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安靜了,郎卡這才跳下院牆,想把小吳摟入懷中,卻發現小吳早被她阿媽拖走了。
鄂溫暢拿着一把老槍拄在地上,呆呆的,不知在想什麼。
慘白的月光下,狼屍、羊屍,沒斷氣的羊時斷時續地叫上一聲……
同樣是爲了果腹,要在荒原上生存下去,有時不得不付出十倍的代價。
當人餓着肚子用槍口對着其他動物時,人與狼是何其的相似。
第二天打掃戰場時,發現大圈損失了二十隻羊,兩個小點的圈損失要慘重一些,一個八十二隻,一個七十六隻。打下的狼有三十多頭。牧人們嘆着氣,把狼剝了皮,狼肉喂獒。牧人不吃狼肉,一是因爲狼肉味大,二是長年與狼作戰,看它們爲了肚子不要命地廝殺,骨子裡對狼也是有些惺惺相惜。
狼災過後,沒隔天郎卡又回烏蘭託了。每一次休假臨走,阿媽都是一雙淚眼。無論自己走多遠,我還是會回來的。郎卡每次走都會對自己這麼說。
心郎卡中午正好在打盹,一個人來報案說他家裡給人盜竊了。由於地點就發生在攀意區附近的彭港離分局很近,於是郎卡就通知幾個分局的同事一起去看看。彭港地區是棚戶區,裡面巷道複雜。七拐八拐的找到那個男人的家,只見屋子裡面很簡陋,郎卡就問缺了什麼東西。郎卡看到屋子裡還有個老婦人,老婦人坐在牀上說郎卡同志我眼睛看不見,那個人走進來拿走什麼我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人。烏蘭託的治安應該說算是很好,很少有這種入室盜竊案,老婦人的兒子說家裡就少了一個佛像。郎卡問佛像值多少錢。老婦人說那是她母親傳給她的,也算個古董但是價值算不清楚。郎卡問是怎樣的一個佛像,老婦人說是個觀音菩薩。郎卡就做了筆錄然後就到周圍鄰居哪裡詢問
情況。在調查中郎卡瞭解到老婦人是個寡婦,丈夫多年前去世了,她的兒子一直沒有工作,郎卡問那麼她們怎麼生活。有一個多嘴的鄰居阿姨說,這個戈阿姨有個本事,郎卡問什麼本事,心想一個失明的老婦人能有什麼本事。郎卡同志我說了你可別說我宣揚迷信啊。戈阿姨會觀夢。烏蘭託說的觀夢也叫觀陰陽,也就是所謂的通靈者,能和死去的人對話。烏蘭託民間一直有這樣的人。郎卡說原來是這個,那個阿姨說戈阿姨很有名氣的,很多人都來找她的,所以他們家還能度日。但是周圍鄰居都沒有關於盜竊的線索。所以這個案件也就不了了之放在那裡。過了小半年左右,戈阿姨的兒子卻因爲盜竊被抓了起來,郎卡說你爲什麼要盜竊,他說我家裡需要錢生活,郎卡好奇的問難道你們家沒有收入了,盜竊是要判刑的,郎卡就說你是不是賭博啊。戈阿姨的兒子哭到,我這個人沒有本事又找不到工作,家裡沒有收入怎麼生活那,我姆媽又是個殘疾人。郎卡說你母親不是會觀夢嗎,收入應該不錯啊。戈阿姨的兒子苦笑道,阿拉姆媽自從觀音菩薩沒有以後就不能觀夢了。郎卡說難道那個觀音菩薩這麼重要。戈阿姨兒子道,我聽我姆媽說那個觀音菩薩不能落到別人手裡的。後來戈阿姨的兒子被判了七年,戈阿姨也被送到孤老院去了。郎卡調查中戈阿姨曾經說,她那個觀音菩薩肯定是給認識的人拿走的。
這個時候郎卡一個朋友告訴郎卡說在功山區最近出現一個算命先生,非常靈驗,他一個朋友介紹他去算了,很多事情簡直神奇。郎卡說什麼時候你也帶我去算算。郎卡朋友說你可不能穿警服去,這種事情要悄悄的。郎卡笑說好的。一天郎卡的朋友興沖沖的來告訴他,那個算命先生今天有空,他們可以去。於是他們來到津巴路21號,走進一個尋常人家,他們上了
二樓,樓梯又窄又黑。進了屋子,陳設很普通。一個大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坐在桌子旁。這個男子對郎卡朋友說喬先生你帶你朋友來拉。郎卡悄悄問朋友,你告訴他你今天帶我來啊。朋友朝郎卡眨眨眼,低聲說我沒有說過帶誰來。這位同志是公安局的吧,那個算命先生繼續說到,郎卡的朋友說我朋友想問問事業的事情。郎卡這位是戈大師,郎卡點頭示意,戈大師緩緩道,我這裡一般不接待公家機關的人,這位先生我也不能收錢,今天就隨便聊聊。看得出這位戈大師很警惕,因爲那個年代算命也是不能公開的。
郎卡說沒有關係的戈大師既然能一眼就算出我是公安局的,想必也知道我想知道的答案,如果準我還是照給錢的。戈大師說你們先出去一會。郎卡注意到屋子裡面有一個小小的佛龕,佛龕裡面有一尊佛像但是佛像頭上蓋着一塊紅布。這讓他想起了曾經在銅人庵裡面看到過的那尊,他心想難道也是馬頭觀音。不一會戈大師開了門,對郎卡很認真的說,你要問的事業,實話說恐怕不怎麼好,我要提醒你的是要避開桃花。郎卡說剛纔問的是沒有發生的,我現在想問一個人的下落。郎卡寫了一個人的名字。戈大師又請郎卡他們出去一會。過了好一會戈大師纔打開門。他說你問他的下落。恐怕我說不出。郎卡給了戈大師一點錢就離開了。離開戈大師的住處,朋友問郎卡當時寫的是誰的名字,郎卡告訴朋友當時寫的是蘇仕錦。朋友說蘇仕錦像神仙一樣,算命的怎麼算得出蘇仕錦呢。郎卡搖頭說他一定算出什麼來了。郎卡可以確定一點的是那個觀音的確是馬頭觀音。郎卡回到警局後專門查了這個戈大師的檔案,原來這個戈大師竟然是戈阿姨的侄子,原來是個工人,就是在他得到戈阿姨的佛像後纔開始做算命先生,由於算得很準所以一下子門庭若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