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久音樂工作室”是葉恆修自己創辦的,他不僅僅是一個著名的鋼琴演奏家,還是一個成功的音樂人,通過這個工作室他把音樂變成了商品,使他名利雙收。
凌小月不僅是“恆久音樂工作室”的一員,也是合夥人之一,凌小月是葉恆修最傑出的學生,她在全國乃至世界級的大賽上都獲得過殊榮,爲工作室帶來了榮耀,當然,具體她是不是真的出資,沒有人知道。
葉恆修很少在工作室的,他還有一份職業,滬海音樂學院的教授。這纔是他的主業,至於工作室,主要是靠他的弟弟葉恆生和他的學生凌小月打理,工作室承接一些音樂創作、音樂會和演唱會的承辦等等。
凌小月大多數時間都在工作室呆着,今天也不例外。
有人敲門,凌小月忙着處理着手中的事情,頭也不擡:“進來,門沒關。”汀蘭、鎮南方和小惠走了進去。凌小月淡淡地說道:“有事麼?”汀蘭走到了辦公桌着:“淩小姐,我們今天來是想找你瞭解些情況。”凌小月這才擡起頭來,見是汀蘭,她笑道:“你瞧我,我還以爲是工作室的人呢,原來是汀警官,快,大家請坐。”
凌小月把大家讓到坐客區的沙發上坐下,然後倒了幾杯水,自己也坐了下來。
“汀警官,你們是爲昨晚洗浴中心的事來的吧?”凌小月問道。
汀蘭點了點頭,指着鎮南方和小惠說道:“這兩位是我的同事,我們今天來是想再問你幾個問題。”凌小月說道:“問吧,配合警方調查取證是公民應盡的義務。”汀蘭微笑着說道:“淩小姐真是個好公民。”凌小月笑了笑。
鎮南方輕聲說道:“淩小姐經常去那家洗浴中心嗎?”凌小月點了點頭:“是的,我經常去,我有肩周炎,那裡有個按摩師的手藝不錯。一般我是一個禮拜就會去一次,有時候覺得肩膀不舒服也會去。”
小惠笑道:“是啊,肩周炎很折磨人的,我也有,對了,淩小姐,那個按摩師能給我推薦一下嗎?有空我也去試試。”凌小月楞了一下:“你還敢去啊?那裡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我是不會去了的。”小惠說道:“怕什麼?”凌小月說道:“好吧,你膽子大,她叫伍靜,工號618,到時候你就說是我介紹去的,她肯定用心。”
小惠點了點頭:“嗯,好的。”鎮南方等兩個女人說完,他才微笑着說道:“淩小姐認識溫嵐嗎?”凌小月說道:“溫嵐?哦,你說的就是那個女死者吧?不認識。”鎮南方點了點頭:“你發現她的時候已經斷氣了?”凌小月說道:“我發現以後沒敢上前,就跑出來找到了服務員,是她們進去看的。”
鎮南方問道:“那怎麼會是你報的警?”凌小月笑了一下:“因爲我有個習慣,進浴室也會帶着手機,專門拿個塑料袋子套着,我手機上的電話號碼很多,怕放在保管箱裡不安全。所以當聽到服務員說那人死了以後,我馬上就打電話報了警。”
鎮南方看了看小惠和汀蘭,兩人搖了搖頭,鎮南方笑道:“好了,沒問題了,謝謝淩小姐的配合。”凌小月說道:“不客氣,我只是做了一個公民應該做的。”
從凌小月辦公室出來,鎮南方說道:“走,去洗浴中心,你們接觸一下那個伍靜,看看是不是真如凌小月說的那樣。”在過道上,鎮南方沒注意和一個男人撞了一下,那人的手上拿着一束玫瑰花,鎮南方轉身望向他的時候,他竟然向鎮南方鞠了下躬,那腰彎成了差不多九十度,嘴裡生硬是說着:“對不起!”
鎮南方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那人笑了一下才轉身繼續走他的路。
鎮南方站在那兒沒動,直到他看見那男人敲門進了凌小月的辦公室,他的臉上露出了微笑。汀蘭問道:“怎麼了?”鎮南方沒有回答,而是走到了接待臺:“剛纔那位先生是淩小姐的朋友嗎?”
接待員在鎮南方他們來的時候便知道了幾人的身份,也不敢隱瞞:“算不上,他是淩小姐在東京演出時認識的,是個超級粉絲,看過淩小姐的演出以後便說喜歡上了淩小姐,這不,一直在追求她,從東京都追到滬海來了。”接待員笑了笑。
鎮南方也笑了:“不過看上去人長得蠻帥的,那身打扮,家世也不會差。你們淩小姐就不動心?”接待員說道:“沒有,淩小姐的眼光挺高的,而且她說過,她的男朋友一定要是個英雄,正義,英勇,能夠帶給她安全感。”
離開了“恆久音樂工作室”,汀蘭才笑了出來,鎮南方和小惠一頭的霧水。
汀蘭說道:“怪不得凌小月會喜歡舒處呢,原來是有英雄情結。”鎮南方和小惠樂了,鎮南方笑道:“咦?還有這事,我可沒聽老舒彙報過。”汀蘭說道:“不信你們問問沐姐姐。”小惠說道:“我信,舒大哥是很討女孩子喜歡的男人,雖然長得不是很出彩,但給人一種安全感,特別是跟他接觸過後你會覺得他是集智慧與勇敢於一身的人。”
鎮南方歪着頭望向小惠:“你不會也暗戀過他吧?”小惠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胡說什麼呢你,當心我撕了你的嘴。從小到大,在我的心裡他就是我的大哥哥。”鎮南方苦笑道:“姑奶奶,疼啊!”
凌小月並沒有說謊,洗浴中心確實有一個叫伍靜的女按摩師,小惠說她的手藝果真不錯,特別是對於穴位的按壓很到位,而且她也證實了凌小月是她的常客,特別是有演出的時候,每次演出結束凌小月都會過來。
而更巧的是溫嵐也是她的常客,溫嵐有偏頭痛的毛病,所以到這裡來那一個鐘做的幾乎都是頭部的按摩。鎮南方皺起了眉頭,他不相信事情真的就那麼簡單,太多的巧合本身就說明了事情並不尋常。
汀蘭發動了車子:“現在去哪?”鎮南方伸了個懶腰:“回酒店吧!”汀蘭說道:“下一步怎麼辦?”鎮南方說:“和老師碰一下再說。”
鎮南方掏出支菸點上:“對了,你讓你們隊裡安排人查下凌小月的那個超級粉絲,看看什麼來路。”他想了想又接着說道:“算了,還是讓老舒那邊查吧。”
舒逸把葉清寒他們都叫進了自己的病房。
“南方剛纔來了電話,把他們那邊的進展說了一下,爲了不打草驚蛇,有幾件事情需要我們暗中協助調查。現在我把他們的進展情況給大家通報一下,然後再安排調查任務。”舒逸便簡單地把鎮南方他們對凌小月和洗浴中心的調查結果說了一下,然後他繼續說道:“清寒,你負責把凌小月的那個日本粉絲給查清楚,最好明天晚上能夠有結果。”
葉清寒點了點頭,這點事情對於國安的人來說查起來確實比警方容易得多。
舒逸又說道:“西門,你和謝意兩個負責調查那個伍靜,關於她的一切,包括喜好,生活規律和社會關係,越詳細越好。”沐七兒不解地問道:“伍靜?那個按摩師?”舒逸點了點頭:“你想想,溫嵐和凌小月都是她的常客,女人之間總會有說不完的話的,一來二去,她對溫嵐和凌小月的瞭解自然不會少,而且她對於二女到洗浴中心的規律也最熟悉。”
舒逸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沐七兒說道:“你是說溫嵐的死可能與她有關係。”舒逸說道:“嗯,我很贊成南方的觀點,直接關係不敢說,至少間接的嫌疑她是免不了的。”
葉清寒和謝意都點頭接受了任務。和尚在一旁很是淡定,他的任務明確,就是保證舒逸的安全,而有和尚在,大家也不會爲舒逸擔心。
葉清寒他們走後,舒逸微笑着對和尚說:“和尚,有好一陣子沒聽到你念經了。”和尚也露出了微笑:“先生,其實我天天都在念經的。”舒逸沒有說話,和尚繼續說道:“我心裡有佛,對着心佛,我念的是心經,而現在我所做的一切不也是修行?其根本還是在爲衆生。又何必拘於形態呢?”
舒逸說道:“看來你又悟了。”
和尚說道:“悟?爲什麼要悟?悟了就空了,有的事情可以空,有的卻不能空。空的是慾念,不能空的是匡扶正義之心。”
和尚的頭髮已經長出來了,如果他不說話,沒有人能夠再看出他本來的身份。不過他自己卻沒有忘記,至少他的佛還在他的心裡。
沐七兒笑道:“好了,你們倆也別再打機鋒了,舒逸,你覺得那個日本粉絲是不是真的有問題?”舒逸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出現這樣一個人,是有些不合適宜。”沐七兒說道:“可凌小月的東京演出是一個月前的事情啊。”舒逸說道:“你能保證這個案子不會是一個月前,甚至更早就開始策劃了嗎?”
和尚說道:“不管有沒有問題,查查不是壞事,不過我有一種感覺,溫嵐可能會是個替死鬼,是爲了掩人耳目而故意釋放的煙霧彈。”舒逸點了點頭:“嗯,這倒是很有可能,因爲溫嵐的死只可能是兩種情況,一是殺人滅口,二是轉移我們的視線,讓我們覺得他們在殺人滅口,而保住那個真正的瘋子,也更好地保住那些幕後的人。”
第二更送上。