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方看了看錶,已經是凌晨三點多鐘了,他輕輕地搖了搖在一旁和衣而睡的小惠:“哎,你睡了嗎?”小惠轉過身來,望着鎮南方:“你說,今晚這王一民怎麼就不鬧騰了?”鎮南方苦笑道:“我也覺得奇怪,他不鬧騰我真還就是睡不着覺。”
小惠問道:“幾點鐘了?”鎮南方回答說:“三點多了,放在以往,他早就應該有動靜了。”小惠嘆了口氣:“都讓他搞得神經衰弱了。”鎮南方笑道:“我擔保和尚他們也沒有睡着。”小惠也笑了:“橫豎睡不着,不如把他們叫起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鎮南方點了點頭,悄悄地下了牀。
和尚和謝意果然沒有睡着,他們和鎮南方、小惠一樣,一直豎起耳朵聽着隔壁的動靜,鎮南方敲了敲門,很快和尚就把門打開了:“南方?你們也睡不着啊?”鎮南方說道:“今天真的奇怪,現在都三點了,王一民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和尚輕聲說道:“要不我去看看?”鎮南方搖了搖頭:“萬一他反咬我們一口那就不好了。”
謝意說道:“那怎麼辦?不把這事情搞清楚,我怕我們今晚會集體失眠!”鎮南方想了想說道:“你們先等等我,我去羅先生那看看,我想他應該也沒睡。”大家聽了鎮南方的話,都會心的笑了。
鎮南方輕輕走下樓,然後出了院子。
鎮南方纔剛剛敲響羅先生的院門,門竟然開了。羅先生見是鎮南方,他並沒有感到奇怪:“睡不着?”羅先生問道。鎮南方點了點頭,他說道:“我們已經習慣他每晚的鬧騰了,今天到現在還沒有聽到他有什麼動靜,你還別說,我們真不習慣。”
羅先生輕輕地說道:“動靜我倒是聽到了一些,卻不真切。”鎮南方說道:“你聽到了?怎麼可能,我們可是一直都豎起耳朵聽的。”羅先生笑了笑:“我聽到了是因爲我就在院子裡,你們一定是在樓上的房間裡吧?”鎮南方點了點頭:“先生都聽見什麼了?”羅先生說道:“我聽到有人走出了院子,動作很輕,幾乎沒有太大的動靜,當然,或許我也沒聽真切。”
鎮南方說道:“先生的意思是,王一民很有可能不在屋裡了?”
羅先生點了點頭。
鎮南方說道:“不會吧!”羅先生淡淡地說道:“沒有什麼會不會的,要不我們過去看看。”鎮南方說道:“可萬一他在隔壁,反咬我們一口怎麼辦?”羅先生說道:“找個藉口就過去了,哪怕這藉口蹩腳一點也沒關係。”鎮南方微微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好辦法。”
鎮南方掏出手機,給和尚打了過去:“和尚,你悄悄地去把王一民家的院門打開吧。”和尚不解地問道:“爲什麼?”鎮南方說道:“我想進去看看。”和尚“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就掛掉了電話。
鎮南方並不懷疑和尚的執行力,他對羅先生說道:“先生要不要一起去看看?”羅先生點了點頭,兩個人便開門走到了隔壁。和尚的動作真的快,等鎮南方和羅先生剛走到王一民家院門外的時候,門輕輕地打開了,和尚探出半個腦袋。
鎮南方擡起頭看了看,小惠和謝意正站在二樓注視着他們。鎮南方三人走到了王一民的堂屋前,他伸手正欲敲門,手才觸到門上,門“吱呀”一聲,慢慢地打開了。在這樣的夜裡,木門轉軸發出的聲音原來竟然也這樣的瘮人。鎮南方扭頭看看羅先生,羅先生點了點頭,兩人擡腿就跨過了高高的門檻。
屋裡一團漆黑,鎮南方輕輕地叫道:“王先生,王先生!”沒有迴應,鎮南方又走進了王一民的臥室,叫了兩聲,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摸索着把臥室的燈打開了,眼前的一切讓鎮南方他們呆住了!
鎮南方長長地吸了口氣:“怎麼可能?”羅先生沒有說話,他的一雙眼睛也在臥室裡掃來掃去。和尚嘴張得大大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屋子裡還是原來的陳設,唯一不同的是牀上是光光的牀板,並不象原先他們看到的那樣是鋪有牀單被褥的,到處都是厚厚的一層灰,象是很長時間都沒有人住過一樣。再看看那個大衣櫃,兩扇門上原本有王一民夫婦一起畫的那兩幅畫也不見了,換成了兩幅美人圖。鎮南方走近衣櫃,他發現這畫也是上了年頭的,不象是重新僞造的,上面也滿是灰塵。
和尚輕輕叫道:“南方,你看!”鎮南方順着和尚指的方向看去,是柳香的遺像,和尚已經把遺像上的灰塵擦得差不多了,而畫上的人卻不是鎮南方他們見過的那個女人,雖然也很漂亮,但看上卻少了那種書卷氣。
鎮南方輕輕問道:“羅先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羅先生嘆了口氣:“這屋子好久都沒有人住了。”說完他便往外走去。鎮南方楞了,他沒搞懂羅先生話語中的意思。羅先生說道:“至少有人希望我們產生這樣的錯覺。”
鎮南方几步追了上去:“但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呢?”羅先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想你應該能夠想明白的。對了,有一點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們,這個案子,與鬼怪沒有一分錢的關係。”鎮南方聽了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羅先生笑了:“因爲我沒有感覺到一絲鬼氣!”
鎮南方還是不太明白,羅先生說道:“相信我的話,放心查你們的案吧。”
見羅先生好象並不想告訴自己太多,他也不好再說。羅先生說道:“天快亮了,我得去睡一覺,剩下的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羅先生回了自己的住處。
鎮南方和和尚也回去了。小惠和謝意聽了鎮南方的描述,半天都沒有說話。鎮南方點上支菸:“你們倒是說話啊。”小惠說道:“你都想不明白,我們更說不出什麼了。”謝意說道:“我同意羅先生的意見,這件事情應該與鬼怪無關,什麼五鬼拍門也好,催命符也好,應該都只是他們的障眼法,他們是想把我們的思路往詭異、鬼怪方向引。”
和尚問道:“爲什麼?”鎮南方說道:“或許他們是覺得能夠用這樣方法將我們嚇走吧!”
小惠冷笑一聲:“他們還真以爲裝神弄鬼就能夠嚇走我們啊!”謝意也說道:“別說是裝神弄鬼,就是真有鬼怪我們也不怕!”鎮南方點了點頭:“現在最要命的是我們在鎮上想要搞明白什麼問題都十分的困難,如果全鎮的人都在說謊的話,我們是根本無法看到真相的。”
小惠說道:“我想到了一個童話故事!”大家都望向小惠,小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想到童話故事,小惠接着說道:“你們聽過《皇帝的新裝》嗎?”三人都點了點頭。小惠說道:“就算全鎮子的人在說謊,也一定會有一個天真的人會把真相說出來的。現在我們就是要找到那個敢於告訴我們皇帝並沒有穿衣服的小男孩,當然,或許並不一定是小男孩!”
小惠的話之前鎮南方也說過,總會有一個說真話的人,大家都點了點頭。鎮南方說道:“小惠說得對,這樣吧,接下來我們的主要工作就放在尋找這個說真話的人身上,案子的事情先讓老馬他們去折騰吧!不把案子的背景給搞清楚,我們永遠都只能是瞎子摸象。”
謝意沒有那麼樂觀,他說道:“萬一我們根本找不到這樣一個人呢?”鎮南方皺起了眉頭:“如果真的找不到這樣一個人,那麼所有的判斷都只能夠靠我們自己了,不過有一點我堅信,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只要他們做過什麼,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只要他們留下了蛛絲馬跡,我們就一定能夠查個水落石出。”
鎮南方的眼裡充滿了堅定和剛毅,小惠看得呆了,這個小男子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謝意點了點頭:“嗯,我也相信,這只是時間的問題。”
和尚說道:“那好,明天我們就分頭打聽。”鎮南方說道:“還是兩人一組吧,雖然看上去是有些耽擱時間,但兩人計長,能夠防止遺漏和忽略。”大家都點了點頭,鎮南方這才說道:“好吧,睡吧,好好睡一覺,爭取用一天時間把鎮子裡的人都查訪一遍。”
第二天一大早,鎮南方就起了,這兩天早上王一民都會過來叫大家吃早餐,鎮南方望着王一民那冷冷清清的院子,還真的不太習慣。小惠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走,我們先去小飯館把早餐給解決了。”
四人到了劉嫂商店隔壁的小飯館坐下,老闆忙微笑着跑過來:“幾位,今天想吃點什麼?”鎮南方笑道:“今天的早餐有什麼?”老闆說道:“包子,油條,豆漿,還有面條。”鎮南方說道:“給我們來十根油條,四碗豆漿吧!”老闆說道:“你們天天這樣吃也不膩味?”四人都楞了一下,鎮南方問道:“什麼意思?”老闆笑了:“你們這兩天不都是點的油條和豆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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