並未驚慌,剛想問對方是幹什麼的。女人便說話了,“你是郎卡吧!”,郎卡心裡不由的一驚,但是看對方並沒有什麼惡意,便迴應道“是的。我是郎卡。你們是誰?”。
女人笑着道:“郎卡先生,請不要誤會,我叫阿吉拉姆,也可以叫我漢語名曲露,他是穆田,我們是民間文物維護人士,有一批國外人士將要來烏蘭託區域進行文物挖掘並倒賣,所以,我們是來阻止對方的。”
聽到阿吉拉姆的話,郎卡說:“你們保護文物和我有什麼關係,你們又是怎樣知道我的名字的?”
阿吉拉姆說道:“我們是從空炎寺活佛那裡知道你的,後來我們追到斯浦澗,聽老阿媽說你來了這裡,並且她可告訴我你是個好人,並且非常適合做她孫女婿呢,呵呵。”阿吉拉姆調皮的說着,一下子將略微緊張的氣氛放鬆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