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畫打開門,見門口站着兩男一女三個陌生人,她楞了一下:“請問你們找誰?”東方曉掏出證件:“警察,樑瑛在嗎?”這時屋裡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如畫,是誰啊?”沈如畫扭頭朝着屋裡說道:“警察,說是要找樑瑛。”
樑華林來到了門邊,待他確認了東方曉的證件沒問題,臉上露出笑容:“三位警官,請進來坐吧!”樑華林把東方曉他們讓進了屋:“如畫,快,給警官泡茶。”三人坐下後,東方曉微笑着說道:“是樑總吧?”
樑華林點了點頭:“對了,你們找樑瑛有什麼事,能告訴我麼?”東方曉問道:“樑瑛她在家嗎?”樑華林回答道:“在的,只是她已經睡下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瞟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已經快十二點了,他又說道:“我們也正準備休息。”
和東方曉一起來的那個女警察淡淡地說道:“對不起,樑先生,我希望能夠和她聊聊,有個案子需要她提供幫助。”沈如畫端了茶上來:“作爲她的父母,我們有權知道她出了什麼事吧?在她成年之前,我們是她的合法監護人。”
東方曉輕輕瞪了那女警一眼,然後說道:“樑先生,沈女士,是這樣的,樑瑛她們班上有個女生失蹤了,放學以後就不見了,所以我們想向樑瑛瞭解些情況。”樑華林的臉上露出驚訝:“有這樣的事情?不是,你們來找樑瑛不會是懷疑樑瑛跟她的失蹤有什麼關係吧?”
東方曉淡淡地說道:“有沒有關係這不好說,在沒有證據之前我只能說一切都有可能。”沈如畫冷哼一聲:“她們班上那麼多的同學,你們怎麼偏偏就認定是我們家樑瑛呢?”東方曉嘆了口氣:“你們誤會了,我們並沒有說樑瑛和她的失蹤有什麼關係,我們只是想看看樑瑛是不是能夠給我們提供一點有用的線索。”
沈如畫還想說什麼,樑華林止住了她:“這樣吧,你帶這位同志去她房間吧,把她叫起來。”儘管沈如畫有些不樂意,還是帶着那女警察去了。
“警官,你們不知道,我們家的樑瑛啊從小就性格孤僻,和同學也不好相處,多半她是不能給你們提供什麼有用的線索的。”樑華林嘆了口氣,輕聲地說道。東方曉微微點了點頭,樑瑛的資料他也拿到了,樑瑛因爲出生的時候頭腦受到嚴重的擠壓,成了先天的畸形,一張臉也因此而扭曲,看上去異常的醜陋。
不過東方曉還是淡淡地說道:“樑先生,你不用太緊張,其實我們只是循例問話罷了,至於樑瑛,我聽說她在班上的成績很好?”樑華林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嗯,豈只是在班上,就是放在全年紀她的成績也是數一數二的。”
接着他的臉色又微微一變:“可是那又能怎麼樣呢,原本我以爲她的成績上來了,她的心裡就不會再自卑了,可是她還是那個樣子,特別是那些同學全都戴着有色眼鏡看她,其實我們並不奢望他們能夠真正接納樑瑛,只要他們不歧視她,給她一個寬鬆的生存環境我們也就心滿意足了。”
東方曉的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這些學生都還是孩子,在很多事情上他們還存在着這樣那樣的問題,我想等他們年齡的增長,社會閱歷的增長,以後就不會再象這樣了,成長是一個過程,這個過程很漫長。”
樑華林掏出煙來,遞給東方曉二人一支:“知道我爲什麼要辛苦地維持着我的小公司嗎?我知道,樑瑛就算很努力,能考上大學,但大學畢業以後她想象正常人一樣工作的話,很難有單位會接收她的,每個人看她的時候都象是在打量着一個怪擡,所以我下了決心,好好發展我的公司,等她大學畢業,這公司就是她的,我和如畫都不可能陪她一輩子,如果能夠找到他好人家託付終身倒還好,實在不行,就我那公司也足夠她養活自己了。”
東方曉微微一笑:“你和夫人就沒有再打算要個孩子?”樑華林苦笑了一下:“想過,可是我們怕再有了孩子我們會冷落了樑瑛,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我們的親骨肉,你說是不?我們不能夠太自私了,再說了,生養生養,生下她來,我們就有義務要對她的人生負責。”
和東方曉一起來的年輕警察插話進來:“樑先生,我想請問一下今天下午六點到七點半之間你在什麼地方?”樑華林楞了一下,想了想道:“六點多鐘的時候我在工地,大約七點不到我就離開了,直接回家的。”
年輕警察又問道:“在這段時間裡,樑瑛有沒有上工地來找過你?”
樑華林笑了笑:“沒有,她最不喜歡上工地的,樑瑛有潔癖,髒一點的地方她都不會去的。我還在擔心呢,她這個樣子以後怎麼接手我的建築公司。”東方曉也笑了:“此一時彼一時,真正幹上這一行了她該怎麼做她自己的心裡有數的。”
樑華林“嗯”了一聲:“或許真是這樣吧。”
年輕警察還不死心:“那樑先生你回來的時候樑瑛在家嗎?”樑華林搖了搖頭:“不在,我回來了一會她纔到的。”東方曉忙問道:“既然是這樣那麼你應該記得她回家的確切時間吧?”樑華林的心裡有些緊張,看來警方還真把樑瑛當成嫌疑人了?
樑華林的心理有了一絲牴觸,不過他轉念又一起,凡事還是弄清楚的好,就算是樑瑛的問題,事情也得擺在明處吧,越是不配合,這嫌疑纔會就越大。所以樑華林還是認真地回答道:“她回到家的時間應該是七點四十分左右吧。”
東方曉微微點了下頭:“七點四十,按照學校和你家的距離,就算是她繞了點道也應該早就到家上吧,你知道她小段段時間又跑哪去的?”樑華林還真心不知道:“我哪裡知道,雖然說我是她父親,可是這孩子心思特別深,什麼事情什麼話兒她都只會埋在心裡。”
“再說了,她那麼大的人了,很多事情我們都不好啊!”
東方曉知道樑華林說的倒是大實話,要說她綁架了同學,打死樑華林都不會相信。
大約四十多分鐘的時間女警察出來了,她望着東方曉,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她那邊也沒有太多的收穫離開樑家,不過她說的與樑華林說的幾乎能夠對得上,獨獨有一件事情他竟然三緘其口,那就是樑瑛也不願意把那一個半小時到兩個小時之間的去向做個交代。
女警察一再的追問,她就說她想不起來了。
東方曉皺起了眉頭:“看來這個樑瑛還真的有問題。”年輕警察說道:“既然覺得她有問題,乾脆把她帶回去好好問問。”女警察忙說道:“不妥,我們沒有證據證明她和夏雪的失蹤有必然的關係,二來,她的情況相對也比較特殊,容易引起社會的誤解。”
東方曉點了點頭:“不錯,我們不能蠻幹,劉梅,你帶人盯住這個樑瑛,看看她到底藏着什麼樣的秘密。”說完,東方曉給許大軍去了電話,夏雪的尋找工作還是沒有任何的進展。東方曉的心裡很是着急,憑着他對這種事情的經驗,綁票的機率並不大,很有可能她已經出事了。
許大軍說道:“頭,這件事情我看玄,最好還是讓夏家的人有個心理準備吧,說不定夏雪她已經……”東方曉嘆了口氣:“你們繼續尋找,多辛苦下吧,至於夏家,先不忙和他們說,他們才承受了喪子之痛,暫時就不要去雪上加霜了。”
這晚林川象以往一樣,躺在牀上翻看着雜誌,進入專案組已經半個多月的時間了,他覺得自己就是專案組裡的閒人,什麼事也做不了,只是每天象應付差事般的去專案組打一趟。相比之下他更喜歡呆在無委會,沒事的時候幾個同事坐在一起就能侃上大半天打發無聊的時間。
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燕妮打來的。
林川皺了下眉頭,估計又是爲了杜小君的事情來的吧,他的心裡有些排斥,木屋兇殺案之後警察去過杜家,燕妮應該也知道這事情了,她現在打電話來到底想做什麼?
“喂!”林川的情緒並不高,如果不是因爲杜小君的事情,能夠接到燕妮的電話他會欣喜若狂的。電話那頭的燕妮半天才說道:“林川,對不起,小君的事情給你添麻煩了。”
“你不用向我道歉,你也不知道事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林川淡淡地說道。燕妮幽幽地嘆了口氣:“林川,你相信小君會殺人嗎?”林川認真地想了想:“我不相信,可是她不應該跑,她若不跑還好說,她這一跑,有理都變成沒理了,燕妮,她有沒有和你聯繫?”燕妮回答道:“沒有,如果她和我聯繫我一定會勸她去找警方說清楚的。”
林川不想再說杜小君的問題了:“燕妮,這些日子你還好嗎?”
“還行吧,可能過幾天我就會到新州來。”燕妮輕聲說道,林川心裡還是流過一絲喜悅:“是嗎?爲了杜小君的事情嗎?”燕妮“嗯”了一聲,接着又說道:“也不全是,我可能會長期呆在新州,這次是來和接收單位具體的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