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楊潔說道:“媽,我暫時就不回去了,反正恆藝那邊有你就夠了,我想在林城多呆一段時間。”池虹和舒逸都望向楊潔,他們都感覺很是驚訝。楊潔望着舒逸,淡淡地說道:“怎麼?你忘記你是怎麼答應我父親的了嗎?”
舒逸微笑着說道:“你要願意就留下來休息一段時間吧,調整一下自己的狀態,再回去好好工作。”楊潔說道:“聽你這口氣好象是怕我呆的時間太長會影響你,是吧?”舒逸楞了一下:“哪裡,我可沒有這樣想。”
池虹望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又看了看舒逸,表情很是複雜,不過她還是微笑着說道:“既然你想留下那就留下吧,好好地散散心,公司的事情就暫時先別去想了。”她又對舒逸說道:“那我就把小潔交給舒處了,小潔從小被她爸爸寵壞了,有時候會有些小脾氣,你就多擔待些。”舒逸說道:“池總說哪裡的話。”
池虹又向楊潔交代了幾句,然後便和譚詩萍上車走了。
舒逸領着楊潔和歐陽上了唐銳的車,上車後,楊潔一直望向窗外,沒有說話。
舒逸輕輕地說道:“過去的事情就別再想了,人總是得向前看的。”楊潔扭過看來望向舒逸,淡淡地笑了笑:“其實有時候我寧願生在普通人家,能夠簡單地快樂。”舒逸搖了搖頭:“你不是他們,怎麼能夠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簡單地快樂着?他們一樣有他們的煩惱,或許比你的更多。”
“你看他們就象他們看你一樣,在他們的眼裡,你開名車,住豪宅,衣食無憂,甚至可以整天吃喝玩樂,同樣,他們的很多人也在羨慕着你的生活。”舒逸說完,輕輕地嘆了口氣。唐銳插話道:“這就好比莊子說過的話,‘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歐陽若雪也說道:“又或者可以說,子非魚,焉知魚之苦。”
楊潔長長地嘆了口氣:“是啊,正所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舒逸問道:“我一會要去醫院看閻總,要一起去嗎?”楊潔點了點頭:“於公於私,我都應該去看他的。剛纔還和我媽說到這件事,她說還有事情去不了,讓我代表公司去看望一下,你不提我也正準備和你說呢。”
舒逸笑了:“我還以爲你們恆藝這麼沒有人情味呢。”
楊潔微微笑道:“怎麼會呢,再怎麼說,閻總也是爸爸的好朋友,除開恆藝這層關係,做爲晚輩,我也應該去看望他的。對了,他到底是怎麼受傷的?”舒逸便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只不過他沒提黃田村失火的事情,只說是自己有事情想找閻峰聊聊,閻峰讓他直接去酒店,他剛好趕上了那一幕。
在醫院門口,楊潔買了一束鮮花和一籃水果。
進了病房,楊潔見裡面有兩個陌生的男子,她詢問的眼神望了下舒逸。舒逸輕輕說道:“出了昨晚那事,我便找了兩個同事來負責閻總的安全。”楊潔“哦”了一聲,然後微笑着走到了閻峰的病牀前:“閻總,聽到你出了事,父親的葬禮一結束我就趕過來了,怎麼樣,沒什麼大礙吧?”
閻峰本來就是坐着的,他笑了笑:“沒什麼,都是皮外傷,沒動着筋骨。還好我這把老骨頭還經得起折騰,不然可能就得追隨你爸爸去了。”楊潔嗔道:“說什麼呢,別說這些不吉利的。”歐陽若雪也禮貌地和閻峰打了招呼,然後問道:“閻總,昨晚你不是還到過我們房間的嗎?怎麼就出事了?”
閻峰苦笑道:“就是和你說過話以後,回到自己的房間便遇到了襲擊,要不是舒處及時趕到,我就死定了。”
楊潔擡頭望着舒逸:“查到是什麼人乾的了嗎?”舒逸搖了搖頭:“沒有,當時我看到閻總渾身是傷,怕他撐不住,就先把他送到醫院來了。”楊潔輕輕地說道:“舒逸,謝謝你。”舒逸笑道:“不用客氣,如果換做是我出事這樣的事情,我想閻總也不可能袖手旁觀的,閻總是吧?”閻峰只是笑,並不說話。
楊潔對閻峰說道:“這段時間你就很好好養傷吧,公司那邊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閻峰淡淡地說道:“確實是不用我操心了,池總已經告訴我了,新的分公司負責人這幾天就會到。”楊潔楞了一下:“啊?她怎麼沒告訴我?那你呢?”閻峰說道:“另有安排,具體是什麼安排還不知道。”
楊潔皺起了眉頭:“她怎麼能這樣,總公司那邊她想怎麼折騰我也懶得管了,可她不應該動閻叔叔,不行,我得打個電話問問她。”閻峰包得象糉子的手臂揮了揮:“小潔,你別打了,其實我早就想好好休息一下了,如果不是楊董一直讓我堅持,早兩年我就想辭職了。現在這樣也好,池總也算是體諒我,或許會安排個閒職,讓我多一點休息的機會。”
楊潔望着閻峰,最後只得嘆了口氣:“好吧,閻叔,既然你這麼說我就懶得管這些事情了。”閻峰輕輕說道:“最遺憾的是今天沒能夠出席你父親的葬禮,送他最後一程,唉,希望他別怪我纔好。”楊潔說道:“一定不會的,閻叔的心意他能感收到的。”
大約呆了半個多小時,舒逸和楊潔他們就離開了。
車子在回酒店的途中楊潔說道:“舒處,我們就不和你們一道去酒店了,我想去山都陪陪姜顏。”舒逸並不覺得驚訝,他平靜地點了點頭:“好的,老曾正好也要回去,到時候你們就搭他的車一塊走吧。”楊潔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自己有車,一會我會讓恆藝的人把我的車開到酒店來,我和歐陽自己下去就行了。”
舒逸說道:“這可不行,就你們兩個我可放心不下,如果再出什麼事我可怎麼向楊,不,向池總交待。”楊潔淡淡地說道:“放心吧,我是成年人了,能夠對自己負責。再說了,我這一輩子還長呢,你能全都負擔了?”說完她用挑釁的眼神望着舒逸,舒逸哪裡敢接這話茬,舒逸說道:“那好吧,電話開着,隨時保持聯繫。”
楊潔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她扭頭望着窗外的車流:“嗯。”舒逸對歐陽若雪說道:“歐陽小姐,那你就多費心了。”歐陽若雪微笑着說道:“瞧你說的,這是我的工作,我自然該盡心盡力的。”
楊潔說道:“我聽說沐姑娘在照顧着姜顏?”舒逸點了點頭:“嗯,姜局和羅大姐畢竟年紀大了,不能讓他們太操勞,我倒讓七兒在那幫幫忙。”舒逸自然不會說是爲了保護姜顏的安全。楊潔笑了笑:“沐姑娘是個好女孩,人長得漂亮,又很善良。”舒逸也笑了笑。
楊潔幽幽地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歐陽若雪問道:“沐姑娘應該就是舒處的那一位吧?”舒逸沒有回答,只是微笑着點了點頭。舒逸的心裡也很微妙,對於沐七兒,他還是很有感覺的,他特別欣賞沐七兒那種淡然處之的態度,以及對自己默默的支持,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自己需要她做什麼去從來都不會退縮。
車到了酒店,楊潔執意不上去了,她說一會恆藝的人就把車送來,她想早點趕到山都去。舒逸也沒有勉強她,歐陽若雪陪着楊潔在酒店的大堂休息區坐着,等車子送過來,舒逸和唐銳上樓去了。
鎮南方的房間門沒有關,時而傳來一陣笑聲。鎮南方正在和馮逸兮、曾國慶聊得火熱,小惠也在一旁與麗莎竊竊私語。舒逸推門進去,大家都停止了談笑,望向舒逸。
鎮南方問道:“老舒,葬禮這麼快就結束了?”舒逸笑罵道:“你小子居然躲在酒店裡,你爲什麼不去啊?”鎮南方說道:“我想既然你要去我就懶得去了,說實話,我不喜歡殯儀館的那種氣氛,太壓抑。”
舒逸坐了下來:“廢話,那地方誰會喜歡,不過楊潔可是你的乾姐姐,你不去也不怕她的心裡會有想法?”鎮南方嘿嘿一笑:“我昨天就給她說了,今天上午有事情,去不了。”舒逸懶得理他,望着馮逸兮笑道:“老馮,能下牀了?”馮逸兮說道:“剛纔我還在說舒處官僚不是?我昨天就已經能夠下牀活動了,他現在才發現。”
舒逸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擡起右手的手指梳理了一下眉毛:“這兩天事情太多,所以沒能顧上你。”馮逸兮說道:“沒事,我開玩笑的,我也知道這兩天發生了很多的事情,這不,我們還在開着案情分析會呢。”舒逸笑道:“怎麼樣?分析出什麼頭緒來了?”
曾國慶說道:“就我們也只能說是瞎猜測,能分析出什麼道道來。不過舒處,你可不一樣,能不能給我們透露一點最新進展?”
舒逸望了一眼鎮南方,鎮南方微笑着搖了搖頭,他知道舒逸一定是擔心自己把706基地的事情給說出來了。舒逸見鎮南方搖頭,才鬆了口氣,看來鎮南方還是知道輕重的。舒逸和唐銳坐了下來,曾國慶遞過來兩支菸:“舒處,我聽說那個池虹和那個什麼譚詩萍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舒逸瞪了他一眼:“這就是你關心的案情嗎?”
曾國慶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臉上一紅,忙解釋道:“不是,我是想說,楊天明和池虹貌合神離的婚姻持續了二十多年,按理說那個池虹如果一點都不爆什麼緋聞的話,應該會象個怨婦一般的,哪裡還會有心情保養得這麼好?還有,她又怎麼會和楊天明的緋聞女友走得這麼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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