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方沒想到小紀會找上門來,他說想找釋情瞭解些情況。鎮南方知道釋情這兩天的情緒並不高,因爲和柳月的問題一直困擾着他。小紀的到來自然是想詢問釋情到底是誰救了他,想問問釋情有沒有看清救他的人是什麼樣子。
雖然這些問題馬傑鑫和鎮南方都曾經問過,可鎮南方覺得釋情並沒有完全說出真話,釋情房間的隱瞞就連鎮南方都懷疑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與舒逸有關。
鎮南方望着眼前的小紀,他有些不悅,這個案子上面已經派出了聯合調查組,聯合調查組到來以後,九處已經停止了一切針對海軍情報處的調查活動,可海軍情報處卻相反,在這個時候強勢的針對九處展開調查。
鎮南方乾咳兩聲:“這件事情我們已經讓釋情向聯合調查組做了彙報,我覺得你們還是去找聯合調查組去了解吧!”小紀把玩着手上的火機,微微一笑:“我可以理解爲你們拒絕我們的調查嗎?”葉清寒坐在鎮南方的身邊,聽到小紀這麼說他擡起頭淡淡地說道:“你可以這麼理解。”
小紀嘆了口氣:“看來你們對海軍情報處好象有些敵意,其實你們大可不必這樣,我也不願意給你們添麻煩,只不過這次我們犧牲了四個戰友,這件事情已經引起了海軍高層的重視,我也算是臨危受命,主持情報處的工作,柳副司令已經受權我全權對濟州案進行調查。”
小紀掏出香菸點上一支:“我直接上門來,就是想讓你們看到我們的誠意,我知道我們的調查可能會引起你們的不滿,但我覺得這樣的不滿情緒完全是不必要的,我相信你們也想早一點把案子搞清楚,畢竟我們都是軍隊系統的,這樣的內耗對於我們大家來說都是一種悲哀。”
小紀的話說得有幾分道理,葉清寒看了看鎮南方,鎮南方閉上了眼睛,半天他才說道:“好,我答應讓你見釋情,不過我有兩個條件!”小紀微微一笑:“請說。”
鎮南方說道:“第一,只能在我們這見面,你們不能夠把釋情帶走。”小紀眉頭動了動,但還是點了點頭。鎮南方這才繼續說道:“第二,你們之間的談話我們必須有人在場。”小紀冷笑一下:“這個恐怕不太好吧?”鎮南方雙手一攤:“如果你們不接受我方的條件,對不起,請回吧!”
小紀一雙眼睛盯着鎮南方,鎮南方也靜靜地望着他,嘴角掛着一絲微笑。
小紀身邊的一個男子說道:“小紀,我們沒必要徵求他們的意見,我們有權把人帶走。”鎮南方瞪了那人一眼:“有權?你有什麼權?你們死了四個人不假,可你不能因爲你們死了人就端着盆髒水到處亂潑,再說了,如果不是你們先設計綁架釋情,會發生這樣的事嗎?”
那男子還想說什麼,小紀沉聲說道:“羅兵,別說了!”叫羅兵的男子這才忍了,可望向鎮南方的眼神很是不善。
鎮南方對小紀說道:“好吧,看來你們也並不象你說的那樣,是想來解決問題的,既然這樣,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們也不需要再談下去了,葉哥,我們走!”說完站起身來,就準備離開會議室。
小紀這才說道:“鎮組長,請留步!”鎮南方停下了腳步,但並沒有回頭。
小紀說道:“我答應你!”鎮南方這才轉過身來微微一笑:“好,我現在去做釋情的工作。”
說罷鎮南方和葉清寒離開了會議室。
羅兵輕聲對小紀說道:“爲什麼不強硬一點!”小紀看了他一眼:“你覺得你有本事從這裡把人帶走嗎?”羅兵不服氣地說道:“這是我們的地盤!就他們那幾個人,我還就不信帶不走那個小和尚了。”
小紀苦笑道:“你做事能不能多動動腦子?這裡不僅僅住着九處的人,還有聯合調查組的人,我們現在對他們的人進行調查本來就不是很站得住腳,真鬧起來,驚動了聯合調查組那些人,不知道還會生出什麼樣的是非,而且就算沒有聯合調查組,我們也不一定能帶得走釋情。”
羅兵問道:“爲什麼?”
小紀說道:“我們情報處有能夠打得過影子和陸優的人嗎?你可別忘記了,這兩個打家現在也和他們在一起。”
羅兵不說話了,還別說,海軍情報處真找不出這樣身手的人。
鎮南方和葉清寒來到了釋情的房間,鎮南方把小紀來的事情簡單地向釋情說了一遍,釋情的臉色很難看,鎮南方輕聲問道:“怎麼了?你好象很怕他?”釋情苦澀地笑了笑:“他知道我和柳月的事,在濟州他拿這事威脅過我,想讓我承認淳于陽剛的死與我們有關。”
鎮南方怒道:“竟然有這樣的事?”葉清寒說道:“這個小紀給我的感覺很陰,這樣的事情他是做得出來的。”鎮南方說道:“葉哥,走,我們這就去攆他們滾蛋!”葉清寒笑了:“真攆?”鎮南方也跟着笑了起來:“假的,我們要是這樣做反而落了他們的口實。小和尚,你坦白告訴我們,到底你有沒有看清救你的人是誰?”
釋情搖了搖頭:“真沒看清,不過我懷疑是不是先生找來的人。”葉清寒說道:“按理說不應該,舒處如果真的有這一手,他根本就不用和小紀照面,我聽說他是先去找了小紀才趕到機械廠那邊的,真是他用這樣的方法救你又何必多此一舉?還有,舒處不會對自己人不會下這樣的狠手。”
鎮南方點了點頭:“嗯,葉哥說的有道理,這樣吧,和尚,你還是去和他見見面,他問什麼你就照實說,他不敢把我們怎麼樣。”釋情輕聲說道:“真照實說?”鎮南方反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瞞着我們的?”
釋情說道:“那兩人救了我後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他們說是舒處讓他們來救我的。”
葉清寒忙說道:“這一句千萬不能說!”鎮南方說道:“對,不能說,看來那些人是想把我們往黑裡引!”
葉清寒說道:“有沒有這樣的可能,賊喊捉賊!”
鎮南方說道:“葉哥的意思是捉鬼放鬼都是小紀?”葉清寒淡淡地說道:“或許他們抓釋情的目的就是爲了製造這樣一個慘案!”鎮南方嘆了口氣:“如果真是這樣,就只是小紀個人的意思而不是海軍情報處的意思。”
葉清寒又說道:“這應該也是淳于陽剛爲什麼會死的原因。”
鎮南方點了點頭:“因爲他擋了某人的道。”釋情楞在一旁,他不知道鎮南方和葉清寒到底在說些什麼。
鎮南方看了看錶,已經過去一刻鐘了,他說道:“走吧,和尚,你去會會他去!”
釋情見到小紀,眼裡有些恨意。
小紀微笑着站了起來,把手中的火機放到桌子上,伸出手來:“和尚大師,我們又見面了!”釋情也伸出手和他輕輕一碰,然後坐了下來:“你今天來又是準備把我給綁走的吧?”小紀笑了:“瞧你說的,上次是個誤會。”釋情說道:“恐怕如果不是有好事者把我從你們的手中弄出來,就不只是誤會那麼簡單了吧?”
小紀擺了擺手:“其實我們的初衷只不過是想搞清楚淳于處長是怎麼死的,並不是想針對你們中的哪一位。”鎮南方笑道:“想搞清淳于處長的死你應該找我或者葉大哥吧,小和尚見都沒見過你們淳于處長。”
羅兵不滿地說道:“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們是一個團隊,我就不相信你們做什麼,他會不知道。”鎮南方說道:“是嗎?那你們的人做什麼你也全部知道?”羅兵冷笑道:“那是自然。”鎮南方又問道:“那淳于處長是怎麼死的?你們四個情報員又是怎麼死的你都知道?”羅兵氣極,他沒想到鎮南方竟然把他往這上面引。
羅兵說道:“你,你這明明是偷換概念!”鎮南方搖了搖頭:“不,你錯了,我並沒有偷換概念,既然你知道你們的人都在做什麼,也同樣能夠知道他會死。”羅兵是個粗人,打嘴巴仗他哪裡會是鎮南方的對手,小紀忙制止了他。
小紀對釋情說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還記得嗎?”
釋情點了點頭:“記得!”小紀輕聲說道:“那請你把那天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們。”釋情眯起了眼睛,想了想後才慢慢地說了出來。
那天小紀走後大約一個小時,就聽到門外有收廢品的吆喝聲,接着就有人衝進了屋子,是兩個全身黑衣蒙面的男子,手中都拿着一把彎彎的尖刀,小紀留下的四個人根本沒怎麼還手就被他們一刀給殺了。
他們救了釋情,把釋情送回到萊市就駕着車跑了。
其實這些小紀都是知道的,但這一次他又找到一個新的線索:“你說出事前你曾聽到收廢品的吆喝聲?”釋情點了點頭:“對,好象是說收破爛了,有破爛的換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