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國安部重犯羈押室。
舒逸望着面前的鐘離思齊,淡淡地說道:“我們又見面了!”鍾離思齊冷笑一聲:“成王敗寇,我沒什麼好說的。”舒逸說道:“其實你的算計不可謂不精,只是你的野心太大了,如果按你最初的設想走下去,你或許真能在某一小國呼風喚雨。”
鍾離思齊說道:“我太小看你們了,如果我再謹慎一些,一步步掌控幾大世家,集中他們在華夏的政治、經濟力量,就算在華夏我也一樣能夠做到握一國命脈。”
舒逸笑了:“你真以爲控制幾個世家就能夠有和國家分庭抗禮的能力?你也太天真了。允許世家的存在,扶持世家的壯大,這是因爲世家對國家的發展有一定的促進作用,一旦世家的存在危及了國本,哼,別說幾個世家,就是再多的世家也一樣會被連根拔起,讓他們灰飛煙滅。”
鍾離思齊嘴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
舒逸又說道:“我說你能夠在一些小國呼風喚雨,那是因爲那些國家貧窮,他們可能因爲你有一定的資金而容忍你的野心,但華夏國富民強,你那點錢,那點人算什麼?你聰明,比你聰明的人大有人在,你那十幾個億,不說別的,扔在股市要不了兩天也給你淹了,至於你的那千把號人,你真以爲都是精兵強將?端掉他們根本就沒費吹灰之力!”
鍾離思齊的臉色鐵青:“舒逸,你來這裡不會僅僅爲了羞辱我吧?”
舒逸搖了搖頭:“我只是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希望能夠從你這裡得到答案。”鍾離思齊大笑起來:“原來你也有想不明白的事情,哈哈哈哈,可我偏偏就不告訴你,舒逸,你不是一直都自恃聰明嗎?自己想去吧。”
舒逸說道:“鍾離先生,不管怎麼說,從內心我還是很佩服你的,你做的這一切,很多人別說去做,就是想也不敢想的,從這一點來看,你是值得我尊重的對手,可是在另一方面,我卻又看不起你。”
鍾離思齊的眼中流露出憤怒,他很要強,不然也不會在最後的時刻不帶着錢財外逃,而還想着做垂死的掙扎。他能夠容忍自己的失敗,在舒逸說他是值得尊重的對手時他的心裡也有些得意,但舒逸說鄙視他,卻是他無法接受的。
舒逸根本不看他那張因爲憤怒而扭曲的臉。
舒逸說道:“你有野心,想要掌控大權,雖然方式方法錯了,並不可恥,但你卻不應該勾結境外勢力,出賣自己的國家和民族。”鍾離思齊叫道:“我沒有,舒逸,我知道我犯的是死罪,你們沒有必要再給我安上這些莫須有的罪名。”
舒逸說道:“鍾離思齊啊鍾離思齊,枉你一世聰明,被人玩弄於股掌之間卻根本不知道。”鍾離思齊厲聲問道:“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又被誰玩弄於股掌之間?”
坐在舒逸身邊的鎮南方說道:“我問你,‘基因成長計劃’的境外培訓基地是誰給你們提供的,還有,其中的政治管理和軍事管理的教官又是從哪裡來的?”
鍾離思齊楞了一下:“這個……”
舒逸說道:“怎麼?你不會說你不知道吧?”
鍾離思齊擡起頭來:“是,我承認接受了他們的幫助,但是他們並沒有讓我做什麼出賣華夏的事情,在華夏做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意思。”
鎮南方冷笑道:“幼稚!”鍾離思齊氣極:“黃口小兒,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鎮南方說道:“讓境外特務組織幫你培訓精英,你腦子進水了!虧你還自認爲聰明,替人做嫁衣的事情你倒是做得很開心。”
鍾離思齊心裡一驚,當時他只是想擁有自己的勢力,卻沒想過這個問題,此刻聽鎮南方些話,他不得不去沉思這個問題。
舒逸嘆了口氣:“王福已經招供了!不然我們還不知道這個案子的背後還有文章!”鍾離思齊說道:“王福?他只是我的影子,他知道什麼?我都不知道的事情,他能知道嗎?”鍾離思齊又一次被打擊到了,鍾離思齊一直以爲自己是“新世家聯盟”的龍頭,而王福只是他的一個代言人,一個影子,可現在王福卻交待出了他根本不知道的內幕,他接受不了。
舒逸說道:“你或許不知道爲什麼我會突然派人去漭鎮查案吧?”鍾離思齊點了點頭:“我確實想不通,雖然我讓他們在漭鎮裝神弄鬼,可卻不應該會驚動到你們,所以當知道你們的人第一次進入漭鎮的時候我很吃驚。如果我能夠早一些知道來的是你們的人,或許我會找個替死鬼,頂個小罪想辦法讓你們早點離開,可是當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舒逸說道:“你一直以爲自己能夠完全控制住你那個聯盟,可你卻不知道,真正把你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卻是你的影子!”鍾離思齊說道:“王福?”
舒逸嘆了口氣:“南方,你來說吧!”
鎮南方說道:“當你把王福當做你的影子的那天起,王福便開始了他的整個計劃,你聰明,可他卻比你更聰明,你的計劃設計得近乎完美,而他更厲害,他的計劃乾脆就依附於你的計劃之中。你設計了培養自己勢力的‘基因成長計劃’,他就極力地讓你的夢想成爲現實,所以你的計劃很輕易就得到了實施。可你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王福的功勞!”
鍾離思齊咬緊了牙關:“王福!他,他到底是什麼人?”鎮南方說道:“日本間諜!”鍾離思齊呆住了:“這麼說,爲我提供一切方便的並不是加拿大?”鎮南方說道:“當然不是,是日本!”鎮南方說到這裡望向舒逸道:“老舒,沒想到這個諸葛鳳雛還真是陰魂不散,哪裡都有他的影子!”
舒逸笑道:“可惜他的心胸太窄,他要不是總想要我的命,我們還真不會到漭鎮來!”
鍾離思齊叫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鎮南方說道:“日本人利用你的所謂‘基因成長計劃’,把你輸送去的精英培訓成他們的特工,然後再用你的渠道輸送回到華夏。本來這事情也算神不知鬼不覺的。就連軍事安全局,也只是查出你們秘密訓練‘天行者’,並不知道其中的黑幕。可惜,他們在華夏的那個頭目,叫諸葛鳳雛的人因爲跟老舒的兩次交手中吃了大虧,懷恨在心,非要除之而後快!”
“於是他讓王福利用我們在查滬市案的時候與王河東有過接觸,便通過王河東向我們透露了漭鎮鬧鬼的事情,而他怕我們不感興趣,乾脆就把王河東給殺了!”
鍾離思齊笑了,那是一種悲愴的笑:“枉我一世聰明,卻莫名其妙變成了民族的罪人!”舒逸望着他:“看來你真的不知道這些!”
鍾離思齊點了點頭:“是的,我不知道!現在我明白了,他把你們引到漭鎮,就是想假我的手除掉你!”舒逸點了點頭:“可惜你卻無知地充當了他們的急先鋒!而最後你竟然還想綁架陸亦雷,把逃離的最後機會都放棄了!”
鍾離思齊沒有再說話,彷彿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國安部大會議室。
陸亦雷、嚴正、喻中國及國安和軍安的一些部門主管聽完了舒逸對案情的彙報,陸亦雷和嚴正分別講話,對舒逸所領導的國安九處、軍安九處給予了褒獎,而九處的所有人員也都立功受獎,一個龐大的間諜組織在國安部與軍事安全局的配合下被一鍋端掉,只可惜元兇諸葛鳳雛懼怕舒逸,一直躲在幕後,沒能夠抓到。
兩個月後,釋情應邀出席東山省萊市的著名佛教古寺盤龍寺的住持升座儀式,在飛往萊市的飛機上,謝意說道:“和尚,你如果不加入九處現在應該也是一方住持了吧?”釋情笑了笑,沒有回答。
釋情望着窗外的雲彩,輕輕地嘆了口氣,一轉眼跟在舒逸的身邊已經快一年了,他差點忘記了自己還是個和尚。不過他並不因此而有什麼心結,就象舒逸說的那樣,無論人在哪裡,在做什麼,只要心在修行,佛祖一定會知道的。
他們被安排在海濱酒店,在總檯辦理了入住,兩人便乘坐電梯到了九樓。
纔出電梯,就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驚恐地叫道:“殺人了!殺人了!”謝意望了和尚一眼,兩人立即衝了出去。
只見一個服務員打扮的女人驚慌地從走廊那邊跑過來,臉色蒼白。有幾個住客聽到她的叫聲,也打開了房門。
釋情一把拉住了女人:“別怕,告訴我們,到底出了什麼事了?”女人說道:“911,911裡有人死了。”釋情說道:“帶我們去看看,謝意,打電話報警。”
911房間,一個男人倒在血泊之中,謝意蹲下來檢查了一下,說道:“是被人切斷了頸動脈失血過多而死,他殺!”釋情站在門口,攔住想要看熱鬧的房客,以便保護現場。謝意又說道:“房間裡沒有打鬥的痕跡,看來兇手應該是死者的熟人!”謝意這一套是跟西門無望學來的,還別說,以謝意的精明倒學到了七八成。
謝意站了起來:“警察馬上就到了,就讓他們折騰吧!”他轉身準備向門口走去,卻定住了,目光停在了對面的牆上,只見上面有用鮮血寫的兩個漢字:靈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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