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椰海說她大着膽子向“山魈”追了上去,大家都爲她捏了把汗。
椰海說道:“我一邊追,一邊叫道,站住!可是那人卻根本就沒有停下的意思。你們也知道,那種情況下我根本不可能真的開槍,只得繼續往前追。突然,他停了下來,轉身望着我,他的眼神很恐怖,緊緊地盯着我。我感覺好象要被他的眼神撕裂一般。但我還有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他對着我咿呀呀地叫了一氣,不是叫,我想應該是什麼語言,但我聽不懂。”椰海說道。舒逸輕輕地問她:“是不是日語?”椰海搖了搖頭:“不像,雖然我不會日語,但我敢保證那應該不是日語。就在我快要走到他的面間時,眼睛一黑,我便暈了過去。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我竟然是在家裡,躺在自己的牀上,我趕緊去摸我的槍,還在。我趕緊給你打了個電話,可你關機,我才又給葉哥打了過去。”
就在這時,房間外面響起了腳步聲,葉清寒和謝意回來了。
葉清寒走到舒逸的面前:“舒處,你沒事吧?”舒逸微笑着說道:“沒事,先別說話,坐下來聽椰海姑娘說吧。”
兩人在房間裡找個地方坐了下來,椰海沒有理會他們,繼續說道:“就在我正準備把事情告訴葉哥的時候,父親來了,我只得讓他轉告你,我找過你。父親坐到我的牀邊,微笑地望着我。我問他自己怎麼會在家裡,他笑着說道,你一直昏睡,叫都叫不醒,不在家裡你能在哪裡?當時我楞了一下,我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個惡夢,難道‘山魈’的事情並不是真的?再或者就連昨晚父母親吵架的事情也不是真的?”
西門無望大聲道:“怎麼會這樣?”舒逸說道:“別打岔,聽椰海姑娘說。”
椰海說道:“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母親的目光有些閃爍,而我的腦頭還殘留着一絲疼痛,我記起來了,當時我被打暈了過去。我從牀上坐了起來,我問父親,他爲什麼要騙我,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開始他還是堅持說是我做了惡夢,可當我說我聽到昨晚他們吵架的事情時,母親的臉色變了,她好象很害怕,而父親的眼裡卻露出了兇光。”
“可他的臉上還帶着笑容,他輕輕地撫摸着我的頭髮,他說一定是我這段時間辦案太累了,產生了幻覺,讓我好好休息一下,我正待再說什麼,他突然一掌狠狠地切在我的脖子上,我又昏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頭疼欲裂,腦子裡一片混亂,明明能夠看到朋友們在對我說着什麼,可卻聽不真切,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椰海說到這裡,望了舒逸一眼:“我懷疑我是讓什麼藥物給控制住了。”
舒逸點了點頭:“是的,能夠產生這樣的效果的藥物並不少,也許偶爾你還會胡言亂語,只是沒有人會懷疑你的親生父親會用這樣的方式來對待你。”
椰海說道:“有時候我還能夠有些意識,我儘可能地拒絕食物或飲水,但又不能夠一點都不碰,因爲朦朧中我不只一次地聽到父親在威脅母親,要她把我的事情隱瞞住,要她逼着我吃他送來的水和食物,不然,他就對我和母親不客氣。所以我很艱苦地度過了這幾天,我不僅要努力地吃他送來的東西,還要努力地嘔吐,在他沒能夠顧及我的時候,拼命地嘔吐。”
舒逸長長地嘆了口氣:“苦了你了。”椰海搖了搖頭:“當我再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壓抑着心裡的激動,我不敢亂說話,我不想害了我的母親,我知道,父親一定不會是一個人,因爲他曾經說過,說母親是鬥不過他們的,而他們則隨時隨地可以要了母親的命。”
舒逸說道:“現在看來,巖領沒有說謊。今天如果不是你,我們的處境就很艱難了。”舒逸望着釋情:“小和尚,你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一遍吧,讓椰海姑娘休息一下。”
釋情說道:“今天一大早,巖領便帶着椰海姑娘出去了,他們去了城西的紅棉寺。奇怪的是到了寺院門口,他們卻沒有進去,而是在寺廟門口站了很久,當時我以爲他是在等什麼人,可一個多小時過後,他把椰海姑娘給領進了寺廟裡,我便悄悄地跟了進去。巖領好象對寺廟很熟,徑直就走出了寺廟的後門上了山,一直上到半山,已經快中午了,他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點上了旱菸,悠閒地抽着。”
椰海輕輕說道:“和尚說得沒錯,我也不知道他想搞什麼鬼,不過我渾身沒有一點力氣,只得由他擺佈着,我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和尚繼續說道:“我距離他們大概有三五十米,先生知道,以我的功夫巖領是根本察覺不到我的存在的。直到先生打來電話,告訴我椰海姑娘的母親遇害了,接着我便看見巖領也接了個電話,他接完電話,便露出了殺機。”
小和尚頓了頓:“我覺得事情不妙,便閃身上前,見巖領掏出一把匕首,就準備向椰海姑娘的心口刺去,這個時候我距離他有七八米遠,來不及思考,我就給了他一粒佛珠,射入了他的太陽穴,他當場斃命了。阿彌陀佛,善哉,罪過。接着我才扶起椰海姑娘,把她母親遇害,先生陷入困境的事情告訴了她,她才讓我揹着她趕到了警察局。”
舒逸說道:“椰海姑娘,小和尚殺了你父親,你就不記恨他?”椰海搖了搖頭:“他不是我父親。”舒逸笑道:“爲什麼?”椰海說道:“因爲我還發現了一個秘密,那天你來看過我後,我父親便警告我的母親,不許把事情向你泄露半個字,那時我父親就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袖襯衣,父親夏天一直都喜歡穿背心,可這次我回來卻從來沒見他穿過,終於在母親和他撕扯的時候衣袖撕爛了,我看見他的右臂上的古怪。”
椰海還未說完,舒逸說道:“有刺青,新月之上有個箭頭,就和在峽谷發現的那具屍體上的刺青一樣。”椰海點了點頭:“我父親沒有刺青,而我看見他手上的刺青應該是很久以前這紋上去的。彷彿有些褪色了。”舒逸再也沒有疑問,他站了起來:“椰海姑娘,你好好休息,把身體養好然後趕緊歸隊吧,這裡的案子交給我們,有什麼消息我會馬上通知你。”
椰海說道:“不,我一定要留下,我一定要找到殺害我母親的兇手,一定要找到我父親的下落。再說,再說……”她沒有說出口,臉卻紅了。西門無望看了一眼舒逸,眼裡有着促狹。舒逸說道:“再說什麼啊?”西門無望說道:“舒處,佤家女孩一旦認了親,如果你不要她,以後她再也沒有顏面了,在佤家再也擡不起頭來。”
舒逸的臉是滿是苦澀,他沒想到椰海會不顧自己的名節去警察局救自己,這下麻煩大了。不過舒逸也不是個矯情的人,他笑道:“那你先留下來吧,不過先把身體調理好,謝意,這個事情就交給你了。”
說完,舒逸等人便離開了椰海的房間,剩下一臉通紅的椰海。
出門之後西門無望說道:“舒處,那個假巖領死了要不要報警?”舒逸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估計他的屍體也已經不在了。”西門無望問道:“爲什麼?”舒逸說道:“他爲什麼要帶椰海去那裡?因爲他們已經計劃好了,殺人滅口,這邊殺了椰海的母親,嫁禍給我,就算我不受法辦,也會惹上大麻煩,而那邊殺了椰海,然後打個時間差,也把賬算在我們頭上。”
謝意說道:“好歹毒的計策!”舒逸說道:“他們跳出來是好事,做得越多,錯得越多。”
葉清寒說道:“舒處,你猜我們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誰?”舒逸搖了搖頭,葉清寒說道:“芥川雄一的車隊,他們拉着一些衣物書籍,就是來給貧困山區的兒童做捐贈。”
舒逸皺起了眉頭:“捐贈?”葉清寒點了點頭:“芥川雄一親自帶隊,這次也算是大手筆了,大約七八輛小卡車,聽說捐贈的物資近百萬元。”舒逸笑了:“看來這位芥川先生還真是個善人,清寒,我們去會會他。和尚,你的任務還是保護好椰海的安全!”
來到西明賓館,果然看到賓館院子裡停了六七部輕型卡車,還有兩部黑色奧迪。西明賓館說是賓館,其實原本是西明縣招待所。葉清寒說道:“這就是芥川雄一的車隊,估計現在縣裡的幾位領導正在陪着他吃飯吧。”
舒逸淡淡地笑了笑,走過去往車了看了一眼,車上確實裝滿了貨物,用大編織袋裝着。舒逸對葉清寒說道:“你見過芥川雄一嗎?”葉清寒說道:“我只是看過他的照片,不過我敢肯定帶隊來的人正是他。”舒逸輕輕地說道:“有趣,西門,一會你打聽一下,是不是會有個捐贈儀式什麼的,然後又有些什麼活動,最好搞一份芥川雄一他們在西明的行程表。”
西門無望說道:“沒問題。”
舒逸說道:“我們回去吧。”謝意好奇地問道:“我們不是來會芥川雄一的嗎?”舒逸說道:“今天看來不是時候,改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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